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她要的是爱情
陌生的气息凑近,惊的苏乔安差点没从石墩子蹦起来,她不适应的往后仰了仰身子,脖子缩了缩,躲闪着莫云朗。
莫云朗展颜一笑,眉目如画,他撤开了身子,扬了扬手,手里还捏着一片落叶,“别误会,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帮你拿掉头的落叶。”
苏乔安一囧,略尴尬的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你好像很不喜欢跟异性打交道,如果不是因为见过你多次,我都快误会你是很讨厌我了。”莫云朗笑着调侃。
她蹙起秀眉,“不必要的人际交往等于浪费时间。”
“那对你来说,我也是不必要的人际交往?”
“嗯。”苏乔安的诚实惹得莫云朗爽朗的笑出了声,“苏律师,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说话的女人,你这是情商太低还是懒得应付?”
“随你怎么想。”她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其实很敏感同样也很迟钝,她脑子里好像天生缺根筋,对某些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屏蔽在脑海外,不愿意动脑子去想。
她很爱褚江辞,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做着没尊严的事,又没办法在褚江辞面前流露出那卑微的姿态来,连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女人还是柔弱点好,苏律师,你如果学着在他面前示弱,我想他对你的态度可能会更加好。”
这话,苏乔安不赞同。
苏乔安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一个不爱我的人示弱,曲意迎合,施舍和怜悯不等于爱情。”
她的目标自始至终很明确,她要的是爱情,不是同情。
眸色微闪,莫云朗始终嘴角带笑,没说话。
还没回国,他从褚世雄的嘴里听到过无数次苏乔安的名字,他知道苏乔安是褚世雄的儿媳妇,也是褚家二少爷褚江辞的太太。
第一次见面,在褚家的家宴。
美好的事物总是吸引人眼球的,没人能减免俗套,他多看了苏乔安几眼。
除了漂亮以外,只剩下冷漠。
这女人不解风情,也不像是个会讨人喜的,他看得出来褚家下下除了褚世雄以外,似乎没人在意这位二少奶奶,连她自己的丈夫都不怎么关心她。
接触过几次,几乎每次,这个女人都会给他一种全新的体验。
她很可怜,剥开那层外壳后,芯子是血淋淋的,他搞不懂为什么这女人不喊疼也不示弱。
他印象里的那个女人是受了一点小伤都会咋咋呼呼一惊一乍,苏乔安跟他印象的那个人截然相反。
死鸭子嘴硬,这是他给苏乔安贴的第二个标签。
几乎最惹男人反感的几个特质,她都占据了。
苏乔安是个异类,他也是。
他并不反感这种性格,相反,他能够理解。
什么都没有的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依靠,她需要竖起尖刺来保护自己,那是因为她明白,不会有人来保护她,算认输示弱也不会有人心疼。
“说得对,怜悯不是爱情,但是人生那么长,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情情爱爱里,儿女情长只是一味调剂品,该往前看的时候,你还得拿得起放得下。”莫云朗回了话。
“嗯…”她轻轻的嗯了声,目光远眺。
会学着放下,至于能不能真的搁下,她也说不准。
……
“褚少,您看要不要去叫莫律师?”校长满头大汗,看到褚江辞冷着张脸,他心底更加怵得慌。
褚江辞静静站着,漆黑的瞳仁清楚的印刻着那两人的身影,包括他们刚刚的一举一动。
他迟迟没有回话,蓦地垂眸敛下了眼底的戾气。
见他转身走了,校长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的汗珠。
这明明是从他们学校出去的,他反倒还畏惧起了这个昔日的学生会会长。
——
苏乔安回了酒店后,第一件事是洗澡,洗完澡直接躺到了床睡觉,连晚饭都不想吃。
原本是校长说想宴请他们吃顿饭,结果被褚江辞冷着脸拒绝了。
一路回来,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她早习惯了褚江辞这不言不语的状态,倒也没有感觉哪里怪。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苏乔安被外边的动静声给吵醒了。
她打开了床头的小灯,听到外边窸窸窣窣的,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翻东西。
掀开了被子赤着脚下床,拉开门,看到褚江辞在厅内翻东西,苏乔安眉心拧成了结,“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褚江辞头都没回。
“我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你吵到我了。”苏乔安冷声说了一句,背对着她躬着身子正在仔细翻找的男人身形一顿,他直起了身,回眸看向苏乔安。
苏乔安问,“你说吧!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也省得你这么翻东西吵得我不得安生。”
“钥匙扣。”她还以为褚江辞不会回答她的,冷不丁听到他说的话,苏乔安眸色一滞。
钥匙扣?
她想起来了,褚江辞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肯将一个幼稚到极致的吊坠当钥匙扣,当时她还觉得怪来着,后来从冯曼丽嘴里得知,那钥匙扣是姜可柔送给他的,在他十八岁成年生日。
虽说不怎么值钱,但是褚江辞拿它当个宝啊!
苏乔安这一晃神的功夫,褚江辞拿了外套准备出门,走的时候,他说,“我出去找找,你睡吧!”
“……”
褚江辞这一走,苏乔安彻底没了睡意。
裹着毯子站在落地窗边,她住在楼下的观景房,从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汉江的夜景,灯火靡烁,煞是好看。
一个破吊坠,大半夜的还找出去,至于吗?
苏乔安忍不住自嘲,是啊,姜可柔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连她都搞不清楚,褚江辞怎么这么钟爱姜可柔。
夜里九点半,外边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小雨,苏乔安窝在床,侧眸看着窗外。
雨势渐渐变大,苏乔安心底烦躁,索性拉过了被子蒙着头强迫着自己睡觉。
房里越静,她越焦躁。
猛地掀开被子坐起了身,试着拨褚江辞的电话,拨通了又没人接电话。
她不担心褚江辞一个成年人会出什么事,她只是太了解褚江辞对姜可柔有多执着,丢了那个对外人来说微不足道对他来说重若千金的东西,只要一时没找到,他不会罢休,别提是躲雨了,算现在外边下冰雹,他都不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