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长轩冰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苏蓉的大脑彻底懵了,娇媚的面容上泛着迷人的红潮,特别是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惹人怜爱。
大概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一面吧,只不过她一直都善于伪装,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冷艳高傲的姿态,让人避之不及。
惊慌之余,她拖着瘫软的身躯下床,殊不知两人刚才太过于激动忘情,身上的力气早已被慕易川榨干,一个踉跄,十分狼狈的从床上滚落下来,霎时,白皙纤细的身躯毫无遮掩的再次暴露在男人眼中。
慕易川听到声响,停下穿衣服的动作,转身便看见苏蓉*着身躯吃痛的趴在地上直不起腰来,盯着她姣好的身段,眼眸愈发深沉。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这样毫无保留的欣赏她美丽的娇躯还是头一回,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份炽热,直接绕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那股熟悉的*再次让他失去理智。
门外的踹门声不再,卧室里动人心魄的娇吟声停止,守在门外的慕长轩以为他们在穿衣服,整理自身,不管怎么样总得给他们点儿时间。
咳咳,六爷您这样想就错了,等下怕你气得吐血啊!
殊不知,那个老禽兽又和苏蓉义无反顾的黏上了,苏蓉在他的爱抚下更是不知所谓,两个人像是从未感受过这种醉生梦死一般,娇媚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脸上,构成一抹无形的欲火。
到了关键时刻,慕易川却无法再次和苏蓉感受那种飘忽欲仙的感觉。
难道……他不行了?
慕易川愣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然而,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慕易川彻底丧失了信心,急切的望着欲求不满的女人,急得他是冷汗淋淋,更多的却是紧张和害怕。
加上这时门外又响起了那令人提心吊胆的踹门声,几乎震破人的心脏,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想必慕长轩已经等得不耐烦,怒到极致,如果再不出去他真的怕那道门被慕长轩给踹翻,到时候不得尴尬的要死?
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慕易川不想就此放弃,想再试试,但无论他怎么摸搓苏蓉的身体,还是无法像之前一样……
“慕易川!”一声暴喝,踹门的声音又加大了些许。
这门如果不是经过特别的防护,估计早就被咱六爷给报废了!
本来慕长轩是想开枪鸣空以唤醒慕易川那老色鬼的意识,真够可以的,惊天动地的响动都无法让老爷子倒闭,换做是他,恐怕都做不到心无旁贷呢!
一想白小悠还在庄园外面,怕她听到枪响声后害怕,慕长轩将手里黑色的手枪收了回去打消了开枪的念头。
此时,门外的男人脸色一片阴霾,里面羞人的低吟声听得他是心烦意乱。
行!竟然对他的踹门声无动于衷,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
究竟是哪个女人如此妖孽,老爷子的魂儿都被她给勾走了,他到真的想看看,一把年纪的人到底有多勇猛。
这边,苏蓉赶紧将大汗淋漓的慕易川从自己身上推开,他们确实是太过于激动了,门外如此大的动静竟然都无法分开他们,真的只是*么?
还是她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也不想离开这个男人了?
慕易川越想给她“性”福就越难以达到目的,被她推开的身体猛的一颤,他仿若看到了苏蓉嫌弃的眼神,他不能放弃,一定要让苏蓉再次体会他的厉害,奈何门外刺耳的声响让再也他无法集中精力,更让他无能为力。
“别做了,再这样下去门就被你儿子给踹翻了。”苏蓉见他还想试,那地动山摇的踹门声差点儿没将她心脏给震破,仓皇的从床上起身,随意拿上一件衣裙套上裹好自己娇柔的身躯,不顾慕易川沮丧的表情,直接奔向了浴室。
她不能让慕长轩知道自己在这儿,否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他?
慕长轩怎么会突然过来,还那般气势汹汹,难道他们父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矛盾?
苏蓉将浴室的门反锁,瘫软着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腿还在不停的抖动着,仿佛无法从这场惊心动魄的欢爱中回过神来。
她不能让慕长轩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那一声声蛊惑人心的呻吟声犹如在耳,脸上带着情潮过后的红晕和紧张的炫红,这两种红混杂在一起,她的脸少了之前的妖媚,有的只是一种过分的紧张和喘息。
父母欢爱被儿子抓住现场,这这……让她今后怎么面对,她和慕长轩本就不和,将来他指不定会拿这件事笑话她,她在他面前威信何存?
慕易川自苏蓉仓皇而逃后就开始穿衣服,严厉的脸上满是狠戾之气,精明的眼眸在看向浴室的那道门时,不禁摇头叹息。
一切就绪,在他迈步之前,门外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想必是管家看不下去奉劝慕长轩离开吧!
好事被人打断总归没什么好脸色,即便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慕易川也绝不会姑息!辛苦了大半辈子,等了一辈子,如今得偿所愿,这种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不能让任何人破坏。
霎时,‘幸福’二字像电流一样划过大脑,慕易川突然慌了,心肝儿胆颤,他刚才试了几次都无法……不会是阳痿了吧?
一想到这个,慕易川心里一阵惊恐,许久不曾波动过的心一阵紧缩。
阳痿了,他就不能给苏蓉幸福,那么以后,他还能用什么留住她?该死的,他非扒了这臭小子的皮!
慕易川当然知道儿子是故意的,别人听到欢爱的声音都识趣的绕道而行,只有他,竟然……竟然搞破坏!
打开门的瞬间,慕长轩傲然挺立的身影像雕塑般立在原地,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令人畏惧的冷峻,眸底寒光闪闪,看到他出来,眸光里的恨意明显多了几分。
慕易川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用同样的目光与之对视数秒,然后越过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到慕长轩身后的管家身上,随即大惊失色的调转眸光,再次落到自家儿子身上。
“你想干什么,放了你刘叔!”他冷喝,面色极为阴沉。
从出来到现在慕易川阴沉脸色就没变过,也是,不管是谁,在关键的时刻被人打扰免不了丧气,何况这人还是他儿子!
这么多年,他真是白白心疼了这个白眼狼,为了慕长轩毫无后顾之忧的继承慕氏总裁之职,他在背后可没少操心。
可现在呢,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竟然来慕家抓人,而且还是他最倚重的人,身边必不可少的人,他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报么?
慕长轩双手负于身后,浑身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那是多年的习惯,习惯在人群中俯视众生,像是掌控生死大权的帝王。
他薄唇微勾,并未形成弧度,冷哼一声,厉声与慕易川顶撞,“呵,你也会心疼你的人,那么我的女人呢,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能坏事做尽,在背后都是这个卑贱的下人帮你出谋划策,完事后,也是他帮你擦屁股。”
越往下说,慕长轩的脸色变得更为骇人,那一字一句犹如一把尖刀深深刺在慕易川心上,却感觉不到痛!
或许早已见怪了亲人间之间的尔虞我诈,相互利用,慕易川此时只是冷冷的凝视着他那双鹰一般的双眸,并不做任何回答。
他明白慕长轩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恐怕商场上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如今他相瞒也瞒不住,慕长轩是什么人,岂是他想忽悠就忽悠的?
好样儿的,这个儿子倒是没让他失望,那股望而生畏的气势,睿智的头脑和他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实,他对慕长轩很满意,可更多的却是担心。
慕易川仿佛看到了一场汹涌澎湃的大风波狂卷而来。
“少了他,我看你怎么行凶作恶。”
慕长轩冷哼,侧过身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被两个下属压着的管家,随即递给慕易川一个冷眼,那意思分明在说,这一次他不会顾及父子之情,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与之对抗。
他就知道这小子会为了那女人翻脸不认人,由于刚才和苏蓉大幅度运动,他的身体早已虚脱,此时听到这话从慕长轩嘴里说出来,他简直快气疯了!
即使在这之前他已经算好了慕长轩知道真相后会来找他,但事情真的发生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双手艰难的支撑在墙壁上,面色逐渐发青,愤恨的怒喝,“混账,你就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
慕长轩紧抿着薄唇,眼眸微眯,在慕易川最为愤怒之时立即冷喝出声,“给我闭嘴,从今儿个开始,你——慕易川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所姓的‘慕’和整个慕家没有任何关联。”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冷硬的心没有任何不舍,有的只是对这个所谓父亲的恨!
他已经给过慕易川多次机会,如果再手软受苦的将是白小悠,那个让他心疼得窒息的女人,是他辜负了她。
如今,在他心里,除了她谁都不重要,更何况他一直只是慕易川利用的棋子,他的存在就是继承慕氏的一切。
“你……”慕易川颤抖着手指向他的鼻尖,面色通红,眼里满是痛苦纠结之色。
他的儿子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就为了那女人?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可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值得慕长轩这般,连多年的父子情义都不顾?
当真是想气死他!
“老爷!”
慕长轩身后的管家试图挣脱压制自己的两个男人,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作用,看到慕易川神色不对,不禁为他担心。
慕易川自从服用壮阳的药,身体看似强壮,实则肾亏,很容易虚脱。这样下去,指不定有一天会突发心脏病猝死。
慕长轩不动声色的丢给身后的老管家一记冷眼,对方立马安分了不少。
随即,他缓步走上前,唇角勾起一抹嗜血般的笑意,吐出的话异常冷心,“慕易川,你就装吧,刚才到床上不是挺猛的吗,现在心脏病犯了?呵,慕易川,要说狠毒自私,这世上当真找不出第二个。”
人人都说他狠毒,可有谁知道,他的狠毒根本不及慕易川的一半,他的冷心绝情,只对不在乎的人,毫无关联的人,也就是真正的敌人。
而慕易川,他的狠毒都是用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过后还说是为他们好,这便是慕长轩最无法容忍的。
就像此刻,他知道慕易川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他这么做都是为自己好,身为男儿,不应该被感情羁绊,这样才不会让人捏住软肋。
慕长轩从不认为成功之人就没有感情,即便有一天他真的一无所有,只要身边有她,他也认了。
只要有她,身后不再寂寞,漫漫长夜也不用忍受寒风的肆掠,心里也不会再空虚。拥有了她,已经很满足了,还需要什么呢?
慕易川深深吸气,稳住自己的身形,眼前是慕长轩放大的俊脸,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除了恨和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所谓豪门争斗,遗产之争,斗的是你的儿女,你的骨血,还有——你的枕边人。”慕长轩放低语气,语速缓慢轻柔,面貌却异常狞狰。
到最后,他着重强调‘枕边人’三个字,相信慕易川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这便是慕长轩的把柄。
“可你呢,冷血到个个都成了你利用的棋子,冷眼观察也就算了,甚至不顾一切的毁之,也包括我,一样在你的算计之内。”
慕长轩每说一句,慕易川就心痛一次,本就虚脱的身子虚晃几下,险些没栽倒。
他的儿子竟然看得如此透彻,当年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
是的,为了权力他血染双手,不惜杀害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人人都以为她死于异常意外,在为他生下第二个儿子时就去世了,所有人都不知是他扼杀了她最年轻的生命。
忽地,脑海里闪过一张模糊的笑脸,是她,那个女人,从小到大都以他为中心,用生命爱他的女人,为了别的女人和权利他就那么狠心的将她给谋害了。
等回过神来,慕易川故作镇定的再次出言命令,“你……胡闹,赶快把他放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势力就可以和我争锋相对么?”
关键时期,要是当年的真相真的被慕长轩知晓,他也不能露出任何慌乱,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有证据么?
这一次,父子两算是真正的杠上了,一股阴森冷冽的气氛从空气中弥漫开来,透着诡异骇人的火花,两人之间没有半丝让步的可能。
“放了?笑话,他是你的一根翅,好不容易找到折断的机会,你说我会放过?只有折断你这根翅膀,我才放心你以后不会对我的女人下手。”慕长轩俊脸一沉,眸子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说完,他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下属将人带走。
只要慕易川少了这个帮手,很多事情上都会显得力不从心,相信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心思去对付白小悠,现下慕氏集团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与自己再继续针对下去,只会对他更不利,相信慕易川是聪明人,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
不过,慕长轩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慕易川,但凡伤害过白小悠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只不过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势力需要他去对付,这个时候不宜太草率。
先给慕易川一个警告,等那股势力消失,他再回来找他算账!
“爷爷……六叔,六叔!”还未下楼,一道清脆的声线打断片刻的宁静,缓解了压抑沉重的气氛。
闻声望去,慕长轩一眼便扫到了楼梯口的慕云初,阴鸷的眼眸射向身旁的下属,随即冷冷呵斥,“谁让你上来的,给我把她带走!”
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明知道他和老爷子有重要的事需要协商,还将这个小公主放进来,脑子进水了么?
说到底,在慕家也只有慕云初的父亲最让慕长轩感受到一丝亲情,因而他对这个侄女也疼爱一些,眼下,他不希望这种家族上的丑恶暴露在她纯真的眼球下,那会玷污她的思想。
“爷爷,爷爷,六叔你不要和爷爷闹了,慕家已经……”慕云初被人拖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慕长轩呐喊。
她这一喊,慕家的众多兄弟一一上楼,脸上皆是震惊之色,没了之前看热闹的表情。
“都给我滚,否则休怪我无情!”慕长轩冲着他们怒吼,不顾长幼有序,仿佛面前的兄嫂是毫不不相干的人。
“六弟,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慕家决裂,什么都不顾了吗,爸爸固然不对,可他这么做都是为你好!”说这话的正是慕云初的父亲,他耐心的劝导,不希望慕家在出任何岔子。
慕长轩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数秒,侧过身看了一眼靠在墙壁上的慕易川,一股滔天的怒火迅速窜进胸膛,迅速从怀里掏出那把黑色的手枪对着众位兄长,“都给我把嘴闭上,滚一边去,不然这子弹可不长眼,谁想和慕子卿一样,我一定会成全他!”
他只不过是想警告慕易川而已,值得他们这般护着,可知慕易川对他们所做的有多寒心,相信他们在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捶胸顿足的后悔。
果然,此话一出,众人惶恐的踩着沉重的步伐一一小楼,谁都不敢和慕长轩叫板,他一旦开口说出的话,绝壁不能不信!
等众人离去,慕长轩交代两名下属先将老管家带走,他自己在离开之前嘱咐了慕易川几句话,听得慕易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慕易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早死,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然后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在乎的东西被人击碎,毁灭,那一刻的心痛,我也要让你尝尝,除了苏蓉,你说说什么是你最在乎的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意犹未尽的看着浑身早已瘫软的慕易川,仿佛真的碰到一件异常有趣的事,值得他与他一起分享。
“别藏着掖着的了,卧室里面的女人是苏蓉,以为我不知道?行啊,你们……那个贱女人,年轻的时候扭扭捏捏,老了竟然主动爬上你的床,慕易川你不会真的蠢到相信苏蓉是回心转意了吧?”
他真的被慕易川和苏蓉逼疯了,要不是他们从中作恶,白小悠哪里会受那么多的苦?骂苏蓉贱人,他何尝不觉得掉了身价。
她是贱人,他是她生的种,又是什么呢?可他还在乎么,他宁愿苏蓉没有生过他,也不想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直到认识白小悠,直到她走入自己的生命,他冰冷多年的心才渐渐融化,他们为什么就见不得他好,一定要去破坏?
逼的,都是他们逼的!
“这根翅膀我先帮你保管着,什么时候你中风无法动弹了,我会让他来见你。”最后一句话说完,慕长轩不再多做停留,迈着急切的步伐下楼。
这世界上自作聪明的人不少,比如说老管家,如果不是他来劝阻自己,怎会从他口中得知在卧室和慕易川行鱼水之欢的人是苏蓉?
当时,他确实很震惊,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像苏蓉那样的女人,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会主动爬上慕易川的床,她恨了一辈子的人!
“慕老爷……”待慕长轩离开后,下属将瘫软的慕易川扶进卧室,等着他发出指令。
按理说以慕易川多年的势力和慕长轩对抗绝壁不会输的,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的让他将管家给带走了呢,确实匪夷所思。
“别轻举妄动,是我小看了他,没想到他的势力这般强大,走一步算一步吧。”慕易川似能洞穿他的心思,有气无力的解释道。
他不担心这个,最担心的倒是苏蓉,该怎么办呢?
况且他相信老管家跟他这么多年也明白自己的心思,此刻慕长轩应该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需要处理,还是先缓缓吧!
这边,慕长轩刚从庄园内出来,还没步入大门,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响彻夜空,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心徒然一紧,面露惊慌之色,随即大步向庄园外奔跑,耳旁的风从他身边刮过,如同冰刀打在他脸上,然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一心只想着在车上等着他的那个女人。
果然,等他赶到,车上已经没了白小悠的身影,两名下属也不知去向,一时间,慕长轩感觉天旋地转。
漆黑的夜,他修长孤寂的身影伫立在风中,锐利的眼眸扫向四周,分不清方向,没有她的踪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种无形的恐惧感吞噬着他的身心,再也支持不住,高大的身形猛的一个趔趄,支持不住,猛的向后倒去。
“六爷,六爷!”两名下属惊愕的适时接住他僵硬的身形,担忧的呐喊。
慕长轩单手扶额,大手用力拽紧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衣角,慢慢恢复正常,没有丝毫力气的问,“她,她去……去哪儿了?”
怎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只要碰到这种事,他就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理智,除了害怕和惊恐再也找不到任何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要是她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六爷别急,估计是听到枪响声后受到了刺激,他们两个已经去追了!”
他们比慕长轩先从慕家庄园出来,出来时便听到了枪响声,迷迷糊糊看到有人在追赶,想必是夫人犯了疯病,受了刺激,到处乱跑吧!
慕长轩听到这样的解释,心情没有半丝舒缓,反而更加沉重。
该死的,到底是谁开的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枪响的声音?
枪响?不好……
他猛的迈步,随便寻了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在这之前他还不忘吩咐身旁的几名下属都去不同的方向找,留一个人在原地守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一片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想必人烟稀少,宽阔的马路上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是富人区,经过的车辆也少,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他气喘吁吁的仰天长豪,撕心裂肺的呐喊,“小悠!”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寒风的呼啸声。
他又将她弄丢了,丢了……
此刻的慕长轩全身的灵魂仿佛被抽干了般,颤抖着双腿,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痛心,懊悔,内疚一起涌进他的大脑,折磨着他的身心。
正准备调转方向,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尖叫声和哭诉声,让他看到一丝希望。
“不,不是我,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和他上床,没有,他是我杀的,是我……”
他迅速回头,昏暗的路灯下,那抹娇小的身躯惊慌的奔跑着,双手死命的抱头,看样子是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
慕长轩的心猛然一痛,犹如千万把尖刀深入,痛得他无法迈开步伐,更没有勇气。
他没有见到过白小悠发病的样子,此刻真的看到,他无法忍受这种结果。
在他正准备向她迈步时,忽然,另一道岔口出现一道刺眼的车灯,白小悠没有任何知觉,更没有意识去躲避,只是疯了般的向前跑,脑子里闪现慕子卿被自己枪击的画面。
那辆突然出现的车并没有要躲开白小悠的意思,而是对着她的身子撞去,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不,不!”
“小悠!”
千钧一发之际,慕长轩痛苦的呐喊,身形快速一闪,将距离自己不远的人儿扑倒在地。
说来也奇怪,那辆黑色的汽车在慕长轩扑过来之时,里面的人猛的踩了一脚急刹车,黑色的汽车在离慕长轩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过去了,都过去了,直到听到那一声轮胎划过地面的刺耳声,慕长轩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然而他的心好像空了般,依旧没有着落。
等他回眸去看时,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这便更加确定了他心里的想法,看来他在明敌在暗,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时常会发生。
他怎么能让小悠再次涉险,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可能……他不敢想了,没有勇气去想后果。
“救救我,救我,相信我……真的是我杀了他,真的是我……”白小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拽起慕长轩的衣角极力的恳求,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那么让人心疼。
小悠,你可知刚才差点儿就离我而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慕长轩的大手捂上她惊慌的容颜,心一横,另一只手击昏了她。
“别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他半蹲在地,抱着她瘦弱的身躯喃喃自语,久久都舍不得松开。
这时候,几名下属闻声赶来,在他面前等待命令。
“把李医生请到私人别墅来,我有事和他商量。”不知过了多久,慕长轩才从地上起身,抱着昏迷的她钻入车内,对下属们吩咐,声音脆弱不堪,没了以往的霸气。
想必刚才受了惊吓,无法回过神来吧!
“六爷您受伤了,不如……”一个下属不经意间扫到慕长轩手背上的鲜红,出声提醒。
慕长轩丝毫感觉不到,冷冷扫了他一眼,冷声吩咐,“闭嘴,开车!”
他这点儿伤算什么,刚才她差点儿就没了,以后他该怎么办?
如果没了她,他受不受伤还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