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大好。
房韵诗多睡了半个小时才起床,她收拾完毕走出房门后,才发现童新知已经收拾好,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了。
房韵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桌上的早餐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今天起晚了哈……”
“你没有起晚。”童新知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现在还在你可以休息的范围里,只是我习惯早起了,你可以睡晚一点,没关系。”
听童新知这么说,房韵诗眨了眨眼,眸光一亮,但最后也只是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童新知边收起了报纸,边道,“这是我在附近买的早餐,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可以用餐。”
房韵诗点了点头,也没再顾忌着不好意思了,直接便上了手。
二十分钟的用餐时间还是比较宽裕的,房韵诗吃完后,自觉的收拾了餐桌,拿起桌上报纸的时候,房韵诗顿了一下。
“你这两份报纸要扔掉还是留着?”房韵诗举着自己手里的两份报纸,问童新知。
童新知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眼睛,走过去看了一番,留下了一叠塞在了电视剧下的柜子里,另一叠便扔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扔掉的应当是昨天的,可童新知扔掉的是今天的,塞进柜子里的是昨天的。
而他昨天读的就是他塞进柜子里的报纸。
他订的向来是财经日报,不是生活报纸,哪里有什么社会纪实,那些什么失踪,抛尸的话,不过是他看着报纸空口而谈的。
说的明了点,那就是看着报纸,编瞎话。
童新知一本正经的在旁边等着房韵诗,嘴角却控制不住的扬了扬。
“好了好了好了。”房韵诗风风火火的收拾好东西,跟着童新知便出了门。
童新知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房韵诗则先去扔了垃圾,然后在路边等他。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房韵诗刚来这边,对这些地方一点都不熟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扔垃圾的地方。
正站在路边一筹莫展,童新知就将车从下面开了上来,他挑眉看着手里还拿着垃圾的房韵诗,面带询问。
“我找不到垃圾桶在那里。”房韵诗『摸』了『摸』头,神『色』略有些尴尬。
童新知的薄唇轻抿了一下,然后便解开保险带下了车。
他走到她面前,接过了她手里的垃圾,“你先去车里吧。”
说完,他便朝对面走了去。
房韵诗抿了抿唇,也没直接听话的进到车里去,而是站在那一直看着童新知拎着垃圾走到了垃圾桶前,然后扔了,转身回来。
童新知穿着专门定制的西装,高档的皮鞋,可手里却拿着一袋垃圾,若不是现在看见,房韵诗绝对猜想不到那会是什么模样。
可现在真切的出现在眼前了,房韵诗又有些奇怪,他这样子,居然毫无违和感。
这不是说童新知的气质不好,恰恰相反,他就是什么都不干,就站在那儿,都可以看出骨子里的矜贵。
那为什么他和垃圾袋,垃圾桶这些东西出现在一起不突兀呢?
房韵诗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词,淡然。
他对待什么东西都是这副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可却又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是有实力,心中自有天地的人才有的淡然。
所以任何东西都影响不了他,越不了主,只有他能控制着那些东西。
“上车。”童新知边对她说,边给她打开了车门。
听到童新知的声音,房韵诗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赶忙弯腰坐了进去。
童新知转了个圈,也坐进了车,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而此时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车上坐着一个妆容精细的短发女人。
他们居然真的住在一起了!桑妮眼含怒意,表情狰狞。
她是童新知出差期间打听到他的住处,然后搬过来的,她本来打算在今天来一场偶遇,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么一场大戏!
“该死!”桑妮猛然砸了手里的手机,手机在狭窄的空间里滚动了两下就停住了,但是由于桑妮摔的劲太大了,手机屏幕还是显出了一道裂缝。
“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站在童总身边!”桑妮怒骂了一声,然后猛踩了油门,车子便猛然朝前面『射』了出去……
而比她先出发一步的童新知和房韵诗也比她先到了公司,童新知将车停到了楼下的停车场。
下车准备上楼时,房韵诗有些犹豫的喊住了童新知,“你先上去吧,我等一下再上来。”
房韵诗的一脸纠结再加上这句话,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然是显而易见的了,童新知微皱了下眉,但是也应了下来。
“你先上去,我再在车里坐一会儿。”说着,童新知便拿出钥匙对着车按了两下,手便扶上了车门,看样子是真想坐回车里。
“不用不用,你先上去吧。”房韵诗赶忙拦住他,然后指了指外面,“我刚好有东西要买,你先走吧。”
在这种问题上也没什么好争论的,童新知见房韵诗一脸坚定,便点了点头,自己上了楼。
童新知离开没多久,桑妮就开车进来了。
房韵诗本不知道是谁,还特意离童新知的车远了点,待发现是桑妮后,她一笑,马上就快步迎了上去。
“桑妮,早上好。”房韵诗走上前,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桑妮没有答话,此时的她正死捏着摔了一道缝的手机,尽力将自己喷涌的情绪塞回去。
房韵诗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她一直不说话,她就看了她一眼,见她不太对劲,便一脸关切的问她,“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着好像不是很好。”
“我没事。”桑妮冷着脸看她,见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只觉得嘲讽,忍了半天终归还是忍不住的呛了她一句,“你新买了车了,你怎么在这里?”
房韵诗身体一僵,支吾着说不出话。
桑妮也没想听她编什么借口,敛着眼底的凶狠和怒意便快步朝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