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额头上冒着热汗,他意外地抬眸,看见慕熠臣站在他的跟前,他第一时间只是去看他,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毛巾。
慕熠臣见苏城没反应,他按住苏城的头,拿着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擦完之后,他把毛巾扔在了苏城肩膀上。
“这根毛巾免费送你了。”
“督军。”
苏城攥紧手中的毛巾,他高喊了一声慕熠臣。
慕熠臣万般无奈,他很希望他手底下的每个兵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而不是像苏城这样垂头丧气。
他耐下心来跟苏城说:“苏城,之前你跟遥遥不是聊得挺好的吗?今天你是怎么回事,又犯病了吗?”
苏城低着头,他说话嗓音很低,可慕熠臣却清楚地听见了他说的话。
“督军,我觉得你对顾老板好得有些过头了,你是云州城杀伐果断,掌握生杀大权的督军,你为何三番五次愿意为了顾老板而放低自己的身份?”
“督军,我知道你喜欢顾老板,可是有时候,在大义和顾老板之间,你总该做出一个选择。”
慕熠臣脸色未变,他总能在任何时候保持镇定自若,就算是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张副官,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慕熠臣很在意顾时遥,他不容许任何人说顾时遥的坏话。
他神色凝重:“苏城,你对遥遥成见太深了,从始至终,都是我在纠缠她,你应该知道遥遥是怎么来的云州城。”
苏城沉默着,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突然,慕熠臣扣住苏城的后颈,他用力地抬起了他的头。
“没听清我说的话吗?苏城,下次你再敢说出这句话,你就别跟在我身边做事了。”
苏城浑身一惊,他后背浸着一层冷汗,此刻他直视着慕熠臣扫过来的目光。
“督军,为了一个女人,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慕熠臣松开他的手,他狭长的眸子泛着冰冷的杀意:“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你带一个营,立刻前往榕城。”
苏城眸光震惊,他再三确认了一下,他确实没有听错督军对他说的话。
督军对他失望了,督军真的不要他了,他缓慢地蹲下身体,坐在了地上。
他的督军啊,明明是高岭之花,不可摘,现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乱了方寸。
苏城闭了闭眼,他不能让督军对他失望,他从地上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拿着军帽离开了督军府。
……
慕熠臣来到书房,他捏了捏眉间,仔细地在脑海中思考着事情。
忽然,他掏出明卿寒给他写的那封信,极为认真地看了看,然后他借着台灯的灯光,翻看着手中的信纸和信封。
慕熠臣内心琢磨了一下,他从抽屉中拿出一瓶特制的墨水,涂在了这张信纸上。
过了几秒后,信纸上没有显露出一点内容,难道他猜错了吗?
紧接着,他又把视线落在了旁边的信封上,他拿着毛笔,蘸着墨水,涂抹在信封上。
很快,信封上展现出几行隐秘的文字。
慕熠臣看完这几行文字,他眉头紧皱,突然,他蹭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
他立刻来到电话旁,给贺九时打去了一个电话,电话没有第一时间被接起。
慕熠臣转念一想,他又给历城督军府打了一个电话,无一人接听。
慕熠臣放下电话,他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在书房中踱步。
骤然间,他停止了脚步,他快速地来到一幅壁画面前,他把壁画往上一推,从里面拿出一个电台。
他打开电台,用加密的方式向贺九时发去了一条隐秘的信息,慕熠臣做完这一切后,他给张副官打去了电话。
“张副官,立刻通知苏城,秦京周,闻潜,你们四人立刻来我书房开会。”
张副官道:“是,督军。”
秦京周和闻潜很快抵达督军府,慕熠臣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他决定不等张副官和苏城了。
就在这时,张副官风风火火地从外面闯了进来。
他一口气爬了三层楼,气喘吁吁道:“督军不好了,苏城带着一个营已经出发去了榕城。”
慕熠臣眸光冷厉,他猛地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他是榆木脑袋吗?我让他去,他还真去了,难道他听不出我在说气话吗?”
张副官愣了一下,原来苏城去榕城,是督军对他下过命令。
他不知督军把他们全都喊来是因为什么,可凭直觉,他觉得事态严重,否则督军不会这么紧急通知他们前来。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张副官想了想,他站出来说话:“督军,苏城不敢违背你的命令,只能应下。”
慕熠臣指了指沙发的位置,他率先坐了下来。
“都坐,榕城局势紧迫,想必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在刚刚,我得到了一个准确消息。”
慕熠臣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他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在场的三个人全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慕熠臣神情庄重,他继续道:“贺九时派去支援榕城的军队,军队高层中藏着一个敌方的奸细,所以这一仗要打赢,很难说。”
众人浑身一惊。
张副官抬头,快速地做出反应:“督军,此事应该立刻通知贺九时,并且查明隐藏在暗处的奸细。”
“我给贺九时致电,一直没有打通他的电话,只能发电报提醒他了,也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
这个时候,秦京周插话道:“督军,苏城不是去了榕城吗,这次他们是开车去的,看看时间,估计得后半夜才能抵达榕城。”
慕熠臣胳膊肘靠在沙发扶手上,他略微思考道:“这件事不要打草惊蛇,苏城一人去榕城,我不放心,你们三个人谁主动前去助他?”
闻潜眯了眯眸子,他手里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军务,张副官跟在督军身边,一定有很多事,而秦京周跟苏城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融洽,现在只剩下他了。
闻潜道:“督军,我去。”
这次榕城之行,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