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雏鸟在啄食完蛋壳之后，释放出的能量大约相当于，武道九品的内气强度，而变成人之后能量全无，跟普通婴儿没有区别。
这次呢？
刚才林昊真切感受到，啄食完那些蛋壳之后，小鸟的能量达到天武境。
此外。
重新变成孩子的仙儿，体内竟然出现了能量。
相当于武道五品。
“仙儿，你……你体内有能量……”林昊呐呐道。
“嗯！”
仙儿很开心的样子，穿花蝴蝶般跑到他面前，炫耀似的说道：“爸爸，我已经有一点记忆了！”
“什么记忆？”林昊一愣。
“就是……很多文字，我也不清楚……”
“干什么用的？”
“嗯……”
小丫头偏着头，不知道怎么解释，片刻后说道：“我可以变出火。”
林昊心里一凝，赶忙问道：“怎么变？变给我看看？”
嗤……
话刚落音仙儿伸出手，手心升腾着一小团，不到鸡蛋大小的火焰。
只不过，那火焰却呈现出，极其怪异的紫色。
“我来试试。”林昊伸手过去。
“不要……”
仙儿大惊失色，连连摇头：“爸爸，你不能碰，会烧伤的！”
烧伤？
她体内的能量层次，才不过武道五品罢了，这么孱弱的实力……能伤得到林昊吗？
绝对不可能！
“没事，爸爸不会受伤的。”林昊微笑。
“哦……”
“放心吧。”
说话间，林昊在手指裹着一层，用来防御的土之力，指头放在那团火焰上。
嗤嗤嗤……
刚接触到火焰，林昊脸色剧变。
只因，紫色火焰竟然附着在，他手指外的土之力上，更可怕的是那层土之力，以可见速度被焚毁。
这怎么可能啊？！
相当于武道五品的火焰，能焚毁天武三品的防御？
最震惊的还在后面。
火焰焚烧的过程就是，跟林昊的自然之力抗衡，当他的土之力被焚毁，火焰能量也在消耗，可是……
当土之力被焚烧消耗，火焰却好像吃了助长剂，不断蔓延越来越旺！
林昊真切感受到，他用来防御的土之力，不仅仅只是被火焰焚毁，而是焚毁之后吞噬吸收——这是吞噬！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照这样只要一点火焰，就能通过吞噬的方式，壮大到不可思议程度。
水之力！
林昊立刻释放水之力，试图以寒气扑灭火焰。
嗤嗤嗤……
更加不可思议的情况出现了！
火焰非但没有被扑灭，水之力所形成的寒气，跟之前的土之力一样，竟被火焰完全吞噬了。
火焰变得更强更旺盛，蔓延到林昊整只手。
“仙儿！快……快收回去！”秦青羽骇然失色。
“爸爸，我都说了不能碰吧？”
仙儿赶紧一伸手，火焰竟然飞到她手里，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林昊惊出一身冷汗。
只相当于武道五品修为，却能释放出神奇的火焰，关键这火焰无法扑灭，当你试图用能量防御或扑灭，火焰反而越来越强。
这到底是什么火焰？
如果不知情的人遇到，太过轻视这火焰的话，搞不好……天武强者都得翻船！
“仙儿，这是什么火焰？”林昊呆呆问道。
“不知道啊……”
“仙儿！”
林昊神情变得凝重，蹲下来抓住她的肩膀，说道：“你比同龄的孩子聪明，该知道自己不一样……”
“爸爸，我……”
不等林昊说完，仙儿神情黯然，小声说道：“我是妖怪对不对？”
“什么？”林昊愣住了。
“我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老师说的故事里的妖怪，才会那些奇怪的能力……”
“不是的！”
林昊赶忙摇头，微笑着说道：“我家仙儿当然不是妖怪，而是比别的孩子更聪明，还有一些强大的能力，这些都是……妖怪哪会这些能力？我家仙儿是仙女下凡，这些是仙女的能力。”
“真的吗？！”小丫头既有惊喜，又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但因为仙儿是小仙女，有这些强大的能力，如果随便使用的话，就会伤害到其他人——也许仙儿只当是玩笑，对其他人却是灾难。”
“爸爸……我……我不想伤害其他人……”小丫头连连摇头。
“所以，仙儿不能随便使用能力，就算没有伤害到别人，也会吓到人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除非……”
林昊稍微思索一下，一字一顿道：“除非有人要害仙儿，威胁到仙儿的生命，才能使用能力！”
千叮万嘱之后，林昊又花了一段时间，总算把仙儿哄睡了。
另一间卧室。
两个人躺在床上，却没有半点兴致。
仙儿身上发生的变故，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
此外，仙儿好像有很多记忆，都被某种力量封印了，这次也只解封了一点——她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一切到底是福是祸？
谁也不确定。
借助这次蜕变，她竟一跃达到武道五品，没有进行过任何修炼，实在太离谱太夸张了。
更夸张的是，明明只有武道五品修为，她所释放的火焰之强，却连林昊都无法扑灭，骇人听闻！
“昊，你说……仙儿到底来自哪里？”秦青羽很小声的问。
“不知道。”林昊摇头。
“为什么吃下蛋壳时，气息明明达到了天武，变成孩子又下降了？”
“不知道。”
“希望以后平平安安……”
“睡吧。”
林昊无法给出解释，也无法给出任何保证，仙儿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关键她自己都不清楚，何况是林昊？
关了灯躺下之后，林昊根本睡不着。
有一点，他跟秦青羽的想法一样：他不指望仙儿变成强者，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可是……
面对这些无法解释的谜，谁能保证将来不出事？
时间过得很快。
周四晚上因为仙儿的异变，林昊一夜都没有怎么睡好。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工作结束，他开车直奔汴州机场，刚下车远远就看到，莫离已经在那等着。
一小时后航班起飞。
目的地——云滇。
苗疆最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不止一次询问莫离，对方却始终三缄其口，显然不打算提前告知。
不过……
既然踏上了去云滇的路，离秘密揭晓还遥远吗？
抵达云滇机场时，已是晚上七点多。
苗疆总舵位于深山之中，因此接下来还有好一段路，幸好莫离提前让人来接，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晚上九点半。
放在汴州这种大城市，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开始，街上也会有不少行人。
然而苗疆偏居深山，几乎还是刀耕火种状态，至今都没有通水通电，生活方式跟城市不同——多数人已经休息了，只有极少昏黄灯火。
莫离并没有留在总舵，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十几里外的一座山。
林昊曾经来过。
据说苗疆的天武高手，卸任之后都住在这里。
在一间木屋外停下，莫离恭敬喊道：“莫离拜见太上长老。”
苗疆有很多太上长老。
只要修为达到规定境界，并且到了一定年纪，卸任了在族中的职位，就会隐居到这座山上。
当然，太上长老修为不尽相同，身份地位同样有很大差距，其中身份最高的自然是，逼林昊娶莫离的那位……
“离儿回来了？”
木屋的门自动打开，和蔼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太上长老，弟子……弟子想进圣山。”莫离没进去，支吾说道。
“什么？！”
嘭！
原本打开的门陡然关紧。
下一刻，先前原本和蔼的声音，明显变得严厉：“不行！”
“太上长老……”莫离大急。
“我说了不行！”
“您听我解释……”
“莫离，你没听到我的话么？不行！”
“太上长老！”
莫离一咬牙，沉声道：“只要成为蛊王，就有这个资格，不是么？”
木屋里面陷入沉默，过了足足十多秒之后，太上长老沉声道：“莫离，难道对你来说，实力就那么重要？先不说你身为蛊王，身系整个苗疆的未来，即便往私情说……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有考虑过姬如雪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会让她彻底崩溃——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进圣山，我想得到苗疆传承，我想成为真正的强者，我想……”
“闭嘴！你想？历年来，那么多进入圣山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那些死在圣山里的历代蛊王，跟你一样想成为强者——最终，他们都死了！”
“太上长老……”
“别说了。”
直接打断莫离的话，太上长老冷声道：“别跟我说什么资格，只要我不让你进去，你的资格根本没用！”
林昊始终默不作声，却隐约听出了端倪。
莫离所说苗疆最大的秘密，应该跟所谓圣山有关吧？
从对话中能听出，只有苗疆蛊王才有资格进入，但进去之后不表示会变强——以前有很多蛊王进去过，结果无一例外都死了。
“太上长老！”
扑通！
莫离突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我知道，您不希望我去涉险，不想让我死在里面，可是……如果这个世界都毁了，我的死活还重要吗？”
嘎！
林昊眼神一凝，惊讶地看着她。
莫离抬头，看着他说道：“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林昊冷喝。
“这个世界快要毁了。”
“胡说八道！”
“别再骗我了。”
莫离轻轻摇头，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激夏琳琳，试图让自己变强——我知道，你也在全力以赴变强，因为敌人快来了。”
她怎么知道的？
林昊百思不得其解。
20年后的大破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比如宁倾城，比如克里斯蒂安，比如谷千城，可是……
这是天大的秘密，连关系亲近的韩枫、周建兵等，都不知道大破灭这件事，莫离从哪里听说的？
“别猜了，是宁倾城告诉我的。”莫离淡淡说道。
“她……她有病吧？！”
“因为她知道苗疆圣山的秘密。”
“……”
林昊彻底无话可说了。
宁倾城知道圣山的秘密，知道进入圣山就有可能，让莫离成为旷世强者——当然，她应该也知道进入圣山，伴随着非常大的危险。
可是……
如果人类被彻底毁灭，莫离又如何能幸免？
20年后的大破灭，需要绝顶强者扭转乾坤，有数量没质量根本不行，而且即便是顶尖强者，一个两个也根本不够。
换言之，如果莫离能活着从圣山出来，就有资格成为扭转乾坤的，那些顶尖强者中的一个。
所以，宁倾城告诉她大破灭之秘，而且很早以前就已经说了。
否则莫离为什么急于提升？
那次在校运动会上，她无理取闹激怒夏琳琳，其实是给自己制造压力，以期尽快突破天武境。
如果没有灭世的压力，她犯得着那么急切吗？
原来如此！
吱呀……
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一条身形飞*，赫然正是太上长老。
她没理跪在地上的莫离，而是目不转睛盯着林昊，目光犀利如鹰隼：“林昊，你知道什么？”
“前辈，我……”林昊心里七上八下。
“说！”
“这个事情……不是……”
“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这……”
眼看已经瞒不下去，林昊暗自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数月前血儒找到我，说是发现一座陵墓，龙魂里没人能进……”
不得已，他把发现帝喾墓前后，以及关于大破灭的种种，一股脑告诉太上长老。
大破灭！
大破灭！
连见识广博的太上长老，听到这件事也目瞪口呆。
“太上长老，让我进圣山吧！”
跪在地上的莫离，沉声道：“如果整个世界都毁了，不仅是我还有妈妈，还有我身边的所有人……谁能逃脱？那些灭世强者，根本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够抗衡的啊！”
太上长老弯下腰去，双手把莫离扶起来，神情不再严厉：“没想到你要进圣山，是因为这个……但是，我不会答应你。”
“为什么？”莫离愣住了。
“我相信林昊说的这些，相信20年后的大破灭，可是……”
突然间，太上长老话锋一转，语气凛然：“如果这个世界要被毁灭，拯救它的人不该是你，不该是个15岁的孩子——我明天就进圣山！”
“太上长老！”
“如果我死了，还有其他太上长老，怎么也轮不到你！”
“可是……”
莫离紧握拳头，呐呐道：“您知道祖上的传说，您……进去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