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什么?”总不能是面粉吧?
赵二虽然嘴里问着,手上却没停顿,十分听话的将那小瓷瓶揣到自己兜里。
听阿苏的话,这是他一路上养成的好习惯。
事实也证明,阿苏的话,从来就没让他失望过。
“这是痒痒粉,不,应该说是极品痒痒粉。沾到一点人畜的皮肤,就能让人畜生不如死,那种程度的痒痒,根本抵抗不了,甚至能抓下去一块血肉。
只要陈家人不动你们两个,那便相安无事,若是他们再打你们的主意,碰你们一根毫毛,那就别和他们客气,毫不犹豫把这东西撒出去。
除非陈家人不要命,要不然我保证他们会终身难忘,一辈子都不敢再招惹咱们苏家。”
这么厉害吗?
赵二眼睛睁得老大,不停的点头,“好好好,阿苏放心,我会护住自己,也会保护好月半。”
方老头和赵山海等在钟家,不时就到钟家门口,往村里的方向望一望。
可陈家祠堂的方向,一直安安静静。
夜色俞深,家里的几个人都等得抓心挠肝。
还是方老头安慰大家伙儿,“大家都别担心,现在,风平浪静,没有动静才是好消息。”
三娃子一直蹲在自家门口,他一抬头,就眼尖的看见,从林子里影影绰绰走出来两个身影。
他都没来得及细看,就十分惊喜地跑向自家屋子报信去了。
这么晚了,夜深人静的,除了阿苏大哥和爹,谁能无聊到进林子?
他都不用细想,那两个人肯定是阿苏大哥和爹。
“大哥二哥,咱爹他们回来了。”
众人都涌出屋子,就看见两个身影进了院子。
果然,回来的是苏简和钟声。
看见大家都出来,钟声怕惊动四邻,赶紧说道。
“都出来做什么,低声些,咱们有话屋里说”
看见只有他们两人,却不见月半他们,赵山海有些担心。
阿苏走的时候,明明说,若是有机会就会把人带出来。
现在这样,只有阿苏和钟大叔两个回来,难不成月半和弟弟有了什么不测?
陈家人,未免太狠毒了些。
赵山海的心狠狠一悸,天灾不可怕,他们都能扛过来,可人祸,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人心,才是最不可测的。
“阿苏,怎么没把他们直接带回来?”
不是阿苏说的,只要人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不论陈家想怎么样,都没有要挟自己的东西了嘛。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初来乍到,大不了换一个别的地方,再重新扎根也就是了。
陈家和他们可不一样,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只要他们走了,陈家就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这口气,我咽不下。”
苏简轻轻说道,眼睛里是坚定不移的眸光。
“既然来者不善,我们也不用客气,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一夜,所有人都过得十分煎熬。
直到天色微亮,村里不知谁家的大公鸡叫了起来,众人也跃跃欲试,期盼着一会儿的“交锋”。
而在陈家祠堂的赵山河,则一边照顾着月半,一边焦急的等待。
阿叔说过,今天他们就能回家了。
钟家里,钟家父子几人,心里有事,这一页也没睡好。
早上起来的时候,钟声还好些,除了有些疲态,看不出什么。
可他的三个儿子,却一个个蔫头耷脑,眼下乌青,一看就是没精神。
倒是苏简几人,一夜好眠。
本来方老头和赵山海心里还惦记月半等人,都说睡不着,后来不知道苏简和大家说了什么,赵山海和方老头,都笑呵呵的去睡了。
当第二日天明,村子里渐渐有了人声,苏简他们才从钟家出来。
钟家正在村口,如果别人不注意,也只会以为苏简他们是刚刚才进的村子,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是从钟家出来的。
苏简并不想给钟家父子几人,惹来麻烦。
人家本就是好意,帮助自家,况且他们还和陈家,住在一个村里,自己拍拍屁股可以走了,可留下钟家父子成为陈家针对和报复的对象,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
三人赶着骡车进了村,有陈家族人看见陌生的车辆进村,当真就拦下了他们。
“你们是哪里来的?到村里做什么?”
那拦路的模样和说话时警惕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普通村民,活像是一路上见到的那些打家劫舍的强盗土匪一样。
仿佛这村子里,就是他们陈家开的,外人来走上一步都寸步难行。
“你们是陈家的?”
赵山海将骡车停下,冷言问道。
拦下车的两个人,见赵山海面色不善,立马邹起眉来。
“到我们熬牛堡来,还问我们是不是陈家的?
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熬牛堡陈家可是大户。
说!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们陈家不正想找我们吗?难道还不知道我们是谁?”
“你们是苏家和赵家的?新落户的那家?”
“自然!”
“好,那你们等着别走!”
那两个陈家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给另一个使了个眼色。
一个立马撒丫子就朝陈家族里跑去,另一个则留下来,不错眼儿的盯着赵山海等人,仿佛生怕赵山海他们跑了似的。
赵山海回头看向那人,他的目光里有几分凌冽,那人吓得后退了一步,嘴上却不依不饶。
“我可告诉你们,这可是我们熬牛堡,你们想干什么?就不怕我们陈家族里,给你们点颜色?”
赵山海都要气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混账陈家?
看见人难道就知道放狠话?
不怪钟大叔说,这陈家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走下坡路。
不大一会儿,就见陈家祠堂方向,呼啦啦出来一大群人。
等走的近了,赵山海才看清,为首那人,似乎有些面熟。
“阿苏,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