询问持续了半小时。
“好了，该问的也差不多了！”
“你在这份笔录上签上字，就可以回去了！”
国字脸递过去了一份文件，还有一支笔。
李惜阳大概看了一下，上面记述的都是自己先前说过的话，随手拿起笔签上了名字。
“对了，如果你后面又想起了什么，再或者是发现了什么，还可以再回来找我！”
国字脸接过文件又淡淡提醒了一句。
“你不说，人证，物证都有了吗？”李惜阳慢慢抬头盯着对面，嘴角一抹苦涩：“既然这样的话，你觉得我想到什么，发现什么，还有意义吗？”
国字脸愣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
“好吧！”
“如果你真这样想的话，我倒也乐得轻松！”
李惜阳突然盯紧对方，
“你什么意思？”
像是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没什么意思！”
国字脸淡淡的挥了挥手，
“送李医生出去吧！”
转身向门口两人交代了一句，便开门走了出去。
李惜阳紧紧的盯着那道背影，像是要努力看穿什么。
但很可惜，直到那背影消失，李惜阳也没能发现什么。
“是错觉吗？”
李惜阳摇了摇头，一脸颓丧的离开了房间。
“阳仔，怎么样？没事吧？”
大厅里，景泽瞧见阳仔出来，赶忙迎上。
“先离开这，找个地方再说吧！”
李惜阳看起来很疲惫。
“好！”
……
十分钟后，市局对面的一间咖啡厅内。
“什么？”
“真的是李科长？”
景泽听到消息后，一脸的震惊。
李惜阳眉头紧锁，甚至不想说太多。
“阳仔，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景泽急的直挠头，“李科长，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警察说在现场发现了凶器！”李惜阳看着景泽，眼中有着失望，“已经在上面检测到了李科长的指纹，另外好像还有人证！”
“不是吧！”
“人证，物证都在，这李科长死定了啊！”
景泽眼睛一瞪，又慌忙问道，
“你见到李科长了吗？”
“有亲口听他说吗？”
李惜阳摇了摇头，“警察说现在还不能见，所以我想在兰市等几天！”
“阿泽，要不你先回…”
李惜阳这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景泽脸色一变，连连跺着脚道。
“惨了，惨了…”
“怎么了阿泽？”
瞧阳仔一脸懵懂无知，景泽赶忙解释道，
“一般犯罪嫌疑人归案后，如果情节不是特别严重，再或者是证据不足时，可通过司法机关决定取保候审后，被暂时释放，
而针对情节严重，性质恶劣的嫌疑人，则会被取消取保候审的资格，只有等法院判决生效后，一直到服刑期间才能和外人见面。”
李惜阳脸上一怔，“那李科长，这…”
“还这啥啊，你都说人证物证都在了，另外这还是杀人案，估计只有等到开庭才能见到了。”
景泽拍着手，摇着头道，“真要等到那个时候，李科长也就…唉。”
李惜阳脸色煞白，
尽管在警局的时候，国字脸言之凿凿，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李启华。
李惜阳无力反驳，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亲自见一面李启华，亲口听一听对方怎么讲，可现在…
“阿泽，还有什么办法吗？”
“快想一想，想一想啊！”
这个时候，李惜阳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景泽身上了。
“好，好，我想，我想！”
景泽也只是看过多一些的刑侦片而已，生活中这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也无奈，也凌乱，但看到阳仔那么紧张的样子，他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
“对了，律师！”
景泽眼睛一亮，对着阳仔道。
“虽然咱们不能见，但犯罪嫌疑人，就算是死刑犯，也是有资格委托辩护人的。”
“咱们给李科长找律师！”
“可咱们去哪找律师啊？”李惜阳两眼一抹黑，全然没有手术台上那份自信与淡定。
“这个交给我！”
景泽冲着阳仔做了一个放心的表情，然后就直接拨出了一通电话。
李惜阳只听见景泽向电话里简单说明了情况，接着很快就挂上了。
“阿泽，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位估计这会儿已经和市局联系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惜阳缓缓放下心来。
“对了阳仔，李科长到底杀…”
“咳咳，我是说，死者到底是谁啊？”
折腾了半天，景泽才想起来死者是谁还不知道。
“王德明！”
李惜阳淡淡说出一个名字。
“这谁啊？”
景泽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李惜阳神色复杂，冲着景泽身后指了指。
“嗯？”
景泽疑惑，慢慢转过头去，正见咖啡厅内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兰市第一人民医院，王德明院长，于今天下午在办公室内被刺身亡！”
景泽极艰难的转过头，怔怔的看着阳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曾听顾主任说过，李科长再来仁心之前，是兰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普外科科长，因为与院长意见不合，才主动请辞！”李惜阳低着头，慢慢的开口。
微微顿了一下，李惜阳又补充了一句：“而警方给出的杀人动机，也就是这个！”
“啥？”
“这能成杀人动机？”
景泽一愣，然后瞪着眼睛道，
“这么脑残的理由，真是那帮警察说出来的？”
“我擦嘞，这办事都不带脑子的？”
“既然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去杀人呢？”
“阳仔，你不觉得这说不通吗？”
李惜阳低着头，他也觉得讲不通，但却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意见不合，也许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很好的杀人理由，但你和我都认识李启华不是吗？”
景泽越说越激动，盯着阳仔道，
“阳仔，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你被顾主任开除，离开急诊以后，是李启华第一个冲进来说要找你，
他也是第一个为了你和顾主任撕破脸的仁心领导，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感激他吗？”
“阳仔，不管你信不信，除非李启华他自己说杀了人，否则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可是…”李惜阳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人证和物证吗？”
李惜阳点了点头。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栽赃呢？”
“你…你说什么？”
李惜阳紧紧的盯着景泽。
景泽却摇了摇头，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
“你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听你的，所以，这次也交给你来做决定！”
景泽认真的看李惜阳。
“什么决定？”李惜阳紧张的问道。
景泽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停在窗外的轿车：“如果你相信李启华杀了人，那我们现在就回仁心，一切交给法律。”
“如果你不相信，那…”
说到这，景泽似乎有意停了一下。
李惜阳突然很着急的问道：“那又怎么样？
“看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那就跟我来吧！”景泽微微一笑，率先从位子上站起，慢慢向外面走去。
“去哪？”
“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