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人都是用嘴的,引用名人名言,讲道理的,摆事实,不是用手的!打人才用手的!”
余人彦觉得林平之说的和做的不一样,还试图给林平之科普劝人和打人的区别。
虽然贾人达也气愤林平之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但是他更被自己的沙雕师弟给惊到了,你当这里是青城派吗,你当林平之是你爹吗?还指望他给你讲道理!
史镖头哈哈一笑,开始胡扯:“你们两个没文化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是通感的修辞手法?难道你们没听说过观世音菩萨吗?菩萨能够五感互相替换,以耳代目。
我告诉你们,咱们少镖头也是境界高深,能够以手代口,他刚才就是在用手来劝你们!”
“对,这都不算什么,少镖头还能以脚代口比以手代口更熟练!”
余人彦心想,看来还要挨踢,这不是要命吗?
“那算什么,我告诉你们,咱们少镖头最厉害的不是这,而是以兵器代口……”
“哈哈哈哈!”
这个官道附近的小酒店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就连假扮成萨老头儿的劳德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岳灵珊也笑得脸上的伪装都皱了,只好背过身去收拾,然后双肩不停地耸动。
什么以兵器代口,不就是杀人吗?真能胡扯!什么?杀人?那个人……貌似就是……我吧。
余人彦和贾人达各自心里一紧,两人一闪身,向后退去。
林平之则慢慢走到二人面前,面带微笑。
贾人达一看,心中暗算,林平之就是这群人的首领,又年纪轻轻,眉目清秀,不像是有什么功夫样子,顿时眼中凶光一闪,似乎有了主意,拿住这个小子当人质!我真是太聪明了!
贾人达左手往前一探,准备抓住林平之的右肩,右手则掏出匕首,想要抵住林平之的咽喉。
就在贾人达觉得自己要成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心里的笑意还没有展开,就凝固了。
林平之用手推开贾人达的左手,拿过他右手刺出的匕首,慢慢走都余人彦的面前,面带春天般的微笑,看着他。
余人彦想到刚才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在肩膀被抓的情况下,手指曲若兰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点中贾人达胸口的几处大穴。貌似这个人的功夫比自己……高……一点。
余人彦身子微微发抖,看到林平之走近,就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始终微笑着的林平之君,拿着匕首轻轻往前一送,朴实无华,就在余人彦的腮帮子上划了一道伤痕,而余人彦好像就站在那里不会反抗,一动不动,任凭林平之将他的腮帮子划破,鲜血留下来,滴在衣服上。
可是余人彦知道自己确实又用力向后退闪躲了,因为他此时已经靠着墙壁了。而林平之就好像是和他之间有一条绳子,被他带着过来的,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都没变,林平之拿匕首抵在他脸上的姿,也没有变,就像没有躲避时一样。
这个年轻人是……鬼吗?
向来仗势欺人,本身却并没有什么本事的余人彦真的害怕了,两条腿开始像弹琵琶似的抖动。
真的面临生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么强大,与平时被自己欺负人没有什么两样。那时候自己多么爱看他们害怕的样子,无助地神情,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还不得不向自己道歉。
只不过,现在,那个可笑的人成了自己。
“去,走过去,把他的脸打肿!”
林平之的声音在余人彦耳边响起,余人彦还在犹豫,士可杀不可辱!
然而见林平之又举起了匕首,向前边慢慢刺出,余人彦的整个身子都在哆嗦,就不争气地连连点头。
好吧,我不是傲骨铮铮的士,我……我是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余人彦红着眼走向贾人达,像一条饿狼,打不过猛虎,只好把爪牙加到绵羊身上。
“师弟,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呀!你……你……你不要中了那小子的奸计,今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打死我也改变不了……”
余人彦已经走过去了,终于他扬起手,对着贾人达“啪”就是一个耳光。
“对,很好,就这样打!”
可能余人彦一开始时内心还有些犹豫,打得不重。但是打了一下后,好像心里迈过了一道坎,接下来就没有心理障碍了,仿佛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继续!不要停!”林平之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在林平之面带笑意的鼓励下,余人彦就像一个不会武功的疯汉,全凭力气,将手臂抡圆了对着贾人达的脸抽去。没过多久,贾人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好了,你先歇一歇!”
接下来,林平之又点住余人彦。
“这个小子叫余人彦,最不是东西吧,仗势欺人,有没有?欺负过你吧?不就是仗着有个当掌门的爹?来,不要怕,今天给你个机会,把他的脸打肿!”
贾人达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可以呀!
但贾人达还是不敢,毕竟那余人彦是师父余沧海的独子,自己要是动手了,肯定会被师父惩罚的。
然而,人总是先顾眼前的,贾人达也不是傲骨铮铮的士,同样也是好汉。在贾人达的嘴角嘴角被林平之用匕首拓展了之后,他也让余人彦的脸以同样的速度肿了起来。
放这两只小丑离开后,众人在林平之的坚持下吃完了这顿饭。林平之略带玩味地看看了假装惊恐的劳德诺和岳灵珊,扔下一锭银子,带着众人离开。
林平之突然扭过头来,“岳姑娘,你的头上有一只虫子,肥肥的,吆,一扭一扭的!啧啧啧!”
“啊……哪里!咳咳,谁是岳姑娘呀!”
岳灵珊先是慌乱,瞬间就明白被人刷了。心里暗骂,这个死林平之,坏死了!
回到了镖局,林平之让今天跟着自己打猎的趟子手陈七住到白二那里,他们只是趟子手,没有资格在正厅议事。林平之和其他的镖头都在正厅陪着林震南夫妇,静等余沧海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