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傅和计成公离去,李乂将鸿泽带到内院,茶水待客,鸿泽很是客气,却透着生分,自觉出身高贵的鸿泽压根没把李乂放在心上,毫无结交之意。
当看到红罗,鸿泽贪婪的眼神和攫取的目光从上到下饱览,欲望肆无忌惮的显露,见到这种猥琐的眼神,红罗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不待李乂介绍,鸿泽就赶忙自我介绍,说说笑笑,很是亲切。见二人聊起来,李乂就退了出去。
计成公总和老道坐而论道,说些玄之又玄的道理,让黑伯感觉很是无聊,对计成公言道:“小道士,我去打铁去了,你们慢慢切磋吧。”
见黑伯离去,计成公言道:“师叔祖,我之所以来此,是为特使,上师有些话想要问问师叔祖,上师想知道,封阵开启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玄机子问道:“你从上师哪里知道了什么?”
计成公言道:“上师说,这封阵封印的玄黎,要务必小心。”
玄机子点头,“看来这封阵中的确是玄黎了,实不相瞒,封阵开启那天,确是有邪祟出逃,因魔气外泄,被野望发现。我们就定下计策,,埋伏起来,诱其出现,邪祟本想夺舍李乂那个孩子,被我和野望发现,便追杀下去。”
计成公很是紧张的问道:“杀死了吗?”
玄机子想了想,“等我们再找到时,他已是凡人了。”
计成公松了口气,“小子临来时,上师再三叮嘱,让小子去看看此人。上师的意思,是让小子先探查一番,若是不能定夺,最好还是带到野穹山,上师想亲自探查。师叔祖,小子冒昧,能不能去看看被夺舍之人。”
玄机子点头,“上师既然问起,那过几日,我们就去看看。”
李乂用力敲打弩机上的扳指,打算改造连弩,连弩射速很快,但穿甲能力弱,李乂刚放下铁锤,准备喝杯茶,就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鸿泽狼狈的窜了出来,身后的红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手拿长剑,怒气冲冲的追赶。
看到红罗咬牙切齿,欲把鸿泽碎尸万段的样子,肯定是鸿泽轻薄,激怒了红罗,李乂鄙夷的摇了摇头,浅薄的家伙,真是色令智昏,竟敢去调戏红罗。红罗这样的女孩你也敢惹?看着红罗如狼似虎的样子,李乂暗暗叫好!
刚才洗澡,鸿泽竟敢偷窥,若不是心有感应,怕是被看个遍,红罗气急之下,非要砍死鸿泽。红罗天生神力,鸿泽那是对手,只能上蹿下跳的拼命闪躲,还是被剑锋划伤。李乂担心红罗狂怒之下,真把鸿泽剁了,只得上前阻止。
见李乂阻止,红罗更是恼怒,怨恨都发泄到李乂头上,照着李乂砍了下去。看这疯女人砍了下来,李乂情急之下,紧紧抓住红罗持剑的右手,红罗没法挣脱出来,左掌照面劈了下去,李乂只得又抓住红罗的左手。双手被擒,红罗无法动弹,怒不可遏,冲着李乂的肩膀咬了下去,把李乂疼的直咧嘴。见红罗张口又要咬过来,李乂只能上前顶住红罗的身子,红罗不管不顾,正要再次下口。
“住手!”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老道看到这场景,喊了声:“住口!”
看这场面,应该不难猜知,李乂轻薄偷窥,红罗怒极报复。见到师傅出现,红罗委屈的眼泪快掉下来了,李乂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放开红罗。
白姑上前安慰红罗,给她披上外衣,盯着不知所措的李乂,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弗羊,你若是真喜欢红罗,也要三书六礼的迎娶进门,你平日守君子之礼,为何今日如此荒唐,莫不是你打铁热的失心疯了。”
“什么啊!白姑。”红罗气的跺了跺脚,指着鸿泽,愤怒骂道:“是这个衣冠禽兽,刚才我在沐浴,若不是我多留神,就让他……”说到这里,心中生恨,举起剑来,准备上前,将鸿泽剁成肉泥,白姑赶忙将其拦下。
黑伯面露寒霜,双眼如同刀锋紧盯鸿泽,拳头不自觉的握紧,浑身的杀气如同实质蔓延开来,老道摸着微颤的胡须,气息也变得有些粗了,依照他的养气功夫,这是动了真怒。计成公僵立当场,窘迫的不知说什么好,没想到徒儿惹了这么大的祸,身为上师,管教无方,督导不严,让自己颜面何存。
鸿泽看到黑伯眼神,充满了冷冷杀机,吓得双腿战栗,求生欲望让他努力挪动双脚,靠近了师傅计成公,扑通一声跪下,“师傅,弟子知错了。”
计成公厌恶的看了眼鸿泽,感到黑伯充盈的杀气,无奈的挡在鸿泽身前,“武成公,弟子放肆,贫道自会管教。他是常扬公子,若是杀了他,牵扯甚大,我和葛威公再有约定,不然,贫道也会一掌劈死这个龌龊不堪的败类。”
鸿泽看到师傅狠厉的目光,浑身更是禁不住发抖。
黑伯对计成公冷冷言道:“小子,管好你这个混蛋徒弟,我的脾气你知道你,下次还有这种事,我可没这么大的耐心,我会直接宰了他,莫说是常扬的四公子,就是常扬公,让我见他再做这种苟且之事,我宰他也如同杀鸡宰羊。”
计成公面色羞赧,久久不语,本来好好相聚,结果让这个劣徒弄的如此狼狈不堪,长长叹息,面带酸涩,和玄机子等人施礼告别。
玄机子言道:“再留几日吧,还要去看夺舍之人。”
计成公摇摇头,“不必了,师叔祖,小子这就回去了。”
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玄机子等人默默无语,百年相见,却是如此。
下山路上,计成公无悲无喜的言道:“鸿泽,我也不打算惩罚你,还有半年,你我师徒名分就结束了。我向来是个散淡的人儿,清心寡欲,无心俗务,做你的上师,不过是和葛威公的交换,我们前去中都,过后,你自行返回常扬吧!”
二人一路无语,到了中都,计成公奔着野穹山而去。
见到计成公进门,正在打坐的梁上师问道:“如何了?”
计成公恭谨的回道:“上师,师叔祖还是师叔祖,野望还是野望,白姑还是白姑,只是师叔祖多了个女徒,是妖王鹏赫的女儿红罗。”
梁上师有些惊讶,“怎么玄机子和鹏赫搅和到一起了?”想了想,脸上露出笑容,“鹏赫是个聪明人啊,看来他是准备回归中土了,我们就静等吧。”
计成公言道:“师叔祖答应带我去看夺舍之人,可我没去。”
上师点头,“以玄机子之能,看与不看,有何分别?莫说是你,就是我亲自去看了,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我想知道,你去了几日,还看到了什么。”
计成公眉头紧锁,“上师,只是野望的徒弟,李乂令人迷惑,他小小年纪,竟然能制服妖王的女儿,是以力制服,更令我惊奇的是,看起来很是轻松。”
梁上师露出惊讶,“竟能力压妖王女儿。”说着,闭目沉思,悠悠言道:“若有机会,将李乂这个小娃带来,我倒要看看,这孩子身上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