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新知把本子收了起来,看了看缩在轮椅上掉眼泪的小波特:“现在只有成年人才可以帮助你,知道吗?”
小波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他只有十几岁,就见识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他无助地看向童新知,根本无法控制的颤抖着:“该……怎么办?”
“我可以告诉院长吗?”童新知皱起双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院长都不能出面解决的话,这里迟早会成为人间地狱,“这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的,好吗?”
“我害怕……”小波特抱着自己的头,拼命地摇着,“他们都会指责我,我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敢救……”
“不会的,相信大哥哥,好吗?”童新知推着他,一边往外走去,“现在需要你勇敢地去面对,你是男子汉,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小波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走出教堂,正好看见院长和李冉熙站在那里,坐在轮椅上的孩子脸『色』煞白,但也没有挣扎。童新知把笔记本递给了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的天呐!”院长惊讶地捂着嘴巴,拿着本子的手不住地颤抖,这种颤抖渐渐过渡到全身上下,她看看小波特,然后流着眼泪,蹲下身去抱住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亲爱的小波特……你都承受了多么大的恐惧啊,我的主!”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被领养走的孩子,有多少是羊入虎口?这个你们也无法确定吧。”童新知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李冉熙的肩膀,“院长,不得不说,这是您的失职。”
“新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把这些人绳之以法,还有以后要如何杜绝这种情况的出现。”李冉熙看了看正和小波特抱头痛哭的院长,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报警可以吗?”
“他们都是有『政府』证明的,”院长带着哭腔,抬起了头,“而且我们没有证据。”
“是啊,只有小波特的一面之词,解释权都在他们手中……毫无意义。”童新知并不支持这个想法。
“小波特……你先去休息好吗?这些事情不是你的错,是院长不够好,真的,你不要责怪自己的了,把一切,一切都交给我们,放心地去休息吧。”
小波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大人,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安全感:“对不起,这么久我才说出来。”
王越被杰克胁迫,带到了他们所谓的总部——一幢豪华的别墅,矗立在郊外。
“这里?”王越有些焦虑,但正在努力强装镇静,“杰克先生?这是您的住处吗?”
“您真会开玩笑,”杰克回过头看了看他,“这是我们老板的家,请进。”
杰克走在前面,打开了门,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王越笑了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里似乎和普通人家也没有什么区别,装潢很是奢华,有着红木制作的桌椅,吊灯上悬挂的是真正的水晶。地板很干净,几乎可以像镜子一般反『射』光线。
“您好,王先生。”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白『色』皮肤的外国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口音,兴致勃勃地看着王越,“杰克说,您是一位挺有野心的人,看外表,有点让我失望了。”
“中国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王越站在那,对着这个男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不然我也不会相信您是个大老板啊。”
男人的脸顿时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对于王越的不敬,他很是不满。杰克也注意到了:“王先生啊,说话要注意场合,注意分寸。”
“是是是,”王越点了点头,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聊生意?”
“诶,不急不急,今天呢只是认识一下。”所谓的老板邀请他坐在了椅子上,又对着杰克招了招手,示意他倒点茶水过来,“我们随便聊聊,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啊,您从哪里看出来我紧张呢?”王越便顺着他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他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知道萧凯泽和房韵诗不会就这样让他“牺牲”的。
“您可真幽默啊,看上去您也是个直爽的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老板笑了笑,看上去阴险狡诈。
王越盘着手臂,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刚刚的焦虑不安已经被冷静所取代了:“早就该这样了。”
“你是来调查我们的。”老板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他用一双警惕的眼眸注视着王越,似乎想从他的脸上读出他内心的秘密,“如果你现在承认了,我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您这话说的,我就很不爱听了……”王越的身子略微前倾,看上去要与这位大老板争个是非黑白,但下半句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太阳『穴』。
王越反应很快,立刻举起了双手:“您这样可是不厚道啊,把我骗到这来……你们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
“你可没有任何方法能证明你是客人啊。”老板冷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就那样用漆黑的枪口对着这位从异国来的“客人”,“如果把入室抢劫的罪犯当成了客人来招待,那岂不是很可笑?”
“拜托,我就是个小人物,想发点小财……家里一没权二没钱,我用得着和您作对吗?”王越全然发挥了自己的无赖精神,“您要是不愿意跟我做生意就算了,或者想压价直说啊,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啊,孤身来这里见您,我怎么就成强盗了?”
“我的宗旨呢,向来是宁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杰克已经拿着茶壶过来了,给自己的老板倒了一杯。
“杰克!帮我说说话啊,是你带我来的,还说能赚钱什么的……”王越有点急了,但仍不敢『乱』动,不然他们搞个走火啊什么的,那他就真的要躺在这里长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