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虽与萧凯泽为亲生兄妹,二人『性』格却大不相同。
大体上都是沉静,不易激恼的『性』子。但萧晓显然要比萧凯泽豁达开朗得多,萧凯泽喜欢把事情都压在心里,任何情绪和想法都不会轻易表『露』。
但好像只有面对房韵诗的时候,他无法保持理智。
“早餐在桌子上。”萧凯泽轻叩萧晓的房门,“我先去公司了。”
“等等!”萧晓听见他的声音,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打开了门,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没吃饭。”萧凯泽温柔地帮她把耳边凌『乱』的发丝整理起来,“吃完饭你再去找我,好吗?”
萧晓是无法抵抗这种温柔的,不温不火的感情快要把她折磨疯了:“我有事问你……”
萧凯泽停下脚步,回过头,等着听她的问题,
“李冉熙做的事,你都知道,对吧。”萧晓知道他为什么要默许李冉熙,他和李冉熙不过是一样的心思,拆散童新知和房韵诗两人,“哥,再这样下去,公司都会被拖垮的。”
萧凯泽像得了失心疯那般,拼命抢夺童新知手上的资源,全然不顾现状如何,市场如何,这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哥哥。
“这些不是你担心的,知道吗?”萧凯泽与萧晓对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像哄孩子那样对待她。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萧晓的手握成拳状,她讨厌萧凯泽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她明明可以在很多事上帮到他。
萧凯泽垂下眼帘,略思衬了一会儿。他不是不知道萧晓的心思,但生意做到如此地步,背后不可能干干净净,他不想让她知道,更不想让她蹚浑水。
他想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清清白白地度过一生。
“我求你了,放弃房韵诗吧。”萧晓跑了几步,冲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李冉熙的办公室是她亲自设计的,每一样饰品都是经过她的精心挑选。其中不乏从拍卖会上高价买下的古今中外的艺术品,她向来生活得如此精致、温雅。
善于控制情绪的她,此刻竟有点激动。
她靠在为她量身定做的转椅上,目光清冷地看着眼前的人:“说吧,她去找你了?”
叶天妮面对李冉熙不太寻常的严厉,心中没底,眼神一直在四周飘忽不定:“我什么都没告诉她。”
“呵,你倒不如什么都告诉她。”李冉熙坐直了身子,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叶天妮在房韵诗面前死死咬定自己不知道假珠宝的事情,就是等于从反面告诉她,叶天妮在故意隐瞒。
“我……”叶天妮只能算是个有野心,还有点小聪明的女人。未经雕琢过的小聪明,做出事情来都像跳梁小丑那般,引人发笑。
“收敛一点,我不会亏待你。”李冉熙轻挑眉尖,凌厉的眼神看得叶天妮浑身发颤,“行了,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
“有线索吗?”房韵诗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着。
“周围确实有不少制假的小作坊,但是这个显然不是从作坊里流出来的,倒像是专门有人订制的,与真货的差异很明显。”王越手中拿着那根假项链,放在阳光下端详着,“一般的作坊都是尽量还原,这种故意做得不像,应该是客人的特殊要求。”
“他们害怕自己被举报吧。”制假卖假,而且这些黑心商人少不了与正规珠宝店合作……所以他们都是处处谨慎。
“这做工倒是专业,很可能是一位真正的珠宝大师做的。”王越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能在一天之内完成这件事,那么这个珠宝大师一定就在本市。
“我知道了。”房韵诗决定自己去见一见,这位宁愿抛弃职业『操』守也要帮助李冉熙的人。
房韵诗和童新知打了个招呼,便往公司外走着,没想到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房小姐?这么着急是去哪?”房韵诗站定脚步,抬眼一看,李冉熙正在眼前。
“私事。”房韵诗想着,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来了,“李小姐过来又有什么事?”
自从有了童妈妈这个由头,李冉熙可以说是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
“哦,干妈亲手包了饺子,非要新知尝尝,我说让新知到家里去吃就好了,结果她又嘴硬,让我来送,还不许我说是她关心儿子。”李冉熙将一个保温饭盒托在手中,像炫耀那般给房韵诗,看了看。
“那不是新知的家,伯母那么说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房韵诗弯着眼眸,勉强地笑着。
“你很着急出去吗?要是不急的话一起吃吧。”李冉熙已经走出了两步,没想到又回了头。
这句“一起吃”似乎成了是她要与童新知共进晚餐,客气地邀请一下身为局外人的房韵诗。
“不必了,他不喜欢吃饺子。”房韵诗随口一诌就匆匆离开了,其实她也不知道童新知到底喜不喜欢,只是这样说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那好吧,路上小心。”提醒了一句后,李冉熙就上楼了。
童新知对脚步声很是敏感,听见走廊里陌生的高跟鞋轻响,他的双眉就蹙在了一起。
果不其然,李冉熙敲了两下门,就自顾自地进来了:“干妈包的饺子,让我拿给你尝尝。”
“放那吧。”童新知仍埋头在一对文件中,淡淡瞥了一眼那个饭盒,并没有和李冉熙聊天的打算。
不过李冉熙并不因此就觉得尴尬,她很自然地坐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童新知办公。这样一来,童新知就有些不自在了。
“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童新知忍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这样被一位女士死死盯着,让他觉得仿佛有千根针扎着他一般,非常难受。
“你忙完了吗?”李冉熙却还是那般淡定地坐着,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她将胳膊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微微歪着头看向童新知,“你跟我聊一会儿不行吗?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跟我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