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看着林笑笑,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很生气,但是这个人暂时还动不得。
她风头正盛,陛下又宠爱那个荀安,荀安的救命恩人,至少明面上动不得。
“规矩没有,嘴巴倒是够伶牙俐齿的。”她冷哼,转身就走。
几个公子也是三三两两的离开,没有人再去针对林笑笑。
荀安走上前,轻言说:“以卵击石,并非明智。”
以卵击石?
她能够让那个女人死的任何人都查不到死因好吗?
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人家也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而且她防身的药也还没有研究出来。
柔弱美人让婢女扶着站起来,走到林笑笑身前,微微一笑,说道:“林姑娘,我是荀安的母妃,若是不介意的话,林姑娘可以到我那儿坐坐。”
愉妃,出生平凡,但是却是嫁给庆渊王的,算是府中资历最长的。
而且她还是一个侧妃,仅次于王妃,可见她在庆渊王心目中还是有很高的地位。
不然就凭她的身份,最多也就是个晓事之用。
“乐意之至,不过,愉妃娘娘可不要怪罪笑笑给您添麻烦呢。”林笑笑莞尔一笑,说道。
“不碍事,你是安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恩人。”
她温和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但是林笑笑还是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哪里好像怪怪的,但是总体来说,这个愉妃对她还算是友善。
愉妃所居住的院子比她居住的院子规格要好上许多,当然,这也是正常的。
她那个院子说白了就是给客人用的,但是愉妃好歹也是个侧妃。
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牒的。
说白了,如果庆渊王是皇帝的话,这个侧妃至少都是个贵妃级别。
“林姑娘坐吧,来人,去斟茶。”愉妃温和的说。
林笑笑看得出来,这个愉妃就算是对下人都是十分温和的。
她也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后宅内过于善良其实就是软弱。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和这个愉妃又不熟,也不知道这个愉妃到底性情如何。
能把荀安培养的这么芝兰玉树,风光霁月的,想来也是不差。
“林姑娘,本妃想知道你们是如何逃脱那黑风寨的?想来是十分凶险。”她担忧孩子,所以迫切的想知道当初的事情。
林笑笑却只记得自己穿越后的事情,之前的她也不记得。
“当时有个土匪,勉强称之为土匪吧。他送来吃食,我不爱吃,于是就威胁他换点能入口的吃食来。”她当然不会把人家要轻薄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古代名节大于天,她要是说出来,那指不定就要自己以死证明清白。
荀安见她还算知事,稍稍放心。
愉妃听此,不由得微微一笑,却也没有打断林笑笑的话,只是爱怜的看着自家儿子。
当初定然是受苦了。
“这一威胁,机缘巧合之下我发现有一根柱子是松了的,等土匪离开之后我就和世子殿下一起逃了出来。”
愉妃笑着点头,夸赞道:“姑娘机智。”
林笑笑又说:“可是我们出来之后才发现,外面竟然是大海,前面是大海,后面是土匪。”
愉妃捂住嘴,有些受惊,她可想而知当时的凶险,越发心疼自家孩子。
“那后来呢?你们被抓回去了吗?”愉妃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林笑笑摆手,“没有。”
“那你们是如何,如何摆脱……难道你们跳海了?”
林笑笑点头,愉妃脸色发白,她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荀安也有些担忧,不过一向温和的他竟然对林笑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笑笑暗搓搓的指了指愉妃,很明显的说:你母妃都这样了,还要我继续说下去??
搞什么呢?
然而荀安却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林笑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但是她知道这家伙是个聪明人,他这样要求肯定有一定道理,于是她继续说道:“是世子殿下拉着我一起跳了海。”
愉妃眼眸已经泪水连连,她可以想象自己孩子受了什么苦,跳海啊,九死一生。
林笑笑虽然不知道荀安到底是在搞什么,但是她知道,荀安肯定是想让自己老妈知道一些他受的苦。
她又说道:“我醒来倒是没事,荀安溺水了,也得亏我学过一些对于溺水之人的救助之术,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愉妃都懂。
如果不是学过救助之术,她就没有儿子了。
她对这个小姑娘真的是无限的感激。
但是这个时候荀安想起了当时他挨的一巴掌,以及为什么会挨那一巴掌。
白玉一般的脸瞬间红霞飞。
他说过,会负责的。
林笑笑却是没有注意到荀安的变化,她接着说:“后来走了大概十几里路的时候,世子殿下发了热,也得亏以前我学过医术,所以找了草药。”
“然后又遇到一些人的救助,这才有机会回了京城。后来的事情愉妃娘娘也都知道了。”
她转身看到愉妃的时候愉妃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倒在荀安的怀里,没有任何形象了。
他给林笑笑比了个手势,林笑笑挑了挑眉,给他比了个鬼脸,然后还是悄悄离开了院子。
“也不知道这个荀安到底在搞什么,正常情况不都是让她不要说了吗?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心里有古怪,但是又无法形容。
最后她和莲荷回了院子,本想补觉来着,现在又睡不着了,只好让莲荷去给她准备些药材,怎么说也要准备一些防身的药。
医毒不分家,也得亏不分家,不然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再说愉妃这边,愉妃哭了许久,后来慢慢止住哭声,她缓缓说:“孩子,是母妃无能,护不住你。”
荀安缓缓说道:“母妃很好,安儿长大了,安儿应该学会保护母妃。”
愉妃感动不已,很庆幸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孩子。
荀安又道:“不过母妃,我们一直这样忍着,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
愉妃一愣,她抹了抹眼泪,讷讷地说:“再等等,等你继承你父亲位置之后再说。”
荀安重重的叹了口气,“母妃!月妃已经诞下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