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之一直为她跑前跑后，两人坐上车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打了针，温念北感觉好多了，没那么痒了。
沈雁之给她系上安全带，眉头就没舒展过。
温念北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怎么了？不要皱眉。”
沈雁之大手揉上她的头发，“还难受吗？对不起，没照顾好你。”
温念北想说早不难受了，只是看起来红，其实没那么严重。
但瞧着他有些低落的样子，碎发垂下来遮住眉宇，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温念北点了点头：“难受。”
她张开手：“抱。”
沈雁之心都软了，不管不顾就将她抱紧。
她耳边响起他低低的声音。
“我会好好学的。”
学怎么当好你的男朋友。
温念北捏捏他耳朵：“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这样就很好。”
沈雁之询问：“今晚回我哪儿？”
离这近。
“嗯，安安看见会担心的。”
这是温念北第二次来他家，没想到离上次也才没过多久，就是另一种身份了。
沈雁之从鞋柜拿了双粉色的拖鞋，蹲下来给她换鞋。
温念北挑眉：“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你刚走就买了。”
不止拖鞋，还有她的衣服，护肤品，他都买有。
就是想着万一她下次还来呢？万一呢？
他得给她准备好。
上次……
温念北记得上次是他挑明了说想和她在一起，结果药都没换两人就不欢而散了。
身上还带着伤，又刚被拒绝……
温念北不敢想象，他是以什么心情办了这些事。
她问：“要是我再也不来了呢？”
那种情况，还真说不定。
沈雁之揽着她进来，“没来就放着，留个念想，万一来了，我得让小姑娘舒舒服服的住。”
大傻子。
沈雁之拎起她手臂看了看：“这能洗澡吗？会不会不能碰水？”
温念北：“没事，调低点儿水温就可以了，不洗澡我难受。”
他拿了衣服给她，温念北顿住，沉默了几秒。
“没有里面的？”
上一次她一个人睡没关系，今晚两人怕是躺在一张床上，没有她不适应。
沈雁之明白她说什么，耳根微红，“我……不知道什么码。”
她凑近，轻声报了个码数。
然后拿着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沈雁之打完两个电话，她还没有出来，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久，而且里面好像安静了一阵了。
怎么还不出来？
他过去敲敲浴室的门，“宝贝？”
她没应，此时温念北正坐在马桶上懊恼。
很尴尬。
她来例假了。
温念北的日子一向不是很准，所以她也没在意，谁知道偏偏刚好是今天！
怎么办啊？难道要叫沈雁之去买？这也太羞耻了！
虽然现在他们彼此很亲密，但她还是有点开不了口。
门外又喊了一声，“怎么了？回我一下。”
温念北忙说：“没事儿。”
声音还有些慌张，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沈雁之追问：“到底怎么了？摔到了吗？不说我进去了。”
温念北扬声：“没有，没摔跤！”
她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说，也不肯出来。
沈雁之急了。
“告诉我你怎么了好吗？”
“我……来例假了…没有那个东西。”门内传来小小的声音。
沈雁之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差点吓到他。
他叮嘱她：“我去给你买，等我回来，很快。”
他说很快就真的很快，十分钟就回来了。
沈雁之从门外递给她一个袋子。
“我不知道你要哪种，买了好几种，你看看能用吗？”
温念北出来才发现桌子上还有暖贴和红糖。
他端着一碗红糖姜茶进来，“我上网查了，他们说喝这个会舒服一点，快把它喝了。”
他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小心烫。”
温念北不喜欢姜味，但此刻还是皱着鼻子喝完了。
沈雁之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疼吗？难受吗？”
温念北轻笑：“你别紧张，不疼也不难受，就是有点涨。”
“你快去洗吧！”
晚上两人靠在床头，温念北躺在他的臂弯里。
沈雁之低头问她：“无不无聊？要不要看电影？”
“看吧。”
沈雁之拿了平板过来放好，端了杯热水过来放床头柜上。
“放一会儿，等下可以喝。”
又重新把她抱好。
温念北眼波流转：“刚刚，你去买东西的时候，别人有没有笑话你？”
她一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承受着别人奇怪的目光站在一排女性用品面前踌躇挑选，有点不好意思。
沈雁之眉宇平静：“这有什么好笑话的，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呢，我有这么乖的女朋友。”
怕她有负担，他又说：“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男朋友给女朋友买点东西怎么了，我照顾你天经地义。”
温念北弯了弯嘴角：“这么帅呢，你今天有两米八。”
沈雁之审视她一眼：“就今天帅？”
“帅帅帅，都帅，你最帅了。”
两人一边看电影一边打闹，中途沈雁之还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柔柔地给她揉肚子。
温念北一僵，里面没穿啊！
因为看电影，他们把灯都关得差不多了，只亮着一盏床头灯。
灯光昏暗，气氛暧昧，刚开始确实是揉肚子，后来揉着揉着就变了味儿。
直到温念北红着脸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喘着气：“不要了……”
沈雁之这才把手抽出来。
“真他妈软。”
他说。
温念北娇嗔瞪了他一眼。
流氓！
沈雁之勾出一抹笑容：“迟早都是我的。”
温念北轻咬下唇，羞怒得不理他了。
这人……
温念北今天折腾了一天，来例假更想睡觉，才一会儿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环境也真的，太适合睡觉了。
昏暗的灯，放着的电影，抱着她的男朋友。
温念北窝在男人怀里，舒服得没多久就睡着了。
沈雁之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上床，想再去倒点儿热水过来。
温念北拉住了他的衣角，梦里呓语：“别走。”
沈雁之马上躺回去又把小姑娘重新抱好，她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熟睡着。
沈雁之想，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