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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很以为自己能穷凶极恶,其实你还能横,不过是你遇到的全是好人。大多是不理论罢了。

能做好事,你就办点儿好事吧。能当个好人,你就多往好处想吧。不是所有人都有当恶人的潜质。

要说恶,小邹办的这算是恶事情。

他弄几个亡命之徒,弄顿酒肉给他们。因为庇护过他们,在他们无路可走时也周济过,这一次银子没多花费,只让去梅吕二家帮工的人提供下姑娘们出来的日期,再提供场所,把这件事情办成。

梅吕二位姑娘自在尚家受辱以后,这是得知袁训受到皇帝斥责,以为告状有望,头一回出来。要没有他们的家人通风,小邹也不能这么快就得手。

掳得二位姑娘走,犯罪的地点又在青楼里。任叫破嗓子也无人搭救,听到的还以为玩新鲜花样。

更坏的是,弄不止一件的男人内衣放到姑娘身边,这个引出来的猜想就大无边。一个?三个?五个……。

这就一步到位,梅吕二姑娘翻身的可能都没有。这和凌家姑娘受皇后责骂面上无光,那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名声扳得回来,一个清白已失再难扳回。

……

小邹心满意足的喝着酒,并不担心有人查到他头上。他的身份,牢也蹲过,公堂上过,为了二爷他不怕。

他盘算一回,要是没有二爷,他早就死在城难里,这命已经是多出来的。再盘算,这算是为以后的皇后出力气,自觉得脸上的光彩夜里可以不打灯笼走暗路。

他也不会去告诉宝珠,因为二爷说不用理会。以二爷的为人,估计她会很生气。小邹不去碰钉子。他就是寻思着应该告诉关将军吧?这为你挡住逼迫了不是。

撇一撇嘴,柳五爷你无意中占了个便宜。要是只欺负吕家的姑娘,反而给关将军拉嫌疑。

把余下的酒喝完,打个哈欠,小邹舒服的睡了。睡梦里,他也觉得自己的事情办得不错。

……

宝珠对这件事情是摇头,袁二爷对苏赫,火烧油浇没少杀人,但要她对两个跟着爹娘犯糊涂的姑娘,或者说叫倒霉生在那家里的姑娘们下手,宝珠宁愿用做媒人,都不会去害人。

但事情已经这样再难挽回,这会儿也没有证据,只是一猜,就是小邹。

他的用意也是为自己分忧愁,他不来说,宝珠只能装不知道。同时庆幸自己做成不少亲事,不然的话,和进京的姑娘们恼怒起来,“二爷”手下的人,不服冷捕头的不止小邹一个,大家一起主动来效力,这要掀起多大的事情。

宝珠不怕事,因为不会是她教唆。但总想让小邹等人安生过日子,少一件麻烦是一件。

这就和刚才一样,还是带着不安等袁训回来。表兄在家,可以叫来田光说说,让田光转达大家不要闹事情。

袁训去了哪里?进宫去了。

自从昨天皇帝赏给太子美人,未来小主母加寿和太子进宫谢恩,皇帝把太子教训几句,又让加寿好好安置。袁训和宝珠就这件事情商议到半夜。

该来的总会来,袁训起意卖弄色相,就和宝珠说过后果必然是皇上赏人。因为太子大了,这件事情回避不开。

侯爷怎么应付呢?他进宫去了。太后也是昨天和皇帝一起回宫,侯爷问候理所应当。

宝珠颦眉头,她为什么肯帮姑娘们做亲事,就是这些人看似来势汹汹,其实远不如皇帝赏赐,这才叫一个难对付。

所以她有不安,她默默在心里祷告,表兄最疼爱孩子们,愿他能说动太后,得到太后支持。

……

宫室里响起冷冽的嗓音,“你再说一遍?”太后随时会大怒的口吻。

换成平时,袁训早就知趣。但今天他装听不到,就是他的坐姿也不是平时的老实在椅子上。

太后坐在榻上,忠毅侯学他的孩子们,坐在太后脚边。没有他坐的小板凳,他直接往地上一坐。垂着脑袋沉着脸,如果仔细看,他的嘴跟他家加寿撒娇时相似,有些嘟。

在太后的怒气中,袁训再次不识相。嘟囔:“退亲退亲,我家加寿不受气。”

这语气跟我家加福不纳妾如出一辙。

他大长个子,脑袋刚好在太后手边。太后顺手,抬手给他一巴掌,骂道:“反了你!”同时看看殿中并没有别人,更放心地骂他:“说什么混话!”

“太子要是不考虑到寿姐儿感受,他就玩乐去了。那就退亲。没别的可说。我家加寿不受气。”

太后好气又好笑,一时间说不出反驳他的话,袁训变本加厉嘟囔:“这是您养大的不是吗?两个全是。以前您对我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们会比我和宝珠还有感情。如今我何曾对不起过宝珠,太子不能对不住加寿。”

撒娇的语气,犀利的眼神看着宫人不会进来。还支起耳朵听脚步声。

见没有人过来时,袁训更进一层:“当初要是依我的,早早退亲。如今加寿女婿也一定会对我嚷,我家加寿不纳妾。”

太后扑哧乐了,我家加福不纳妾,是她还在御花园里住的时候,萧战扯上加福去卖弄过。

小王爷在生日过后的几天里,到自己姨妈家里卖弄,进宫卖弄,到亲近些的亲戚家里全卖弄一回。

太后为萧战可乐,又为侄子的话继续生气。“把你惯的,退亲的话也能乱说!你当这是寻常百姓家吗?说错了话,就是欺君之罪。”

袁训垮下肩膀:“那加寿怎么办?我不能看到她有一丁点儿不痛快,我的心会跟刀割似的。”他开始抱怨太后:“您当时要加寿进京,就送给您。这以后过的不好怎么办,”

对太后看看。

太后火上来,又给他脑袋上一巴掌,骂道:“说个没完了你!”袁训不躲不避,由着太后打,嘟囔声低下来,但不停。

“我的好女儿,我的长女,要是祖父在世,不知道多疼她。祖父遗札中有她的名字,起名就叫个佳寿,可不能过成加生气。”

太后想到弟弟,气就下去。但听到侄子的话,气又上来。拿他没办法,和他好商议。

“有我,你看我说过的话,何曾没应验过?皇后如今也不敢挑剔了是不是?你信我吧,太子和寿姐儿有情意,不会负她。但你说不纳妾,这叫胡扯。太子不是寻常人家,不是战哥儿。”

袁训嘀咕:“他还不如战哥儿呢,越看越不如。”

太后骄傲:“战哥儿的亲事是我的功劳。亲事虽是你许的,但你没有认真过。是我定下来。”

“太子也是您许的,”袁训恰好可以这样说。

太后继续骄傲:“加寿成亲以前,太子不会有别的孩子。要是有,你只管来找我。”

她发上的白发随着话语微动,袁训心头微酸,不忍再说下去。皇上都近四十,姑母算是长寿之人。今年身子看着好,明年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袁训心软了,对着太后凝视一会儿,太后察觉出来,对他微笑:“你放心,有你父亲散福泽护佑,我会活到寿姐儿生曾孙子。”

她的前半生,为自己弟弟。后半生,为自己弟弟的子孙。袁训不由得红了眼圈,不再和太后“胡闹”,把她的手握住,感爱随之上来,放到自己额头上,像个顽皮的孩子轻轻的抵住摩挲。

这动作里有孩童似的依赖,有晚辈的感激,有至高的敬重,也有不可言传的亲情。

太后慈爱的笑着,满心里洋溢着舒坦。很喜欢,而且在乎袁训难得表露的这一幕,她絮絮叨叨地同他说起话来。

像是说的越多,这一刻就能越久。

她都能对宝珠说:“你有儿子真好,以后我老了,执瑜执璞能为我扶灵柩。”执瑜执璞的爹,更是她的心头肉。只是接到身边的时候就大了,又有孩子们,就从没有这样的亲近过自己。

而此时这亲近千金难换来。

“你别担心,我看着你和宝珠恩恩爱爱,岂能不知道你对加寿的疼爱?就是宝珠,这会儿也是担心的吧?回去让她不要担心,有我呢。我年年都注意身子骨儿,也让太上皇多保养。他在一天,我的底气更足。我在呢,你担心什么?等加寿有了皇太孙,你就放心了。你是个明白人,太子房里不可能只有加寿一个,但我们的加寿啊,”

太后自豪:“她如今会管宫务,会当家。以后谁也不能欺负她!我的儿,你说的让她同加福一样,那是好运道,是加福遇到好女婿。但运道再好,自己有能耐,不管遇到什么情势都不怕。这个才叫真正的重要。我的加寿啊,就是什么也不怕。”

打着耍无赖主意进宫的袁训,这会儿让太后话中的慈爱击中心底。姑母为孩子们操的心,只比自己和宝珠多,不会比宝珠少。

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多承欢,少添气。但为了长女袁训做不到什么也不动。但真的来歪缠,又体贴起太后来。

循循的话语中,袁训一直握着太后的手。这是皇帝不会给太后的孝敬,也让太后更掏心掏肺:“信我吧,我的儿。你不看别人只看皇帝,他左一个右一个,皇后又帮不上忙,他可曾动过她?太子也会这样,加寿是加寿,加寿比皇后好呢。”

太后偷偷地笑,这是一件大得意的事情,像是她只愿意和侄子私下里分享。

袁训承欢的心思,他含笑附合:“是啊,这是姑母您教导的好。”他不叫太后,称呼姑母,又让太后心头一暖,低头笑得更和气。

她的一只手在袁训手中,她用另一只手给袁训理理发簪,刚才她没有打乱,也拂拂发丝更平顺。

“七月天要凉了,你不是天天在我面前,不要贪凉。酒少吃,架少打,多陪宝珠。她容易吗?给你生这些孩子……”

袁训笑嘻嘻:“宝珠还生呢。”

太后又惊又喜,随后笑得合不拢嘴:“那真是好,”神神秘秘:“我对皇帝说过,等我百年,我的东西一半儿给加寿,余下的给孩子们和你们。我啊,想到你们年青,兴许还生,我多分出两份儿不是,后面的也不能亏着。小六也不能亏。执璞是和哥哥一胎里出来的,但身份不能和哥哥一样,我得弥补他……”

袁训嗯嗯地笑着,太后拿长子次子一样的看待,不但袁训早就看出,就是执璞的岳父尚家也看得出来。

尚老大人曾经说过:“太后给如意称心准备衣饰,从来相差无几。执璞的零花钱,我问过他,他说和执瑜的一样。太后太好了,难得。”

本来进宫是胡搅和来的,到走的时候就变成承欢一场。对着袁训辞出来,太后笑得见牙不见眼,自言自语:“自打把这个孩子接来,这日子才开始有意思。以前,不过是活着罢了。”

这话要是让皇帝和长公主听到,一定会觉得委屈。但太后欢喜上头要这样的说,她是一时的口误。

……

侍候的人请太子出书房,僻静的房里会见一个小太监。只得十一、二岁,行过礼就悄声:“昨天容妃娘娘跟着皇上回宫,昨天忙活一天收拾宫里,说缺东西,太后也回宫,总管们先支应太后,容妃娘娘不喜欢,让我今天到这里见加寿姑娘,奴才这才有功夫来回话。”

太子颔首。

这是太子安插在容妃宫里的人,加寿管宫务啊,太子弄个人进去不费功夫。

为隐密不让人发觉,这个小太监是直接对太子回话,怕有人和他联络的多,会让容妃起疑心。如果有紧急事情来不及,太子也说不怪他。总之安全至上,呆在容妃身边越久越好。

太子不是监视皇上,是监视容妃背后使坏。

皇后对柳家人起的誓言,也对太子起过。太子知道自己母后爱嫉妒,但到底是他的母后,他相信皇后话里说的,容妃等人恶毒无声骂皇后。和柳至柳家的人一样,太子也和欧阳容不共戴天,防备她必不可少。

当下让小太监说,小太监皱眉头:“最近只有一件,娘娘在皇上面前告忠毅侯来着。没提名字,只说那是皇上的近臣,又说以前的近臣,如今的近臣,生得俊,阻挡殿下您纳妾。”

太子怒不可遏,我的事情要你多管!

“昨天搬回宫,皇上赏人给殿下,容妃娘娘在宫里拍手称快,这一次提名提姓,说忠毅侯这一回碰了钉子,说自己的进言起了作用。又说让忠毅侯等着吧,以后会让皇上往殿下府里进更多的人,还说,她家里有表妹。”

太子面色铁青,贱人!

“就只有这么多,奴才听殿下的话,先要得娘娘信任。有时候娘娘和大些的太监宫女说话,奴才故意不在身边。这是昨天洒扫时听到的。前一段话是皇上饮茶,奴才送水进去听到的。”

太子强作无事,把小太监夸奖一通:“你办得好。”让他去当差,去加寿那里要东要西。

他自己原地不动,生了好一会儿的气。

他的岳父阻拦外官姑娘们接近他,太子不是个孩子,他能看不出来?

一来,他和加寿感情好。加寿近几年为他做许多事情,太子全记在心里,也就能体谅袁训心情。

特别是尚家办生日宴那天,岳父当众和两个小舅爷说不纳妾,太子听得津津有味,觉得颇有传奇意味,也让他在心里反复回想过。

不纳妾?说这话的当时一定是威风的。因为在本朝说不纳妾,需要不一般的勇气。

太子另外还佩服的一条,就是岳父自己不纳妾,他没有强加于女婿们不纳妾。岳父做的是约束先管自身,让儿子们不纳妾,战哥儿是凑上去的。

太子在没有人的时候,嘴角噙笑,也曾想过,嘿,我和加寿要是不纳妾,也一定很好吧。肯定比战哥儿说得还要神气。

所以太子不怪袁训,因为岳父严已律已,管的自家。

二呢,是柳家的人也掺和进去。

两个姑娘在尚家进到男人院子,太子听到皱眉,心想这些人太不检点。他也曾推敲过是岳父设的局,但国舅柳至也在内,这算怎么回事情?

岳父为加寿打这样的主意不稀奇,柳至只能愿意自己孩子众多,阻拦自己纳妾对柳家没有意义。

不太费力,太子由对姑娘们品行的看轻,想到柳至这是不情愿她们接近自己。

要说天潢贵胄,太子是那唯一最高身份的人。柳家倾家而出,也恰好姑娘们总出事,皇后又当着太子骂过一个。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那暗恨的欧阳容,就是外官送女进京。

这就袁训反对,柳至反对,太子就是想不通,也得依从。何况他有好几天陶醉在岳父摔杯子里,太子对袁训的心思从没有不悦过。

又听到欧阳容横插一杠子,而且没眼光的把皇帝的行为当成她进言成功。小太监学出来,对欧阳容很不幸的,太子也认同了。对加寿很幸运的,是太子也认同。

他负手原地闷气,原来这是欧阳容的诡计。这样一想,接下来自然想到,进府的四个人里,总是有欧阳容的奸细在,她才拍手称快?

安插的小太监为谨慎计,不是回回都在欧阳容面前听她说话。那他没听到的时候,欧阳容也许说的就是诡计得逞。

四个美人儿,是昨天加寿和太子一起进宫接来。小主母早就位,太子交给加寿处理。

他还没有人道过,他昨天说不好害羞还是考虑到加寿,又或者是想事情,他昨天睡的书房。

本来他会是父皇赐不可不亲近,但现在疑心顿起。

自己能在欧阳容身边安插人,欧阳容也会在自己身边安插人。家里幸好有加寿在,她虽然年纪小,有女官有太后有长公主瑞庆教导和不时来看她,做事用人都慎重。

加寿手里进来不好的人,太子认为不可能。

那这四个美人儿,成了嫌疑最大的渠道。

随后,太子想到冷捕头有意无意回他的话:“在尚家出事的两家子,和欧阳家走得近,欧阳家好像帮他们出主意。”

太子就更不烦袁训和柳至阻拦,反而佩服他们早早看出,这是对自己的保护不是。

内宫里有欧阳容进谗言,外面有欧阳家结交这些准备亲近自己的人,还会有好事儿出来吗?

咬牙骂上一句:“嚣张!欺负母后的帐我还没有同你算,主意又打到我的头上来!”

他气上一回,骂上一回,约摸着小太监说完话回宫——殿下尽量避免和小太监同时出现,太子往正厅上来寻加寿,打算对她重新说安置美人的事情。

正厅上,有一个不速之客,小王爷萧战在这里。战哥儿嗓子粗,不是有意扬声,太子也就听见。

“大姐,以后你没有人要,可以到我家里来。”萧战拍胸脯。

加寿嘟嘴儿:“你又来胡闹,作什么我没有人要?”

萧战一脸奇怪的看着加寿,像是在说你还不知道吗?他道:“太子哥哥纳妾了啊?”然后骄傲地一昂头:“我家加福不纳妾!”

“哈哈哈哈,”在加寿的教育里,她没有觉得纳妾是天毁地灭,她用个手指刮鼻子对萧战:“羞羞羞,你长大真的不纳妾吗?”

萧战得瑟:“当然我不纳!咦,我是来说你的呀。大姐,太子哥哥以后就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了,你可以到我家里来哭,但是你得答应,加福过生日衣饰要比你的好。”

加寿哈哈:“我就知道你有狐狸尾巴才来的,露馅了吧,哈哈哈……”

萧战还要再说,太子在外面气得肚子疼。

什么是太子哥哥这就不喜欢你了?在你的眼里,我有这么薄性情?还是在全天下的人眼里,我是薄幸的人!

什么是到我家里来哭,但是我还有条件?太子陡然就气上添气,负气地想,我才不会让加寿哭。

一抖衣裳上去,对着萧战从来没有的严厉:“战哥儿!胡说八道我要打你。”

萧战对自己说的话有认识,这些只能背着太子说。见太子过来,吓得一吐舌头,一溜烟儿的出去,就此打道回府。盘算着明天问明白太子不在家里,再来和加寿姐姐胡缠。

客厅上加寿还在笑:“哈哈,战哥儿吓跑了。”对太子翘大拇指,笑靥如花:“太子哥哥真厉害。”

灿烂的笑容里,太子的恼怒缓缓平息。正要和加寿说,见香风阵阵,四个美人儿走出来行礼:“见过殿下。”

原来她们依着礼节,白天要在加寿身边侍候。萧战跑来胡扯,让加胡寿屏退她们。小王爷一走,太子也过来,她们重新上来。

要说这四个生得不错,有丰满有轻盈有天香有国色,如果当今皇帝是这任太子,或者说英敏太子有他父皇的一半风流,日子也许会换个模样。

奈何太子刚把她们打上烙印,大大的欧阳二字或是奸细二字,如果这两者都不是,也要贴上一个不对欧阳容服输的招牌,欧阳容进的言,太子一定不买账。

见到她们过来,太子威严的绷紧面庞。

冷冷淡淡:“我和寿姐儿说话,这里不用你们,下去吧。”

四个人还没有站住脚,这乖乖又下去,太子又示意加寿的女官嬷嬷退下,他有了笑容,扯过一张椅子坐到加寿身边,同她交头接耳:“哎,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

“安排两个院子,一个院子里住两个人。战哥儿要是不来占我功夫,我正让开库房取衣料,又请嬷嬷帮我看看拿什么首饰赏她们,”

太子坏笑:“先别急,等我想想。”

正在当好主母的加寿不解,嘟起嘴儿:“你可得今天就想好。太后避暑,我才能全天在这里坐着。太后已经回宫,以后我下午还是在宫里,这是皇上赏下的,与别人不同,怠慢了,要说我不会办事情。”

九周岁的加寿皱起脸,这不是耽误我能干的好名声?

太子就问她:“你说,你喜欢她们到我们家吗?”

宫里长大的加寿奇怪地看着他,在加寿的教育里,喜欢不喜欢,与得用不得用是两回事情。

她看人是只要这个人顺手好用,不喜欢他关系不大,只要他忠心。

寿姐儿的喜好,只会在自己家里和遇到萧战露出。有时候对着太子,太后也教过她不是任何话都能说。

加寿就颦小眉头:“嗯?”沉吟着。

太子和她一同长大,对她了解。拖长嗓音:“寿姐儿,你要对我说实话哦。”笑眉笑眼睛:“我可是你的太子哥哥。”

加寿扁起嘴:“好吧,我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很喜欢。是皇上给的人,要好好的安置。还要过上些日子,看看她们是不是忠心。你现在要我说喜欢,我不知道呢。”

“就是,所以你着急的做衣裳给首饰,你太不会当家了。”太子含笑,手在加寿首饰上一拂:“看看你自己的首饰,这该换了吧,先换自己的吧。”

加寿也摸摸自己的首饰,纳闷道:“你浪费呢,我的首饰是二妹过生日时新换的,一个月没有过去,又换什么。”

她胖鼓面颊十分可爱,太子忽然的心情凑上去一吻。加寿愕然得僵住。

得逞的太子嘿嘿,起身清清嗓子,用在外面的人也能听到的嗓音道:“家用要节俭!不要乱铺张!有衣裳先用着。要做,等中秋节下一起做吧。”

说过他出去,加寿对着他背影嘀咕:“中秋不就是这个月,就要到了!再不做,来不及了!”

但太子说过不做,至少今天要给他面子,加寿不再提取衣料的话。

女官嬷嬷把太子举动看在眼里,互相用眼神道喜。太子殿下情窦已开,寿姐儿却还小。

见加寿用帕子擦拭面颊,她们相视而笑。太子出府,来见皇后。

……

柳至在宫里,皇后宣他过来,说的也是太子纳妾的话。

皇后心里有怯,因为她曾给过太子美人,结果成了她两年受难的开始,在她心里落下一个病根儿,也让她明白一些事情。

幽幽叹气:“我是明天刚听说,皇上给太子人,是因为忠毅侯阻拦太子纳妾。你想啊,袁家心里正不情愿,皇上偏偏给太子人。太后还在呢,我留了心,让人宫门上不时看看,忠毅侯这会儿正在太后宫里,只怕他有话挑唆,太后这就不喜欢太子可怎么办?”

皇后冷静下来,也有正确判断。身边又有柳至劝说解释,太后喜欢太子,所以娘娘您再让人陷害,也稳坐中宫。这是皇上至孝,太后做主的原因。

加寿忽然在她心里重要起来,皇后又不折不扣是个嫉妒女人,以她来想加寿不会喜欢,忠毅侯也就不会喜欢,随之,太后跟着不喜欢。

这宫里又要乱了?皇后担心。

柳至却是另一个想法。

不纳妾这事情,在本朝不理解是正常。

柳至对皇后进言:“这样不是挺好。娘娘和我看得一样,小袁他不喜欢女儿卧榻旁边有人,娘娘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不要管他。我呢,也不能强着来。皇上赏赐人下来,让他明白明白,不明白他也自己揣着,免得他一直异想天开。”

皇后恍然大悟,对柳至:“是不是家里准备的有人?”

柳氏微笑点头。

皇后热泪盈眶,取帕子拭泪水:“你是个好的,是我以前眼神差,我误信柳明……”

“臣一生要做的首要事情,就是跟随娘娘。以前的旧事让它过去吧。柳明,唉,他已经没了不是。”柳至轻叹打断她。

皇后现在对他言听计从,转感伤为喜悦:“是是,”又笑得畅快,悄声问:“你挑中的是哪个房头的,我可曾见过?”

柳至考虑的周到,皇后欢欢喜喜:“对我说说吧。”

“说起来,她们是进过宫的。娘娘您可曾记得,七老爷的曾孙女儿,排行十一的那个,”

皇后更是欢快:“眉心一点胭脂痣的那个,”双手一拍:“着啊,打小儿我就说她生得好,”

柳至怕她得意忘形,先露出话会让袁训知道。小声的告诫:“她比加寿小三岁,这事情不能着急,得慢慢的来。我的意思,太子成亲以前,皇上赏人再好不过,太后也不能驳回,小袁他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他自己干生气,慢慢的也就平伏。太子房里有人成定局,袁家也习惯,加寿也大婚,咱们找到机会把人送进去。”

皇后这会儿聪明上来:“到那时候,你不妨先和忠毅侯说明白,就说,咱们送好姑娘,也是听加寿的。”

柳至颔首:“正是这样,先进去再说。能生下孩子,也送给加寿。”他在这里冷下脸儿:“也许咱们家的姑娘有大福气,能生下皇太孙。但嫡庶不可忽视,太子府上要先做个榜样!”

“是啊是啊,这样太后也喜欢,忠毅侯也没理由阻拦。”皇后见柳至这话为她受冷遇出气,心思彻底转了一个过儿,按着柳至的话说:“真是的,皇上开了例子,这就谁也没有办法。”

内宅的事里,皇后主意一个接一个。而柳至呢,为自己家里长远打算,也没有忘记把加寿摆在第一位。皇后就综合起来道:“除了这个女孩儿,还有吗?你多准备几个,让她们借着游玩,多和加寿玩耍几年,熟悉了,知性情,加寿也就不会阻拦。”

她的冷笑也勾出来。

想当年德妃端妃贤妃,哪一个在侍奉太子以前,不是对自己必恭必敬。

柳至笑吟吟:“今年加寿过生日,我安排五太爷的两个曾孙女儿,七老太爷家这行十一的,和她的姐姐,一共四个人,和加寿说了一会儿话。”

要说加寿真是不错,柳至感叹:“太后教导的好,加寿听说是太子殿下表妹,邀请她们时常过府去玩。这样的事情我从来不敢擅专,请家里人一起商议。都说现在去的勤快,难免引起疑心。还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去拜见,话不要说得太多,伶俐几句就告辞,加寿还小呢,花上四、五年功夫和她熟悉,也就是她大婚以后,看她头两年生不生,不生,娘娘您背后和太子说,我背后和小袁说,他们两个都答应,这事情再无波折。”

皇后又哭起来:“你为我们母子想的可太周到,要让太子记住你的好,你也要记住,我们母子离不开你,你要时时以保重自己为重。”

柳至怕她哭,一哭勾出一堆以前的伤心事。劝几句,把准备的还有几个女孩子对皇后说,皇后回想姑娘们容颜,哭泣慢慢止住。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回话:“太子殿下来见娘娘。”皇后让太子进来满心欣喜,觉得刚好把打迭出的一腔心情,柳至的好,皇上赏人是体面,这些话细细对太子说说。

“皇上给你人,你要好好……。”

太子冷笑:“母后,你想错了!”

皇后和柳至全都诧异,两个人对视一眼,柳至暗示皇后由自己说,这样太子不喜欢,也只对着自己。

他也只说上一句:“殿下您长大了,凡事要自己当家……。”

“岳父和加寿没有说什么!”太子硬邦邦打断,柳至也闭上嘴。

正拿不准太子心情,太子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出来:“母后,国舅,你们可曾听说,是欧阳容进言,说岳父阻拦我纳妾,父皇才赏下人给我。”

“什么!”

皇后和柳至同时叫出来。

殿外的宫女听到,不安的要进来看视。

“出去!”太子厉声把她们撵走。而皇后和柳至早就怒容满面。

欧阳这两个字,是他们所有人最不能听的字眼。其震撼程度不亚于皇帝忽然废太子。

愤怒滚滚,层层叠叠汹涌。皇后咬牙怒骂:“贱人!你摆布我尚且不足吗!还敢摆布我的儿子!”

柳至相对应有理智,但他也是听到欧阳就恼得顶门火起,也是牙缝里迸出话:“贱人无礼!以前的帐还没有清!还敢再添新恨!”

刚才商议的什么皇帝开了个头,给人好啊,让忠毅侯习惯习惯,全都没有风也刮走。

柳至脸涨成猪肝色,皇后紧捏住手边高几。

欧阳,魅力大无边去。让他们生了好一会儿气,柳至谨慎这才出来。勉强道:“殿下,您这话可信吗?”

太子青着脸:“国舅可以去查。”

“适才我进宫,见皇上面前当值的太监我认得,御花园避暑他也跟去。娘娘殿下请先说话,我去去就来。”

皇后就让柳至快去:“如果是这贱人作祟,不能上她大当!”柳至快步出去,母子相对生气,见没有一会儿,柳至回来。

从殿门进来到皇后面前有段距离,但他们能看到柳至表情时,就让那无形中的怒火烧了一个透彻。

皇后身子一晃,对着地上就摔。太子手快扶住她,柳至也小跑着过来:“娘娘保重。”

“我要是再让这个贱人得逞一回,我就拖着她同归于尽!”皇后醒过来,张口就是大骂。

随后,她一手扶上太子,一手扶上柳至,面容凄然:“怎么办?国舅你筹划从来妥当,快给我们母子想个好法子。”

柳至低声愤怒:“当前首要的,不让她们接近太子殿下!”这是在柳至心里,也划上奸细名头。

三个人低声说了一会儿,太子摇头:“都不妥当,”他有了温暖的笑容:“加寿当家,我出来的时候,她正忙着做衣裳给首饰,是我说不用忙。有些话不能明白对寿姐儿说,但不管怎么隔离来的人,也要先把寿姐儿稳住。”

皇后气得心口疼,给一个布丝儿她都不甘心,好似给了欧阳容那贱人。

女人对付女人,招数永远最多。皇后有了主意:“你们听听我的,”太子说好,柳至也翘大拇指。

皇后深吸一口气,对她来说,这事情有欧阳容在里面说话,不亚于福王造反,兵到京城对皇帝的震撼。

她阴森森:“看我的吧!”

……

有了欧阳容的参与,这就与她无关,也是她干的。更何况欧阳容自己都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作用,柳至都蒙蔽在仇恨里,何况是皇后娘娘呢?

……

一早,皇帝摆驾御书房。刚进去,有人来回:“皇后娘娘求见。”皇帝有好一会儿不习惯。

这个人两年里都不在视线中,今年重新是皇后,偶尔遇上,也是低下下头行礼。皇帝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有恨,但只要她不来对自己发疯,皇帝也不见怪她的冷淡。

皇帝低头批奏章,直到面前有人说话:“臣妾见过皇上。”皇帝也是个不抬头:“哦,你有什么事情?”

“臣妾特来拜谢皇上赏赐太子侍候的人,这是皇上您对太子的疼爱,臣妾本应该当天就过来,但那天身子不快,就只让女官来谢。”

皇帝手一抖,差点儿把字写错。

他抬起头看,这还是朕的皇后吗?这说话清晰明理的劲头儿,好似换一个人。

皇后进来的时候,见到他不看自己,以为这个人也跟自己看他别扭一样,还想不对眼睛再好不过,本后也不想看到你。

猝不及防的,帝后四目相对。皇上有些不自然,皇后有些不自然,不约而同的偏开眼眸。

皇帝面无表情:“皇后身子不好,多多休闲也罢。”

皇后暗气,你巴不得我病着不起来。今天不是来添气的,她再次谢过,按想好的话说。

“臣妾身子再不好,皇上您关爱太子,臣妾挣扎着也要起来。臣妾想,皇上您给了人,再好也不过。您的人是最好的不是?”

在这里由不得一滞,帝后又一起不自在出现心里。皇后压压随时升腾的怒火,把下面的话赶紧说完。

“但太子小,加寿小,怕他们有不到的地方。因此来见皇上,臣妾想去太子府上看看,让加寿好好的对待,您的人,也要交待几句不是?”

皇帝又一次对皇后刮目相看,论起来,这是她身为娘娘的职责,她肯行使自己职责,皇帝也不是送几个人和加寿做对,他微微颔首:“准。”

话到这里,帝后不和,皇后应该离开。但皇后还有话。强打笑容,虽然比哭都难看,但好歹是个笑容。

“臣妾是不得不去,太子昨天来见臣妾,臣妾怕加寿人儿小,有想不到的地方。就问太子加寿怎么对待,太子说了不得了,加寿说是皇上您赏赐的人,大开库房,搬出许多衣料,不知道要做几件衣裳,要给几件首饰。太子喜欢呢,说寿姐儿懂事,敬重皇上。但臣妾却认为,他们先要以节俭为主。皇上您看是不是?”

皇帝琢磨一下,这个人怎么了?话还是有道理。他不由得注目于她,再一次道:“你说得是。”

皇后刻意避开他的眼光,低下头道:“臣妾想了一夜,才来见皇上。这一去,要让加寿先不要忙。再过十天就是中秋,中秋做两身也就罢了。皇上是爱重太子,太子理当报效。但由太子府上开始,凡是皇上赏人就铺张浪费,以后行成惯例,百官们也跟着学起来,一起浪费可就不好。”

皇帝因为清明,有了微笑。

话由柳至昨天整理过,所以皇后还有事例:“还记得太上皇执政时,过年赏下祭祖的银子。有个穷官儿明明揭不开锅,这银子也就是给他过年用的,他却说皇上赏赐,高高的供起来,一文也不花用,把个老婆孩子饿得大冬天生病,”

皇帝笑容加深,这个笑话是事实。有人奏给太上皇,太上皇大笑不止:“书呆气发作。”

把那穷官叫来开导,穷官说:“皇上给的,是人,臣家里没吃的,出去讨,割臣的肉,也要先给她吃。赏东西,臣家里没吃的,对着拜也不能用。”

让太上皇说上一通,他家当天才吃上饱饭。

皇后是想不到这里,当年又没有太子。当年柳至还小,但柳至的能耐时时表露,他把这个事例加进来。皇帝受到提醒,好笑着想到“皇上赏人,臣家里没吃的,割臣的肉,也要先给她吃”的这愚蠢话,乐不可支。

命皇后:“你去吩咐加寿,给人,不会高于她和太子,听她和太子使唤。节俭为主,原有衣裳,就不要再做。原有首饰,就不要太过。”

皇后在心里暗暗又敬佩柳至,答应过后,再委婉地道:“这话臣妾要说,但皇上给人与别人不同,让太子加寿另眼相看,臣妾也要说到。”

皇上没有意见,皇后辞出来,坐上宫车前往太子府上。在车里把欧阳容恨上一路子。

……

宫车停下,出迎到大门口的加寿接住皇后,对她仰面笑。她曾经说过的话:“娘娘,咱们一起出去,你要笑哦。”浮上皇后心头。皇后条件反射似的对她嫣然,婆媳一同进去。

正厅上,四个美人拜见。皇后一见心头火起,她当这些人是奸细,那么看着她们发育良好的身子,再看看加寿的小胖身子,这在男人眼里,特别是皇上那种风流男人眼里,完全不能相比,恼得她指甲直掐到肉里。

皇帝养出好美人儿,如果不给太子,他难道白养到老不成?

瞬间,皇后把自己更带进去,带到和欧阳容,和嫔妃的争宠之中。

板起脸,先问加寿:“你打算怎么安置?”加寿跟昨天回太子一样的回:“准备安到这样这样两个院子里,”

前太子妃一听火气更大,加寿安排的不错,这是两个不错的院子,离太子正房也近。

有条件的古代人家,不像现代人这样谈有妾就色变。主中馈里包括管理姬妾,加寿早就开始学。

给美人们安排的院子,是在正房次一等,又次一等的房子。跟加寿的有人协助她管家,也不会出格。

直接给正房次一等的房子,以后她们生下孩子,可往哪里去提拔呢?再说美人儿虽然是皇帝所赐,也不能越过寿姐儿去,就安置在次一等又次一等的房子里,还把以后的姬妾规格做个定例。

以后的姬妾们,是不能越过皇帝所赏。

这安排本来得体,但皇后恨不能打发她们去住柴房,怎么听怎么不对。

面容更沉,正眼也不看美人儿们。对加寿循循:“你要有个定例,现在就给她们住这样好的房子,以后的人你可怎么安置?”

加寿觉得没错啊,但娘娘要这样说,加寿起身说是。

“这样这样两个院子,可以安置她们。”前太子妃对自己曾住过的家了如指掌,她说出两个来。

加寿愣住,跟加寿的人也愣住。

如果美人儿是欧阳容安排的,可能还会以为加寿这是不愿意,以为皇后给她们什么好地方呢。

其实皇后说的两个院子,同加寿安排的相比,先是离太子睡房远,来来回回绕好些路不说,太子要是夜里要她们去,去叫她们的人得花时间走,她们过来又是一段时间。估计到太子房里,太子早就睡着。

她们住那么远,太子都未必肯去。

第二呢,这两院子也许是比加寿安排的要大,却是府里放置笨重家什的临时地方,腾东西不麻烦,但全是旧房子,远远不如加寿安排的好。

这要是个定例,以后的姬妾干脆住下人房,不得宠的就只能住柴房。

好生能干的小主母眨眨眼,好一会儿明白不过来。隐约的有个心思,好像她的能干在昨天让太子哥哥搅和以后,今天又让娘娘搅和。

皇后也不解释,反正她说话加寿得听。又问:“寿姐儿,你给她们什么衣裳什么首饰?”

加寿忙让人捧出衣料,还有每人两样的首饰,请娘娘自瞧。皇后一看衣料鲜艳,气得随时想来火。

更沉着脸:“可见我必要来,你当家,不能乱泼洒。我回过皇上,说你小,必然不知道柴米贵,皇上的话,有衣裳,就不要做了,有首饰,就不要太过。”

让美人们把她们的东西取来看。

美人们不敢怠慢,送上来箱笼衣包。皇后没好气:“这有衣裳呢,中秋节不必做了,过年再说。”

从加寿到全家人都只能答应。

皇后絮絮叨叨,说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的节俭,最后满面笑容,指太子府上的旧人八个出来,四个妈妈,四个丫头,指给美人们。

又特意交待:“寿姐儿,这是皇上赏的,虽说不能大过你,你也要厚待。每天在你面前站规矩,这就免了吧。皇上的人必然心灵手巧,又是侍候太子的,让她们每天在自己院子里,收拾太子衣饰,不用上来陪你。”

临走前,问问院子收拾的差不多,让加寿继续收拾,娘娘得意回宫。

跟加寿的人听了个全套,要多疑惑就有多疑惑。看着加寿把美人们送到院子里,回来自己用午饭,女官问嬷嬷:“娘娘这是跟这几个人有仇吗?”她忍俊不禁。

不用到寿姐儿面前站班,这可就难见到太子。

嬷嬷含笑:“这不是,皇上赏下来的人。”大家微微一笑,个中原因这就心照不宣。

当晚太后听说,太后只要一想,也忍不住笑:“这是跟皇帝的怨,发到这些人身上。真亏她做得出来,这也罢了。她是皇后,她训诫理所应当。”

这样皆大欢喜,太后让任保第二天叫袁训进宫,对他说说,让侄子安心不要再和自己胡闹。

……

静夜如水,秋凉忽至。宝珠披着大袍子,和袁训并肩廊下看繁星。

秋天的月又大好明,秋天的星辰也更璀璨。宝珠悠然且幽然:“真没有想到,娘娘掺和进来。”

袁训揽着她的肩头,他完全是悠悠:“太后已经弄明白,容妃功不可没。”

“你呢?”宝珠明眸春波,向丈夫面前一瞟,轻轻地笑问:“侯爷可曾先算计到,只怕,这又有你的计策在内吧?”

“啊,天下哪有许多的计策,不过是当事人自己性子发作,自己的脾气使然。外官们进京送女儿,欧阳家因为争宠,必然针对太子,必然结交他们。在太子内宅里有人,对他们来说再好不过。”

“嗯呢。”

“我和柳至大张旗鼓阻拦,欧阳容怎么肯放过说话的机会?我和小柳有哪一个请她说了?”

“嗯呢。”

“皇后娘娘宫中受屈,太子如果不知道打听欧阳容动静,他哪有这样的笨?”

宝珠扑哧一笑:“所以呢,皇上是必然让你气到,你就没有遮掩不是,他是必然的赏人,借赏人,咱们借机看到太子和加寿的情意。皇后娘娘借机泄私愤,欧阳娘娘借机更得意。”

“让她继续猖狂,她越是猖狂,太子殿下就更见加寿的好。皇后娘娘也不会旧病发作。而皇上赏赐下有人,数年之间,除了柳家敢打太子主意,别的人家知难而退。”

袁训勾手敲额头:“幸好是小柳当家,要还是柳丞相当家,我少不得心狠手辣杀他几个。”

宝珠嘟起嘴儿:“那你对柳至说说?”

袁训含笑:“你别着急,且等到时机成熟,我要他柳至老老实实打消这念头。现在对他挑明,他会花言巧语,一定会说预备着寿姐儿不生,以后生下来孩子也是送给寿姐儿。现在说没有意义。”

宝珠忿忿:“我女儿个个都会生得好!”

“那是自然,有祖父护佑呢。”袁训仰面看天,面对繁星感慨:“真的小宝,我知道父亲在这里,他一直陪着我们身边。”

宝珠也仰面看天,恭敬地道:“我也时常有这感觉。寿姐儿小时候无忧无虑,小霸王似的,打狗撵鸡从来没有狗敢吓她,我那时就知道,是父亲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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