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要结婚了?真好。”蒂娜看着易莱哲和桑妮站在一起的样子,忽然就记起了,童新知第一次向房韵诗求婚的场景。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
房韵诗似乎也是想起了那个曾对她单膝下跪的男人吧,她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花,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喜极而泣,真的就单单是,悲伤和思念。
“谢谢你们。”桑妮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谢谢,但就是发自内心地感谢。
也许是因为房韵诗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是蒂娜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的友谊,还有易莱哲在爱情面前坚定的选择。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即使曾经犯过错,但现在还能拥有这么多。
肖美晾了医院一阵子,才着手解决这个事情。她找到了柳伊伊的父母,亲自上门拜访。
“您好,我是柳小姐的同事……”肖美做着官方的自我介绍,顺便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哀思,“柳小姐的事情我们公司上下都很难过……”
“哪个柳小姐?”没想到来开门的『妇』人这样问着,一脸不屑的神情让人作呕。
肖美只知道柳伊伊在家中地位不高,但是没想到她的继母竟然这么无礼。
“哦,那个丧门星是吧?死了是她对我们家最大的贡献了,怎么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难道送抚恤金来?”柳母毫不客气地对着肖美耀武扬威,甚至都没有请她进来坐一下的意思。
肖美冷笑了一下,与面前这个女人对视了一会儿:“抚恤金?抱歉,她可不是因为我们公司才出事的,何况就算有抚恤金也该是给血亲的,据我所知,您是她的继母吧。”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有话快说。”柳母显然不耐烦了,一副被人冒犯了的样子,却全然不知自己是个多么可笑的人,“最讨厌你们这种年轻人磨磨唧唧的。”
“柳小姐的尸体还在医院放着,医院联系你们但你们并不去认领,所以联系了公司,现在由我来处理这件事。”肖美有条不紊地说着,然后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屋内瞟着,“啊,柳菲菲小姐不在家吗?”
肖美明知故问道,见到这个女人,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柳菲菲会是那种张扬的『性』格了……那现在作为温特学生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柳菲菲又是怎么回事?
“嗯,她现在在巴黎,跟着那个特别着名的服装设计,叫啥……叫啥来着?”柳母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温特的名字。
肖美不屑地笑了一下,却被她误以为是羡慕:“哼,你们这种普通人可是不懂人家上流人士的生活的,羡慕嫉妒也没有用。更别说柳伊伊那种小贱蹄子了……”
“好了,我今天来呢是为了确认你们家属对柳伊伊小姐遗体的处理方式。”肖美打断了她自以为是的炫耀,转回了正题,“如果任由院方处置的话,我们需要一个证明。”
“哦,行,那你进来吧。”柳母这才让出了身边的一点位置,让肖美进到房子里来,“怎么写,你说吧……”
“嗯……就是……”肖美一边跟她说着,一边看着她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柳母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这个小丧门星终于死了,赖在我们家那么多年,我供她吃供她穿,到头来是个白眼狼……”
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肖美闻声看去,是一个神『色』严肃,两鬓略有白发的中年男人,那人换了鞋,放下公文包之后才看见肖美的存在:“这位是?”
“哦,这个就是你那女儿的上司,来讨论你女儿的遗体处理问题。”柳母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可以看出在她眼里,自己的老公也是不在乎柳伊伊那个女儿的。
但是肖美却明显地看见那个男人的面『色』凝重起来,他快步走到客厅里,从柳母手里抢走了那张纸,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竟然开始浑身颤抖:“够了!人都死了还要这样吗?就把她接回来好好安葬不行吗?丢人丢到外人面前去了!”
“我丢人?要不是你,我们家会变成这样吗?本来好好的三口之家,你从外面弄了个小浪蹄子,又生了个讨债鬼……现在说我丢人?我养着她的时候你咋不嫌我丢人!”柳母也激动起来,仿佛自己一下子站在了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地指责着自己的老公,“真不愧你和那个狐狸精生出来的丫头,都一样,白眼狼!”
“闭嘴!”男人把纸撕碎了,然后又挥手打了柳母一巴掌,“这么多年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有完没完!啊!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一问,这么些年你把伊伊当什么养着?连个宠物狗都不如!”
“我呸!还宠物狗,你就是条老狼狗!离婚!不过了!你私生女还有功劳了是不是?!我找我女儿去,你就在家里孤独终老吧!”说完话,柳母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会儿,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家。
关门的声音震天响,和房子中充斥的凝重的气氛丝毫一点都不融洽。
男人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支着头不住地叹气。
肖美在旁边沉默着,现在她再『插』话似乎不太合适,所以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对方先开口。
总之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背叛妻女,生下无辜的孩子,还将孩子带回家庭,要求妻女接纳……又看着妻女欺侮自己的另一个亲生女儿,无意间做了帮凶。
可惜的是,年纪轻轻的柳伊伊,也原本该有光彩明亮的人生,只因为这个男人的欲望和不负责任,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毁掉了。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男人一开口,声音还有些颤抖,但是情绪显然冷静多了,“她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伊伊是在哪家医院……唉,正好您来了,能带我去一趟吗?”
肖美勾唇微微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