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局,不会凫水,那就别怨汗毛刮苲草。”
“于局,别只怨人家箍井深,不怨自己桶索短。”
“于局,再送您一句话,您就跟乌鸦站在猪身上一样,只看得见他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周琅知道陆天星嘴里没好话,他刚出言想要提醒陆天星时,陆天星那句“当讲不当讲”之言,便被他抢先给说了出来。
说得还不止一句,而是接连三句点名道姓的怼。
于毅刚从没被如此对待过,他的脸瞬间被陆天星气的通红,“你……你……”
见于毅刚气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周琅赶忙起身走到于毅刚跟前,帮其拍了拍后背,同时轻声道。
“老于,深呼吸,别被这不着调的小子给气坏了身体。”
说完,周琅别没好气的对陆天星说道,“陆天星,瞧你把于局气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快给于局赔礼道歉。”
“你这是要把于局气出毛病来了,我看你十天后怎么跟他这个老师傅学习过硬的办案经验。”
于毅刚刚缓过一点气来,忽地听到周琅这话,没来由得,他更是觉得不好受了。
陆天星好巧不巧,感知到了于毅刚气息的变化,遂果断用敷衍的姿态说道。
“于副局,看在周局的面子,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刚刚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了,我年纪小,嘴上没把门,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于毅刚闻言,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陆天星见状,眼珠子又是一转,随后勾起嘴角,蔫坏道,“于副局,不就是跟您道了一个歉吗?瞧把您激动的,我就知道您不会跟我这个年轻人计较。”
于毅刚颤颤巍巍的身后指向陆天星,“你……你……”
陆天星不退反进,凑上前去。
就在他想继续不说人话时,周琅先他一步直接开口赶人道,“陆天星,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你部门去。”
周琅在说这话时,他还对陆天星使去了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示意。
陆天星虽然想乘胜追击,痛击于毅刚,但周琅的面子他不得不给。
再者,要是于毅刚真被他气出个好歹来,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
因而他领了周琅的好意。
他在给周琅打了声招呼后,转身就走。
至于于毅刚什么的,他径直忽略。
当他前脚刚踏离办公室时,周琅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陆队,你手上关于戴文的案子先放放,十天后再说。”
闻言,陆天星顿了顿,他没有应声,而是沉默了片刻,其后点头离开。
等陆天星一走,周琅便径直将于毅刚扶到座椅上,接下来给其倒了一杯茶水,劝慰道。
“老于,消消气,天星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身为长辈,多担待些,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让他停了戴文的案子,他也点头应承了,所以戴文的案子还是归你全权处理。”
……
从周琅办公室出来后,陆天星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转道去了陆荀所在的办公室。
陆荀看到推门而入之人是陆天星,很是有些惊讶。
毕竟陆天星到他办公室的次数局指可数,不论是他在退休前,亦或是他现在被返聘后。
如果不是公事,亦或者是有关陆天辰的事,陆天星一般很少来他这里。
用陆天星的借口来说,他得避嫌,不能让人抓住一丁点攻讦他的机会。
陆荀的神色没有掩饰,陆天星自是有看到,他直言道,“您这是什么眼神,我们不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吗?这会看到我,您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陆天星说话的同时,直接走上饮水机旁,接连喝了三杯水。
陆荀见状,不解的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事,居然口渴成这样?”
陆天星拉来一张椅子,直接瘫坐在了上面,其后,郁闷道,“我刚刚在周局办公室跟于副局干了一仗。”
陆荀一愣,随即满是好奇之色的问道,“干赢了没有?”
陆天星心中已经做好了被陆荀训诫的准备,没成想,陆荀的反应跟他心中所想的南辕北辙。
他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这是赢了,还是没赢?】陆荀不解陆天星的行为,心想过后,他直接问道,“怎么个说法?”
陆天星没有隐瞒,如实道,“于副局被我气到了,但关于戴文的案子,周局让我十天后再说。”
陆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成想就这么一点芝麻大小的事。
不过听到于毅刚被气到的话,陆荀的心情,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
为此,他对陆天星宽慰道,“周局说的十天难道就真的是十天吗?”
“难道这十天内就不会有什么突发变化吗?”
“比如某某某会被请去喝茶什么的。”
“再来个假设,上面的事没有发生,难道这十天你就干坐着什么都不敢?”
“这可不像你的为人,这点我知道,周局自然知道。”
“剖析的相当透彻,给您点赞。”陆天星当即给陆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陆荀笑骂道,“少给你老子我来这些虚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种没个正事不会来我这里的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跟于毅刚斗嘴的事来。”
“当然,你要真是没事,那么你就可以退朝了,毕竟我可不像你这么清闲。”
陆天星不由得乐了,他没好气道,“我还是您亲儿子吗?没事我就不能过来您这里遛遛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