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是一个有野心、自傲但会审时多时的人。他用了很多阴谋诡计,但是有时候却又会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
他的性格与嵩山派的武学特点很相符,霸气,以势压人,又不乏灵动。
最典型的就是“天外玉龙”这一招,左冷禅好像赋予了将一柄死剑以生命,使得它变得如灵蛇,灵动飘逸,如神龙奔腾矫健。
林平之就要向旁边闪躲,忽地左冷禅又是一掌击出,带着森然寒气,封住了林平之闪躲路线。
寒霜剑架住左冷禅的长剑,林平之同样一掌击出,炽热的九阳真气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隔绝。两人各自退去,空气中冷热交杂之处竟然有水雾浮现。
“林少门主,你所用的剑法飘逸灵动,似乎不是贵派的《辟邪剑法》?”
林平之心中一动,莫非此时左冷禅得到了假的辟邪剑法,想要与我验证一二?
是了,岳不群本来就会一部分《辟邪剑谱》的招式。而林平之为了修改《辟邪剑谱》,曾经给岳不群展示《辟邪剑谱》的运功路线图和部分剑谱内容。而华山派也曾拥有过《葵花宝典》,且岳肃和蔡子峰分别研习,并有此引发剑气之争,想必华山派也会留下一些《葵花宝典》的相关内容。
岳不群本身具有很高的武学修养,将所有的内容结合起来,推演出了《辟邪剑谱》,后来自宫修炼,并通过内鬼劳德诺将假的剑谱传给了左冷禅。
左冷禅修炼之后感觉有些怀疑,而林平之又突然来访,左冷禅自然高兴。
“左掌门既然有兴趣,那我就展示一二,左掌门请!”
请字一出口,林平之仿佛鬼魅附体,身形飘忽,进退之间往往有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左冷禅的身形竟然与林平之的有几分相像,但假的始终是假的,它存在的意义就岳不群要坑左冷禅。
几个回合以后,左冷禅收招定式。林平之佯装愕然,“左盟主怎么会施展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只是有些似是而非。”
既然岳不群黑化了,那就提点一下左冷禅,让他们黑吃黑。
“《辟邪剑法》曾经名动天下,自然会有一些人照葫芦画瓢,不足为奇。林少门主不愧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短短二十年已经比肩老夫,我这五十几年算是白活了。今日已经尽兴,请屋内一叙!”
“林少门主,你如何看待当今的江湖格局?”
这句好熟悉的感觉!嗯,方正大师、冲虚道长问过。
“魔教自成一家,正派以少林武当为尊,昆仑、峨眉、五岳剑派各据一方。”
“你福威派据东南半壁,岂可小视!然而无论盛极一时的华山派,还是我嵩山派,甚至是贵派,想要崛起,必将面临少林武当的压制,你以为然否?”
“不错。”
“我欲整合五岳剑派,一举成为比肩少林武当的势力,与贵派并无冲突,反倒是可以互为助力。”
“左盟主志向不小,想来一代人实现此目标,阻力不小。况且左盟主的志向真的只在于此吗?”
“只是让五岳剑派领袖群伦罢了,任何一个掌门当都有此念。莫非有人还会说我左某人还要屠少林灭武当,一统江湖?”
还真有,就是少林和武当!
“那倒也是,林某也不会甘居人后。既然左掌门如此坦诚,我有一言相告。华山岳掌门似乎已经获得了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并修炼有成,左掌门要小心提防。”
“另外任我行野心勃勃,整合完魔教后必有动作。说来惭愧,林某也助他一臂之力,不过东方不败已成金丹,联手杀之亦是一件好事,否则他下得黑木崖,正道无一派能敌。少林武当有意放任我行一马,也在于此。”
虽然有些话说了,但和没说一样,因为听话之人本就能猜出。但即便能猜出也要说,显得有诚意。
毕竟,林平之自雪中离开少林寺后,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客了。周旋于少林、武当、嵩山、华山、甚至魔教这些势力之间,毫无心理负担。
在友好而祥和的气氛中,林平之与左冷禅达成了共识,互相承认并不再阻碍对方崛起,遇到冲突,应先行克制,再做商议。
不过你能不能过了岳不群那一关,还另说。
三月十五,初夏的骄阳已经如火。
嵩山绝顶,古称“峨极”。嵩山绝顶的峻极禅院本是佛教大寺,庭院虽大,却也容不下近千人,大家只能像沙丁鱼一样紧挨着。一路登山,很多人都是身上微汗,更兼大多数江湖豪客不拘小节,对于沐浴并不看重,一时间峻极禅院内散发出味道与后世的化肥接近,十分丰富,令人作呕。
过了许久,人越来越多,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也来了,众人让开道路,左冷禅安排二人到入座。
左冷禅一番客套,直说欢迎赏光,只是招待不周,人群中有人说别的没有什么,只是这里太挤了,难受。
左冷禅心道,终于有人说这里太挤了,那就好办,我早有准备,咱们去封禅台,但是这种话我怎么能自己说呢,显得多不矜持。
于是左冷禅委婉地点出封禅台,然后在众人的坚持下,左冷禅只好不情不愿、半推半就地让汤英鹗带人上台。
方正大师和冲虚道长却是不肯上台,直说让左冷禅不用管自己两个老朽,其实他们怎么能够让左冷禅居主位,自己居宾位,特别是在封禅台这个极其特殊的地方?
林平之欲登台看热……观礼,却被方正和冲虚叫住,方正对林平之说:“林少门主,可否陪我二位老朽聊聊?”
冲虚道长则左冷禅致意,让林平之留下来,左冷禅点头,由林力云代林平之观礼。
登上高台之后,果然开阔了,人与人之间也迅速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小风一吹,化肥的味道散去。
于是左冷禅的托儿就登场了。只见一位老者指着南方对另外两个老者道:“这一座山峰,便是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那日我到少林寺去,颇觉少室之高,但从此而望,少林寺原来是在嵩山脚下。”
这是在内涵少林寺,说少林寺看起来尊崇,其实不如嵩山派。但是这么露骨、这么无脑的内涵也太不符合现实了,只能说是无脑的自嗨。
一切还要看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