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品位着徐微微的话,白起从妖类的血中习得了摄魂术,进而练出了忘魂咒。
而徐微微又因为身在妖类的体内,而被治好了身中的亡魂咒。
这一切的关键就在这女妖身上。
只要我找到一个妖,杀了她,取得妖血给雨音服下,是不是意味着就能渐渐治好她呢?
“这附近是否还有别的妖?”
我第一刻问向徐微微,尽管此刻我实在不想看到她得意洋洋的那张脸,可她毕竟在这锁中的世界待得更久一些,还曾依附于一个女妖的身上,除了她,我无人可问。
同时我又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徐微微虽然之前对我卖过关子,到最后还是如实讲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信息,甚至连治好忘魂咒的法子都讲了出来,难道她不怕她讲完之后再无利用价值,被我杀了吗?
不对,她肯定留了一手,一个重要到足以保住她性命的信息。
徐微微面带深意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实话,还真有,我就曾见过一个,你想白起当初杀了那么妖,这个金锁世界中肯定不会仅仅只有一个紫蛇妖而已。”
“在什么地方?”我和黑无常同时问了出来。
徐微微摇着头,“我确实不知道,那还是在我刚被治愈有了回忆不久之后,有一天一个女妖经过了这里,和紫蛇妖谈了很久,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这锁中的世界,至少有一百多个妖,可是这里这么大,该上哪去找呢?”
徐微微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听了很不舒服,我恨不得上前撕住她的衣领,逼问出这个妖所在的位置。
不过正如徐微微所说,这锁中的世界当真大到无边,虽然里面尚有一百多个妖,可要是短期内想从中找到一两个又谈何容易。
若是我的意志能在这锁中世界还能起到作用的话,我只需要动一动心念,让一个妖自动出现在我眼前即刻。
而现在我既不能到处传送,又没有确切的方向,能靠的也只有徐微微了。
我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她一定知道她见过的另一个妖在什么位置,我也一时不打算拆穿她,准备等她主动说出来。
我冲着徐微微正色说道:“既然该说的你都说了,那么留下你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谢大哥,范二哥,不如咱们便在这里替阎罗王爷行使了权力,判她一个魂飞魄散,若她再有残魂留存下来,我们也一起消灭了,你们看可好?”
黑无常性子迟钝一些,陷入了犹豫中,“这个……这个……”
白无常明白我的用意,劝向黑无常,“二弟,子午这话有理,徐微微罪不容恕,就算把她打入再残酷的地狱也是枉然,咱们就来个先斩后奏,届时阎罗王爷爷纵然怪罪下来,也有子午替我们说话。”
黑无常想了想,终于同意,“那……好吧,咱们怎么杀,谁来动手?”
黑无常的信以为真反倒给我导演的这出戏增添几分真实性,徐微微得意之色顿时消去,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们,不过向来狡猾的她心中仍然存疑,并不完全相信我们会当真杀了她。
“子午,你说该怎么杀?”白无常只是在配合着我的戏,真要说杀徐微微的话,他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主意来。
“让我们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我回头,看到是子熙和于琪。
他俩刚才摆脱了徐微微的控制之后,在我嘱咐之下再也不敢靠近河边,等我把徐微微抓出水面之后他俩更是吓得躲到了远远的地方,这时候见徐微微彻底被我们控制住,而且身受重伤,二人便自告奋勇地走上前来。
他俩可不知道,我只是为了从徐微微口中套出她所知道的另一个女妖所在的地方,是故意在演戏,他俩还以为我们真的要杀了她。
他俩都因徐微微而死,虽然对她充满惧怕之意,但那份仇恨从未消去,眼下有这么一个可以报仇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
我回头,伸手拦住了于琪和子熙,冲着他俩眨了眨眼睛,也不管他们有没有看懂,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报仇,可徐微微也是我死敌,就让她死在我手中,为大家报仇如何?”
徐微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你最好真的杀我,而不是当着我的面来演一场戏。”
果然见我拦住了子熙和于琪,徐微微马上敏锐地起了疑心。
“当然。”我推开这对情侣,重新回头,慢慢走上前去。
“你可能不知道,你死后我过得可精彩了,我在阴间的荒域有过一段奇遇,一只名叫三足银乌的神兽,赐予了我一项本领。”
徐微微听得稀里糊涂,面色变得越来越轻蔑。
我嘿嘿一笑,把左手抬到她的面颊前,突然手一张开,一团肉眼可见的热火在掌中慢慢焚烧。
“就是这项本事。”我把手往她的脸颊旁凑近了一些,热火瞬间将她的脸颊烤得通红。
“你罪大恶极,虽然我这小火比不上阴司地狱中炼狱之火,慢慢烧死你也能罚你罪责。”
徐微微的面孔因为受热后微微抽动着,但她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她自负美貌,如果我毁了她这张脸,但不要她的命,就不信她不会说出关键的信息。
“我看,我就从你这张脸开始烧起!”
我不再废话,掌中先前还有些微弱的火苗猛然涨起,“刺啦”一声点燃了她额前的头发。
“贺子午,你快住手!”
我不理会她,继续烘烤着她的脸,好不容易占据了紫蛇妖的身体后刚刚恢复美貌的那张俏脸瞬间又被我烧得破了皮。
徐微微剧烈的挣扎着,身上两根黑铁索在她的扭动之下缠得越来越紧,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你要杀就杀,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手段。”
我呵呵一笑,答道:“对付卑鄙的人,就该用上这种手段!”
对我来说,只要不要了徐微微的命,让黑白无常带着她去阴司复命即可,至于她的脸变成什么样子,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