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莫非早已习惯了血腥味，但腐烂的味道还是无法接受，只好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扒拉着已经拉丝发粘的肢体。
这时候才发现，这里手臂的数量特别少，还都存在着严重的残缺，三五条手臂都凑不齐一根完好的手指。
翻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到四根。
一份手指有多少？
莫非并不知道，不过大概猜测应该怎么也得有十根，如果凑不齐的话，外面的客人说不定要对自己发难。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刚进入副本的菜鸟，干起了基层工作，谁也得罪不起。
“你在里面磨蹭些什么，客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是不是今天的工钱不想要了！”
老板的声音在外面催促着，这让莫非更加的烦躁，工钱没了不要紧，就怕小命没了。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莫非用一块被血水浸透的破布，把收集的手指包好。
来到油锅前一股脑倒了进去。
滚油把腐臭的气息激发出来，比刚才更加难闻，甚至还冒起了黑烟。
无奈，也只能继续工作。
“您的油炸手指好！”莫非把炸好的手指装盘，放在桌子上，准备继续忙着干活。
刚要转身，却被那位客人抓住手腕，“今天的手指怎么比平时的要短？”
莫非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那一盘油炸手指，其实心里跟明镜似得。
“不短就有鬼了，那不是手指，那特么是脚趾……”
“后面的库房里压根就没有手指，脚趾也是趾，你就凑合吃吧！”
当然，这话是没胆子说出来。
因为没有找到足够的手指，所以才用脚趾来代替，屋子里的脚趾还是挺多的。
两根手指算成一根手指，就这样把十根手指的量凑了出来。
“哦~今天的手指比较长，估计是钢琴家的，所以我就帮客人给切开了，这样吃起来方便。”莫非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说出了早就想好了的说辞。
“是吗？”客人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看着盘子里的脚趾，松开了手，“不错不错，服务很周到。”
说完夹起一根扔进嘴里，美美的咀嚼了起来。
莫非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一直盯着那位客人吃完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手指的味道，和脚趾吃起来差不多啊。”
砰！
老板手里巨大的菜刀躲在切菜板上，吓的莫非身体一哆嗦。
“刚才那份油炸手指的量给多了，起码有原本的两倍，你是想让我赔死是不是？”
两倍？
莫非现在知道了，一份应该是五根手指，那确实是给多了。
“多出的那份手指，就用你的来补偿！”老板一把抓住莫非稚嫩的小胳膊，强行按在了切菜板上，另一只手拿起菜刀，在胳膊上比划了起来。
莫非细小的胳膊被一张肉手包裹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感觉它在稍微用点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确实无力反抗，只好平静的解释道：“老板，我给的不是手指，是脚趾啊！”
“脚趾？”老板手里的菜刀悬停在空中，终是没有落下。
“对啊，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屋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手指，一份都凑不出来。”
老板想了想这才松开了莫非，扭着肥胖的身子进了后面的屋子，一阵翻找过后，又扭着身体走了出来。
它脸上愤怒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渗人的笑容，“是我疏忽了，确实没有，今天根本没有进手指。”
“不过用脚趾代替手指这个点子太棒了，脚趾的成本要便宜很多，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你小子，有当奸商的天赋。”
“好好干，到时候给你涨工钱！”
“谢谢老板！”
变得诡异的早点摊位，没有昨天那般热闹，客人都是零零散散的。
不过每个客人都十分的危险，虽然工作强度下来了，但是危险性却上去了。
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一个早晨，莫非拖着疲倦的身体，像一个刚加完班的中年男人，到家之后倒头就睡。
附在严老师身上两天了，除了知道它小时候过的很惨，一点进展都没有。
“儿砸，儿砸！快醒醒，别睡了！”
莫非睡得正香，被强行推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滖神附体的脸。
看它那副德行，就知道自己的血汗钱肯定已经被输光了。
“好儿子，快给我再拿点，老爸马上就能翻倍了！”男人双眼布满了血丝，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进入某种异常的兴奋状态。
莫非揉着眼睛，说道：“我不是刚给过你钱吗？这么快就输光了？”
“别提了，老爸今天手气特别的旺，要什么来什么，一晚上可以说是大杀四方。
本来我都想要收手了，但是一想到要给你们妻儿过上好生活，就想来把大的。
结果……”
男人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继续说道：“那都不重要，今天我手气旺，只要还有钱，一定都能赢回来！”
“你看，能不能再支援我一点。”
“可是，我已经把所有钱都给你了啊！”莫非一脸无辜的说道。
“不可能，你肯定还有，你不是说要做老爸坚强的后盾吗？”男人开始在床上摸索，但是却一无所获。
剩下的冥币早就被莫非藏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我又不是财神，那钱是我辛苦赚出来的，又不是变出来的，就算我想给你，也要等我攒够了的呀。”
莫非眨了眨眼睛，一脸怀疑的问道：“你的赌技是不是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会一直输呢？”
“赌技？”男人停下手，不认同的回道：“赌博看的是手气，哪来的赌技？”
“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少看那些有的没的电影，都是骗人的！”
“要不，你看看我的手气好不好？”莫非从床上拿出一副扑克牌，这是它提前准备的。
一个赌徒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赌具。
男人一看扑克牌，一下来了精神，说道：“你会吗？”
“当然，我可是你儿子，耳濡目染。”莫非手里做了一个标准的洗牌动作。
“不愧是我儿子，一看就是亲生的，遗传了我的优良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