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来有个温馨的小家,虽不富裕,但过的也算是幸福踏实。
有个爱它的妻子,还有一个健康的儿子。
然而,一次朋友怂恿着去赌场凑个热闹,从此,它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起初,它以为小赌怡情,只是随便玩两把,押注也不大,输了也可以接受。
可输赢的刺激不仅仅是下注的大小,那种冲击,是它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感。
翻过牌之后的惊喜和失落,反复的揉捏着它的心脏,让它无法自拔。
“老婆,我想做点小买卖,以后赚了钱,你就不用辛苦上班了。”
“老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你相信我!”
“儿子上学的钱真不是我拿的,我连你藏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别冤枉好人!”
“赌博怎么了?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俩!”
“你把钱藏哪了,今天要是不拿出来,我就弄死你们娘儿俩!”
“臭小子敢藏钱,看老子不打死你!”
记忆在大脑中快速闪过,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自己做了那么多混蛋事儿,那小子怎么可能原谅自己!
这一切,都是那个小子给自己设的局!
男人转身想要逃跑,可刚打开的窗户,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猛的拽了一下,竟然没拽动,像是焊死的一般。
“小兔崽子,敢阴你老子我!”男人的恐惧转为愤怒,鬼相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长期熬夜的脸,双眼浑浊无神,眼袋泛红,两腮向里深深的凹陷。
鬼炁对于原本的莫非来说,并不算强。
“阴你又怎么样?”莫非坐在沙发上,有恃无恐的说道:“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咱俩谁是谁的爹!”
就在这时,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刘姨从里面走了出来。
它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崔磊,你终于来还债了,我找的你好苦啊!”
崔磊?
莫非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神色微微转变,好像哪里不对。
严老师的父亲,不应该姓严吗?
母亲张梅,父亲崔磊,它既不随母姓,也不随父姓,那是跟着谁姓的?
“难道是孤儿院收养的?”
莫非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种家庭环境,自己活着都费劲,哪有能力收养孩子。
怎么也想不通,只能顺着记忆中的事件继续发展下去。
“有话好好说,你的遭遇我也感到非常抱歉,我不知道还有那种病,以前我听都没听过。”
“对了,我现在学会了赌术,很快就能赚很多钱,到时候我赚多少分你一半,全当做是赔偿了!”
崔磊陪着笑脸,对于赢钱这件事,它此刻坚信不疑。
“你给我的伤害是用钱可以弥补的吗?我要亲眼看着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腐烂,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刘姨的怨恨,自然不是钱能弥补的。
而且它也不会蠢到相信一个赌徒的承诺。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崔磊见软的不行,也发了狠。
周身鬼炁暴涨,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一拳。
刘姨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被一拳放倒在地上,嘴角里流出了鲜血。
“哈哈……我真是自己吓自己,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差点忘了,你只是一个连门都不敢出的病秧子而已。”崔磊以为掌控住了局势,突然嚣张了起来。
它怒视着自己的儿子,“我那牌桌上的朋友给我出主意,总是让我打断你的腿,然后丢到街上去乞讨,那样还能赚不少钱。”
“我念父子之情,一直没有那样做,不过看来是我心软了。今天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在剁了你的两只手,扔到街上去乞讨!”
“不过赚到的钱可以分你一成,给你留口饭吃。”
“怎么样?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莫非丝毫不慌,因为刘姨的鬼炁并没有减弱。
极端的憎恨会滋生很强的怨念,不是崔磊这种货色可以应付的。
果然,刘姨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你怕是已经忘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忘记了我那时候的模样!”
刘姨周身散发出诡异的波动,它家里那扇腐烂的门这时候有了反应,里面好像关着一头猛兽,忍不住要冲出牢笼。
门慢慢打开,瞬间从里面涌出大量的黑色烟尘,把刘姨紧紧包裹在其中。
那烟尘附着在刘姨的身上,钻入它的口鼻,使它的整个身体开始出现了异变!
白皙的皮肤出现点点黑斑,然后扩散,腐烂!
溃烂的皮肤往外渗着脓血,那件白色连衣裙被浸透,从而贴在身上。
本来凹凸有致的曲线,此刻看上去让人作呕。
五官已经腐烂的分不清楚,两排牙齿露在外面,只有两只眼球还在不停的转动。
“有没有想起来,我的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刘姨的声音变的异常沙哑,也许它的声带也已经千疮百孔。
“你这个疯女人,有病不去医院,整天躲在家里,你踏马变成这个样子纯属活该!”
“老子又不是你的私人医生,谁知道你身体有什么状况!”
崔磊嫌弃的往后退了退,它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危险,只是还在嘴硬而已。
“既然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那就亲身感受一下吧!”刘姨突然发难,它嘴里喷出一口黑水,全部喷在了崔磊的身上。
那黑水像是有腐蚀效果,沾到皮肤上就开始蔓延扩散,长出大量的黑斑。
“你这个疯女人,老子今天就废了你!”崔磊一把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但是它感觉张黑斑的地方越来越不对劲,有点痒痒的。
伸手一抓,竟然抓下来一层皮。
然而让它感到恐怖的,不是一块皮被抓下来,而是它流的不是血,而是脓水!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疯女人!”崔磊虽然手里拿着水果刀,但是它不敢上前。
因为它害怕它这一刀下去,身上会被溅到更多的黑水。
刘姨的脸上的肌肉抽动,可以判断它是在笑,“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痛苦!”
“当年你拿走的东西可以救你,如果它还在你手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