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卑鄙无耻的贺磐天,我才算知道了他引我到此的真正目的。
那股吸力拖着我退了几步之后再度消失,我又一次往墓门口走去,还没有靠近门口,身后那古怪的吸力再次传来,我寸步难行,再次被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这吸力多半是源自于棺材之中,难道是棺中的贺然醒了过来?
我回头一瞧,却什么也看不到。
贺磐天的声音又一次从墓门外响起,“子午贤孙,委屈你留在此地了,这门是精钢所造,关上之后是绝不可能被打开的,你纵是有天大的力气,也不可能破开它。”
随后我听到细微缓慢的脚步声自门后慢慢消失,贺磐天一定是走了。
我沉下心来,盯住了棺材,心内属实有些不安,第一次身处在这种幽深的古墓之中,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不多时,耳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我的心脏砰砰跳动着,这贺然该不会真的活了过来吧。
站在平台下方,盯着黑色石棺,我脑中再一次浮现出墓室主人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庞。
不行!绝不能让他醒过来。
我一个健步冲到了平台之上,看都不看,抓住棺盖重新来回来盖在了棺材之上,随后又快速走到墓门前,试着拉动了几下。
果然,这个墓门闭得死死的,一拉之下纹丝不动,从里面是不可能打开的,除非门外有人给我开门我才能出去,可是外面只有贺磐天而已,他要利用我,又怎么可能会放我出去呢?
“呼!”石棺中又传来一道沉闷粗重的呼吸声,像是一个人因一场噩梦而瞬间惊醒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摸出镇鬼宝锁,一动不动地盯着棺材。
“轰隆!”
棺盖子突然打开,往上急速飞了起来,撞在墓室上方的石壁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我往后退了几步,身子几乎都要贴在墙壁之上,我虽然见过形形色色的鬼,也去过两回阴间,可是,死人复活的场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何人在此?”
一道清幽的声音从棺材中发出,接着,贺然从棺中起身坐起,双目如电般射向我,我顿时感觉身上传来一股更深的寒意。
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又有些狠厉,那模样,并不是很像一个由死转活的人,更像是一具僵尸。
不过他毕竟是死亡长达三百多年的贺氏先祖,刚刚还阳返回人世,也许只是形体呆滞而已。
“晚辈贺氏子孙,贺子午,误中诱骗这才闯入到先祖墓穴,还请先祖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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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说,这贺然也是我们贺家的先祖,我恭恭敬敬地冲着棺中的贺然鞠了一躬,随后双脚用力扎在地上,提防着他突然冲我动手。
贺然的身体从棺中飘了起来,落在了平台上,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动作无比缓慢,却不知道要干什么,急得我心内像无数蚂蚁在乱挠一样。
“贺子午?”慢慢吞吞的声调之中,我看到他的手指向了我手中的宝锁,只听他口中抛出五个字,声音清淡,仍是听不出活人的味道,“你偷我宝物?”
“不是!”我立即解释,“此物原本归你所有,是后来有一个名叫贺磐天的贺氏后人意外发现了你们的墓室,才偷走了您的宝物,并在墓室之上建造了宅院,住在了此地,后来宝锁又被人夺走,两个月前这才又到了我的手中。”
“拿来!”贺然指向我的手指微微弯曲,我手中的宝锁猛然开始再次震动,无数次都要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飞向贺然。
我忙使力控住宝锁,我能感觉到宝锁挣脱之力明显减轻,到最后,它甚至开始在胡乱晃动着,一会儿冲着我的方向,一会儿又挣向贺然的位置。
我能确信,宝锁当年在必然也认过贺然为主人,今日再遇故主,这才想要重新回到他身边。
也是这一瞬间我,我有个疑问,这宝锁除了曾归白起所有之外,又在贺氏邮差的手中历经过数代。
那么如果我将来要打开宝锁,仅仅凭着我和白起的血,到底能不能打开它,虽然祖师爷当初说只需要两种血,可我现在心中却起了大大的疑问。
贺然察觉到宝锁并没有听话地回到他身边,而是被我用力量控制住,面色一变,“镇鬼宝锁与你也建立了主仆关系?你到底是何人,仅用了两个月便能操控它?”
他说话方式十分缓慢,又显得很生硬,听来让人耳中很不舒服。
我觉得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也是为了试着吓一吓他,于是朗声作答。
“我叫贺子午,是贺家邮差后人,同时,我也是阴司第七殿泰山王君的徒弟,邮差府十二大邮差之一的鸡鸣邮差,统领阳世间所有邮差。”
我说完话,贺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呆头呆脑的样子看上去少了几分贺氏家主的风采,越看越像是个匆忙间从棺中被催逼而起的僵尸。
“邮差府?他们是管得了天下邮差,可管得了我们贺家人吗?”
贺然说完话,身子急速飘飞向我,双手一张,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瞬间也锁住了我。
这贺然虽然形同僵尸一样,可他在空中飞向我的一瞬间,动作优雅,身姿轻飘飘地,颇有一代贺氏家主的风采。
贺然瞬间飘到了我的面前,落在面前,宽大的紫袍衣袖一挥,我喉头一紧,就好像无尽的寒意冰封住了我的身体一样,令我感觉到窒息。
贺然面色冷淡,慢吞吞的抬起双手,一手抓向我的喉咙,另一手抬起来对准了我手中的宝锁。
我咋顷刻间动弹不得,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窒息之感,被他捏住了喉咙,我的身子被轻轻提了起来。
在他紧捏之下我喉头越来越紧,几乎无法喘息,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贺然,毫无挣扎之力,无论是我这些年自身的修为,还是从宝锁中汲取的力量,在他面前竟然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