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神上的鼻子里被塞了两团棉花,脸上颇有点生无可恋。
罪魁祸首聂小少爷还一脸无辜:“对不起啊,桑医生,我不知道你上火了。”
桑芜表面笑嘻嘻,内心麻麻批:“没关系……”
“嗯!”小少爷顿时一脸“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的亚子。
桑芜:“……”
“看来我是没这个口福了,不如少爷都帮我喝完了吧。”
聂东隅低头看了眼手里拿着的碗,还是乖乖喝汤了:“那好吧~”
桑芜就一边血气翻涌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很好喝的,可惜桑医生不能喝。”聂东隅露出一个笑容来。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问。
“嗯?”聂东隅不解。
“去看看吧!”
说完,她便掀开被子麻溜儿地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一系列的动作像是开了1.5倍速播放键,聂东隅放下碗也跟了出去。
聂东隅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慢了这么一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桑芜被挟持了。
挟持桑芜的是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刀正抵在桑芜的脖子上。
对面是一众医护人员。
“邱先生,请你千万要冷静!”
“邱先生,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事情我们是可以商量的!”
“先把刀放下,不要伤及无辜……”
“……”
黑瘦男子拿刀的手都在抖:“你们都别过来!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说得好听!我的妻子孩子能活过来吗?都怪你们这群庸医!我要你们陪葬!”
被挟持的神上倒是淡定得很,一点儿也没有身为人质的觉悟。
聂东隅看到那把锋利的刀搁在桑芜美丽而又脆弱的脖颈上时,心都要揪起来了。
“桑!”
“别过来!”
黑瘦男子吓得手一抖,刀口便就将肌肤划破了,点点鲜血涌出,刺激得人眼发红。
聂小少爷死死地握着拳。
“你……你们快叫那个庸医过来!我……可以放了她!”黑瘦男子的刀都快拿不稳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怕的,不过是一时气愤,他心底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医护人员里一个俊朗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其他人吧!”
“你就是那个王八蛋庸医?”黑瘦男子盯着他看了半天。
桑芜有些惊讶:他不是个牙医吗?
不过她又看到他身后那一众医护人员脸上不加掩饰的震惊,便就明白了。
这人是代人受过。
黑瘦男子冷笑:“庸医,你自己走过来!”
“你放了她!”徐医生十分冷静地开口。
“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黑瘦男子看起来很谨慎。
徐医生慢慢地朝着他走过去,黑瘦男子的注意力也都落在了他身上。
趁这时,桑芜忽地一个手肘击落他手里的刀,而全身心关注桑芜的聂东隅,立马配合默契地,一把将她拉离了。
徐医生也趁机三两下制服了这个疯狂的男人。
男人嘶吼着,大声宣泄着他的不甘。
这时JC也来了,便就将他扭送回了局子里。
……
“桑医生。”
“嗯。”
“桑医生。”
“哦。”
“桑医生。”
“……你能松开了吗?我要窒息了。”
神上表示:方才没被刀捅死现在却要被勒死了。
聂东隅不情不愿地松了手,看着她脖颈处那一道红血痕:“你……疼吗?”
桑芜抬手摸了一下。
其实刀口并不深,血也早已经凝住了。
“疼啊。”
“那……我给你吹吹好不好?”小少爷一时脑热,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出口,他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
桑芜:“可以的。”
聂东隅立马就将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都抛诸脑后了。
小心翼翼地凑近,动作轻柔地呼呼了一下。
暖热的风拂过脖颈间,却是带了点痒痒的感觉。
小少爷吹上了瘾,竟然凑近,烙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行……可以了。”
桑芜有些受不了地想将人给推开,聂东隅顺着她推的力道离开,然后抓住她的手,也来了一下。
桑芜:“……”
聂东隅捏了捏她的手心,自言自语道:“桑医生的手可真凉,我给你暖暖好了。”
桑芜想抽回手却抽不动,不由有些气恼:“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嗯?”
“少爷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会令人误会的举动来?”
聂东隅有些茫然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紫眸看着她:“令人误会的举动吗?我只是……喜欢桑医生而已啊~”
“喜欢?哪种喜欢?”
“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小少爷眸光坚定,不容置疑。
桑芜又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还是以失败告终:“哦,少爷喜欢我是吗?那你之前喜欢的那个人呢?”
“她不会介意的。”
“可我介意。”桑芜坚决地抽回了手。
小少爷愣愣地:“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
“……”
紫眸里的光瞬间就熄灭了。
“原来桑医生不喜欢我啊……为什么呢?是我哪里还不够好吗?”
桑芜没说话,转身躺回了病床上。
聂东隅在原地站了许久,脸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没关系的,我会努力让桑医生你喜欢我的。”
“噢,那你加油啊……”
神上说完便麻溜儿地盖上了被子。
聂东隅将保温桶收拾好带走,打开门,却见到了一张不想看见的脸。
“聂先生。”徐医生礼貌微笑。
聂东隅皱着眉:“你来干什么?桑医生已经睡了。”
徐医生并不在意他话语中的针对,举起手里提着的医药箱示意:“我是来给桑医生处理伤口的。”
聂东隅鼓着气,也说不出什么不让他进去的话来。
但是想让他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是不会给他们独处机会的!
徐医生进去了,发现身后聂东隅也跟了回来,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桑芜其实也睡不太着。
听到这动静,早已经坐起来了。
“徐医生有什么事吗?”
“桑医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伤了,我是来补救的。”
徐医生将医药箱放到一旁,打开,拿出了工具。
桑芜瞥了一眼那瓶瓶罐罐,忽然觉得脖子隐隐作痛。
总觉得上药可能会比被刀捅更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