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把孩子还给我
褚江辞沉沉看了她一眼,没有深究,将带来的外卖提到了桌子,“吃完我送你回去。”
“那你呢?”姜可柔问,“你还要回来公司加班吗?”
“嗯。”褚江辞应了声,“公司的事较多。”
“那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太晚了,你留在这里干坐着也不舒服。”褚江辞皱眉,“听话,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姜可柔失落的垂下了眼睫,“我不想回去,一个人待着,我会胡思乱想,我怕你会离开我,又怕我这么做是错的,会让你的妻子和孩子难受,我……”
褚江辞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温和,“你不需要有这种思想负担,坏人我来做,我不会让任何人将脏水泼到你身,至于……”
至于苏乔安,他们之间除了强迫和欺骗只剩下不断的交易,没有感情,只要孩子生下后,他还给苏乔安自由,他相信苏乔安会同意的。
孩子,褚家会负责抚养长大,会有一个新妈妈来照顾,孩子的母亲也只会有一个。
“至于什么?”姜可柔勉强的扯着唇角,“没有父母的孩子,成长过程会很孤单,我…我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儿,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抢走了你,让孩子失去了健全的家庭。”
褚江辞无声叹了口气,“可儿,我白天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这个孩子只会有一个妈妈,那是你,他不会孤孤单单长大,我会给他最好的生活,他也会生活在健全的家庭里,等到孩子出生,我会立刻跟你结婚。”
姜可柔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坐着,不断的掰扯着手指。
褚江辞伸手握住了她紧张不安无处安放的小手,郑重其辞,“你只要相信我好,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
她一怔,抬眸,看到他眼的认真,姜可柔才轻轻点头,脸露出了浅浅笑容,“嗯,我相信你。”
“先吃东西,吃完我送你回去。”褚江辞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转而将外卖盒打开。
姜可柔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掠过一抹暗色,她不会轻易放手的,来之不易的幸福,她不会拱手让给别人。
苏乔安也好,还是别的女人也好,都休想从她这里将这个男人夺走!
习惯了被这个冷情的男人照顾,看惯了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她是特别的,至少此时此刻在褚江辞心,她的位置要苏乔安和那个不该出生的孽种重要。
姜可柔身子前倾,手搭在他胳膊,轻轻靠在他肩侧,“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还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
突如其来的靠近令褚江辞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等他回过神来,只能僵着身子。
好半晌,褚江辞才缓和了那股陌生到令他无所适从的排斥,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姜可柔发顶,一句话都没说。
姜可柔乖巧的窝在沙发里吃东西,褚江辞则仍在工作。
视线从电脑屏幕挪开,落在了乖顺坐着的人身,晃了会儿神,如果是苏乔安,饿极了怎么会小口小口的吃东西?他从没见过有哪个女生在旁人面前这么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还爱吃街边摊,熬夜加班也要夜宵伺候着,不是叫来些什么烤串是小馄饨,吃的满嘴都是油渍。
唇角微动,嘴角向翘起,不经意间流露出浅淡笑意。
只一瞬又僵住,他在干什么?刚刚…是想起了苏乔安才笑的吗?
褚江辞心烦意乱的,眼前的数据都成了天书,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看进去。
等到姜可柔吃完,他才起身送她回去。
一路,姜可柔时不时的会跟他说话,他都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句,等到将人送到了门口,他才如释重负。
姜可柔解开了安全带,下车前,她凑过去亲了褚江辞脸颊一下,柔柔笑道,“晚安。”
“嗯…晚安。”
褚江辞脸色微僵的看着她下车,看着她站在门口浅浅笑着朝自己挥手告别。
他倒车离开,姜可柔脸的笑意渐渐消失。
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手机,垂眸沉思。
苏乔安想约褚江辞见面,谈什么?
既然她想见,那么自己满足她的愿望!
——
褚江辞将姜可柔送回家后,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绕着大半座城转悠。
他是不是该回去看看?好歹苏乔安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可以不管苏乔安的死活却不能对孩子不闻不问。
想清楚了,褚江辞立刻调头转了方向,赶回了老宅。
没从前门进,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从后门绕进去后,直奔小洋楼。
褚江辞过去时,苏乔安早睡下了,他进屋也没看到一个人影,连原本随身伺候苏乔安的巧儿也不知所踪,褚江辞冷了脸,这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大半夜的家里进了人都不知道,要是进来的是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
褚江辞憋着火无处发泄,迈开长腿楼,到了房门前,他反倒迟疑了,踌躇不前。
手搭门把,褚江辞蹙了蹙眉,眸色渐沉。
许久,他才有所动作,轻轻扭开了门锁,悄声进屋。
屋子内倒是亮了一盏床头暖灯,床榻那隆起的一小团动都不动,走近了才发现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好像…她一向都睡得不安稳,眉头深锁,像是有什么心事。
她的身藏着很多故事,她不愿意提,他也不想去过多的了解,太深入只会让他做出更加混乱的决定。
褚江辞捱着床坐下,深眸紧锁着陷入沉睡恬静乖巧的苏乔安。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的确定非要将孩子从她身边夺走,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没了孩子后,苏乔安会有多奔溃失常。
隔着厚厚的棉被,褚江辞抬手,动作轻柔的搁在隆起的肚皮轻轻抚摸。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苏乔安睡得很不安生,昏昏沉沉间梦到有人将她的孩子给抢走了,她怎么喊怎么追都追不,无助的轻声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