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这么冷,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婷婷眼眶红红的望着她,右边的脸颊高高肿起,“不是我撞她的,是她们……”
食盒里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白玉碗碎成数瓣犹其显眼。
婷婷做事一向细心,在府里做了这么久的事情还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次只怕是刚好撞到了李芸怡手里,被杀鸡儆猴了。
“我知道。”
水温凉伸手去扶,几个丫头压着人不肯放,纷纷去看李芸怡的意思偿。
“问水忽然折回来是知道什么?”
李芸怡拥着斗篷问道,脸上却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
“这贱丫头冲撞了我们夫人,还打碎了爷最喜欢的白玉碗,敢问这哪一桩是问水姑娘可以做主的呢?”
这个白莹显然比之前的盈香难缠的多了。
水温凉扫了几个丫鬟一眼,明眸生辉带了几分迫人,几人一个停顿之间,她已经把人扶了起来,“一个白玉碗而已,府里多的是这样的东西,你偏说是爷最喜欢的,莫不是想让觉得我们爷是个连白玉碗都当宝贝的破落户?”
一转头,眉眼含笑的对上李芸怡等人,无形之中声势迫人。
辰王爷是什么人?长宁城一等一的纨绔子弟,金玉为土钱财为尘的主儿,谁敢说他是个小气的,那真是不要命了。
偏生她把这顶帽子往别人头上一带,自己倒甩了个赶紧。
李芸怡秋眸沉了沉,“问水说的哪里的话,不过是婢女不懂事……”
“李夫人也觉得不过是婢女不懂事么?”
水温凉扶着婷婷,小婷婷被三两下推推嚷嚷站都有些站不稳,“这事儿就算了,本夫人一向不喜欢计较这些事情,白莹走。”
李芸怡等人两三句说完就要离去,水温凉好不好巧的拦在了路中央,秀眉轻扬:“跪下,道歉!”
她的声音很平淡,在冬风里莫名的就是显得十分的清晰。
婷婷惊了惊,连忙拉她的袖子小声道:“算了吧,我们斗不过她们的。”
身份的差别,便是这府里最大的鸿沟。
“你什么意思?”
白莹见状,音调一扬尖锐了好几分,“莫不是你还觉得一个侍女也能爬到主子头上了,狗仗人势也不看看面前的是谁。”
要不然怎么说是积怨已久呢,水温凉含笑听她吼完,“嗯”一声踹了一脚下去,淡淡道:“我就是仗势欺人了,你有意见?”
白莹惊叫一声跪倒在地,众人皆惊,看着眼前这面容平平无奇的女子一眼,眼里都带了几分惊俱。
“夫人。”
走狗的第一个反应总是找自己主子。
李芸怡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问水,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为了一个侍女,你要同本夫人过不去?”
这一声真是好大的气势,拿着身份压人的惯来是如此。
“恃、宠、生、娇!”
水温凉把婷婷扶在一旁坐下,一脚碾在白莹的手掌上,慢慢的移细细的碾,面上笑意温和如初,“是你自己开口道歉,还是需要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