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芜开门的时候,对面的门也刚巧打开了。
她不免有些惊讶:“咦?小同学,你也出门啊?”
“嗯。”木易彧点点头。目光却是落在了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桑芜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认真地解释道:“小同学,我这不是奇装异服而是汉服噢。”
桑芜是个混圈的,汉服Lo裙JK三圈。
今天她身上穿的就是一套古朝文物复刻版,虽然看起来比较朴素,但胜在低调奢华有内涵。
桑芜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倚着自家门,盯着小同学的后脑勺看:“唔,我想起来了,小同学你应该要去上学的。”
这看着看着,思维就跑偏了。
小同学头上怎么好像有两个旋的样子?
是她看错了吧?
不过,听说头上有两个旋的小孩子更聪明来着。
想着,她便努力踮起了脚尖,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结果小同学就锁完门回头了。
场面一时之间还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姐姐?”
桑芜:“咳咳,那个啥,我该走了。”
说完,桑芜便就旋身朝着电梯走去。
木易彧也背着书包紧随其后。
一般来说,混圈的不是富婆就是吃土。
桑芜属于前者。
她是个网红。
艺名千羽。
坐拥千万粉,享誉万家闻。
啊呸呸呸,以上纯属夸张手法。
又是那个熟悉的电梯门。
桑芜看了下自己的样子,嗯,除了没化妆,其余的都很完美。
为了搭配汉服,她还特地戴了顶黑长直的假发。
今天是要去出外景,拍几张美图。
“姐姐,你是要出去吗?”就在她臭美的时候,旁边的木易彧忽地开口。
桑芜放下了自己无处安放的小手手。
“对啊,我要出去工作了。”
“姐姐是……演员吗?”
“不,我只是个小网红。”
“哦。”
然后一起下了楼,出了门。
才出门还没走多远,桑芜就看到了来接她的车,连忙热情挥手:“狗子,这里……”
狗子全名苟东。
然而每次别人叫他名字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在后面加个后缀——西。
狗东西。
桑芜尤甚。
苟东:老子真是怕你了。
别人都叫他狗哥,就她一个非要叫他狗子。
怎么能搞这种特殊化呢?
“狗子狗子~”
某人一边叫着一边向他奔来。
苟东还不自觉地应了声:“哎!”
黑镜子:真香???
木易彧看着她步履轻快地奔离,手心里骤然攥紧了。
桑芜跑了两步,回头去看:“小同学,你还是快点去上学吧!不怕迟到吗?”
说完就再也没有回头了。
木易彧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辆黑色保姆车扬尘而去。
车窗突然间被摇了下来,桑芜趴在窗口向他招手。
那一瞬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之地。
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应有的反应。
他愣愣地抬手,虚虚抚上了心间的位置。
他确定这是喜欢。
从第一次一直到现在,喜欢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他喜欢她,想要她。
等想清楚了自己连日以来的异常反应,他不由得弯了弯唇瓣。
整个人都变得开朗明媚了起来。
……
车上
桑芜才坐下来就伸出了手。
苟东故作不懂:“怎么了,小芜芜?跟哥哥玩拍手游戏呢?”
桑芜:???
“狗子,你飘了!我的奶茶呢?不要跟我说你忘了买?!”说到“忘了买”这三个字时,语气就已经变得异常地危险了。
苟东:“……那哪儿能呢?给你给你!”
他连忙飞快地从后面的保温袋里拿出了一杯奶茶,插好吸管,再双手递给她。
桑芜接过奶茶,嘬了一口,心情变好了。
抱着奶茶,模样乖巧,看上去很是具有商业欺诈的亚子了。
苟东不由得啧啧两声。
这还真是表里不一到了极点。
“今天去哪里拍?”
“江安园林,是个私人地方,有许多注意事项,我慢慢讲给你听。”
“哦。”
……
木易彧正上着楼梯,这边走的人少,比较清净。
最适合脑袋放空,一步一层楼,突然间就从上面滚下来个什么东西。
他被吓了下,仔细一看,是个人。
看样子,这人好像是从上面的楼梯直接滚下来的。
他停住了脚步,回头去看那个人。
“噔噔噔——”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微仰头,就看到——
一个人撑着楼梯扶手,动作利索地从斜上方的楼梯翻到了这一半边楼梯上来。
然后略过了木易彧,直接去抓那滚下来的人。
或者说,他好像并不能称之为人……
就在那后来的一个人将那前一个人从地上提溜起来的时候,木易彧看清楚了,那前一个人貌似长了一张毛脸雷公嘴。
“跑啊,我看你还往哪儿跑!”那后来的人咬牙切齿,气喘吁吁。
毛脸雷公嘴:“我错了,大人,我真的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那个被叫做“大人”的男生冷笑连连,提溜着那毛脸雷公嘴就是一抖。
下一秒,玄幻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还只是脸比较像猴子的毛脸雷公嘴,下一秒就真的变成了一只毛猴子。
木易彧:“……”是他瞎了还是这个世界玄幻了?
他认出来了,这个“大人”就是他们学校里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榜首第三的段云擎。
其实他也不是很熟,就是记性稍好了些。
基本上处境次数多的人他就能记住了。
段云擎提溜着毛猴子准备回去的时候,才看到现场还有个第三者,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
“那个,同学,我要是说是你看错了,你会相信吗?”
木易彧:“……”
段云擎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这么蹩脚的理由,是个人都不会相信好吧?
怪他大意了!
看样子,也只能采取非常措施了!
段云擎坚定了下眼神,道:“同学,对不起了,今天这事儿,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
然后他走了几步,掏出了一个怀表放在木易彧的面前,幽幽开口:“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梦,一场梦……”
木易彧十分配合地盯着左右摇摆的怀表看,眼神逐渐放空。
这声音渐渐地远去了,变得虚无缥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