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没有走错房间,这就是我给张大人安排的房间,这床上躺着的是我的亲生女儿如梦。”
面容清秀的素服的李姨娘忐忑地说道。
张昊天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清纯少年,听这李姨娘的话,他心下顿时明镜仿佛。
这李姨娘带自己进她女儿的房间,这是想要把她女儿许配给自己呢。
就不知那醉卧床上的如梦,究竟是心甘情愿主动献身,还是被她母亲灌醉酒什么都不知道。
心下思量着,一双贼眼却被死死锁在床上,来回垂荡了也不知多少遍。
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妖媚……
不过看归看,张昊天可没往前半步,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半边身子都缩回了甬道。
至于这般举动的用意么……
“张大人,怎么不进去啊?”
李姨娘看着张昊天问道。
张昊天抱拳还礼,顺势将屋内那条腿也抽了回来,义正言辞的道:“这是小姐的闺房,我怎么能进呢!”
“这……”
李姨娘闻言,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个张大人可是清楼的常客,原以为这般色中饿鬼,以自家女儿的姿色身段,应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谁成想对方非但不肯入局,竟还说出此等言语。
这却如何是好?
跟于夫人不一样,她从小就在教坊司长大,没有什么亲人,抄家的时候,也没有带出来多少财物,这赵家要是散了,她母女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谋生手段。
等赵幂嫁入张家,赵家这一群女眷估摸着也要散了,其她姨娘还有娘家可以投靠,自己和如梦呢?
李姨娘一时心寒的手脚冰凉。
不过就在此时,她忽然发现那张昊天口中微言大义,一双贼眼却止不住的向门内张望,细究方位,正是如梦醉卧之处。
呸~
原来是假君子!
李姨娘暗啐了一口,低垂了眉眼哀声道:“大人,我赵家落得这般田地,便再讲礼也没礼了。”
说着,侧身先一步进房里,抬手指着如梦道:“左右已是无礼,奴家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这女儿正当年华,虽说是庶出,可论才貌品性也是一等一的,我却实在不忍心让她明珠蒙尘。”
说到这里,对着张昊天施个万福道:“奴家思来想去,觉得大人是有情有义的男人,也有能力保护她,所有想将她托付给您了,万望大人能怜惜她。”
“这如何使得?”
张昊天闻言眉头一挑,连连摆手:“过几天张某就要迎娶赵幂小姐,如何还敢招惹如梦姑娘?”
嘴里这般说,可他一双贼眼却又从头到脚,将香梦沉酣的少女捋了个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说张昊天见到美女走不动路,虽然夸张了,但也差不到哪里。
没办法,身为社会底层人物,看新闻,看到那些富家子弟身边天天美女环绕。
那时候张昊天就幻想着自己也能美女环绕,这天下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他的。
这突然来到这个大周帝国,一大群美女铺面而来,张昊天恨不得全部都收了。
还好,张昊天还是有点理智,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裕望。
不过送上门来的,为什么不要呢?
男人还有嫌弃自己多一个漂亮女人吗?
宁可养着,也不能便宜了别的男人!
以前看小说,见里面的男主角在还没有穿越前,天天幻想着美女环绕、三妻四妾来的,可真得让他们穿越到古代,却跟阉割的太监似的,把女人一个个地往别的男人床上送。
美其名曰,自己专情,为她们好!
去他娘的!
人家姑娘那么喜欢你,你硬是狠心伤对方的心,还把对方送到别的男人怀抱里,那就是为了她好?
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合着别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你把她推给对方,还是为了她好?
看到这样的小说,张昊天恨不得把这书给撕了。
什么玩意呢!
把喜欢自己的漂亮姑娘送给别的男人上。
在张昊天看来,那简直就不是个男人,反正张昊天是不会做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情。
李姨娘也不是笨人,此时也看出张昊天这般惺惺作态,是为了“你情我愿”的敲定名分,免得日后自己女儿闹腾。
心下虽然暗恨张昊天奸猾,可又拿他没有办法。
在这个世道,女人没有个男人依靠,就如同草芥。
李姨娘只能强笑道:“现如今我们赵家遭了难,我们哪还敢奢求什么名分?只要能护的梦儿后半生安稳,为奴为婢也未尝不可。”
“这怎么行呢!”
张昊天却还是摆手,又指着如梦道:“如梦小姐怎么说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怎么能为奴为婢呢,怎么地也得给个妾室的名分,只是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梦姑娘心下只怕未必情愿,若委屈了她……”
“大人多虑了,您这般英雄了得,哪个女儿家不是芳心暗许?不信咱们问一问她,便知究竟。”
李姨娘说着,上前半扶半抱把如梦扯起,连摇带唤的,好容易才将她弄醒。
可如梦醒后只瞟了张昊天一眼,就将头扎在母亲怀里,任凭李姨娘好说歹说,也不见有半分回应。
“你这丫头,咱们之前不是说……啧,你到是给句准话啊!”
李姨娘急了,在她肩头用力一搡,如梦被她推的仰面与张昊天四目相对,紧抿着的唇瓣颤了几颤,却没呢吐出只言片语,反把眼泪挤出两行。
“你这丫头!”
李姨娘愈发急了,又怕会恼了张昊天,忙抬手用袖子抹去如梦脸上的泪水,一边又遮掩道:“傻丫头你高兴就高兴,怎得还掉眼泪了。”
说着,又暗地里在如梦腰间掐了一把,脸上半是威胁半是乞求。
经她这一哄二闹,如梦终于嗫嚅开口,却不说同意与否,而是抬头看着张昊天颤巍巍地说道:“大人,你会一辈子疼我,爱我,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