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小兄弟,从今往后,我包打听,就跟着你干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包打听不知道,当他做下这一个决定的时候,他这一生的命运也随之逆转了。
当多年以后,他立于朝堂,再回首往事,想起这一幕都无不感慨。
人哪——一辈子,时也命也运也!
有时候往往一个决定,便能影响人的一生。
他很庆幸,当时的自己,做出了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要不然,怎么能跟随明主建立了一个海晏河清的世界呢。
苏简笑笑点头,她一向欣赏包大哥,就是因为这包大哥不但有擅长打听的本事,而且也是一个讲义气有远见的人。
“既然包大哥说了此话,那往后——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随即,苏简话锋一转,“今日苏简也有一事,必须言明,还望包大哥知道真相以后,原谅苏简欺瞒。”
包大听动了动眼皮,似乎不明白苏简在说些什么。
“原谅什么?阿苏兄弟——”
苏小兄弟与他相处,向来光明磊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即使有事瞒着他,估计也是事出有因,于是他目光灼灼看向苏简,只等着苏简接下来的话。
苏简轻轻起身,先是朝着包打听作了个揖,态度十分真诚。
“以前苏简与几位兄长在外行走,肘多有不便,故意作男子打扮,今日往后,与包大哥便是自己人,有些事也当让包大哥知道,就如包大哥所说,从今以后,我与包大哥惺惺相惜,福祸相依,自是应该事无巨细,掏心掏肺,毫无隐瞒。”
什么玩意儿?
包打听似乎有点明白,又似乎更不明白了。
他总能在苏简的话中,挑出一些端倪,可却不敢去细想。
苏简笑了笑,“实在是苏简,有事相瞒,还望包大哥原谅,其实苏简——并非男儿身,实为闺阁女子。”
什么?
包打听一个手抖,将手里拿着的杯子都摔了。
他耳朵没听错吧?
阿苏兄弟刚刚说她是女子?
当他再一次望向苏简的时候,将苏简那张脸差点盯出来个窟窿。
是了是了,之前的阿苏兄弟瘦瘦小小,胸前没有二两肉,和赵二月半两个小子差不多大小,他也只以为是因为这小子身体单薄,并未长开的缘故。
如今再看,阿苏现在身量更高,整个人丰腴起来,隐约间便能看出女子的秀气。
若是在作女子打扮,涂脂抹红,那便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女娇娥呀。
只是可惜,阿苏兄弟并未如寻常女子一般有耳洞,所以才迷惑了自己吧。
包打听暗暗叹息,往常他以为阿苏兄弟,不,是阿苏丫头是身子单薄,还想让阿苏多吃肉补补呢,哪成想,哪成想啊——
包打听不但不生气,对于苏简的隐瞒,甚至还十分赞同。
他哈哈大笑,站起身,满脸笑意。
“阿苏小子,不——阿苏丫头啊。你没错!在外行走,又是逃荒而来,可不就是得怎么方便怎么来。”
苏简脸上微现一丝尴尬,“包大哥一如往常唤我一声阿苏小子便是,往后在外行走,怕是少不了做男装打扮。”
“是是是,阿苏说的没错,那我以后也如赵兄弟和初一兄弟他们一般,唤你一声阿苏。”
“自是可以,包大哥以后便如初一大哥和赵大哥一般,是我的兄长,自当如是。”
苏简这一个无声的马屁拍在包大听身上,让包打听心里十分熨帖。
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啊,是妹子,是他包打听的福分。
寻常女子哪有这般手段,怕不是阿苏姑娘是他的贵人才是。
这一日,苏简和赵山海从酒楼离开的时候,已经距离他们进酒楼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就连包打听也是一步三晃离开的,显然是没少饮酒。
包大听的心里着实高兴,他知道,迎接自己的即将是光明的未来。
想想阿苏给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的心里就激动不已。
小时候,就有游僧给他算命,说他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可眼见着就快四十岁,人生已经走过大半,别说是大富大贵,就连小富小贵都未实现。
他一直以为当年那游僧,不过就是骗吃骗喝骗钱的骗子罢了,哪曾想如今因为结识了阿苏,自己大富大贵的日子就快到了啊。
听着阿苏说的那些产业,包括酒楼和妓院全都交由自己打理,暗中掌管全国各地信息,包打听就意气风发,热血沸腾了起来。
那可是整个州府二十几座酒楼妓院,汇聚的消息可不只是这小小县城能比拟得了的,怕是将来——
包大听不敢想,但是他知道,估计这一夜自己都睡不着了。
赵山海有心事,一路返回县城小宅子的时候,赵山海多次想开口,却一直说出来。
苏简虽然也饮了几杯酒,但却十分清醒,她早就在上马车之前,就为自己服下了解酒的药丸。
现在经风一吹,整个人已经清醒了不少。
看见赵山海的沉默,苏简自是能猜得出赵山海心中所想。
当马车停在小宅子门口,苏简并未着急让赵山海去敲门,而是轻轻撩起车帘子,与赵山海说起了话。
一番话下来,也让赵山海茅塞顿开,哪里还有刚才意志消沉困顿迷茫的模样,仿佛苏简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阿苏你放心,从今以后,我赵家兄弟二人必为阿苏你马首是瞻,此生绝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