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少在这里信口胡说,鲁淮王是盖世英雄,下面的人仰慕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他?”赵嫣然厉声喝道,“同为起义军,他死于自己兄弟的手中,大家难道不感觉到悲哀吗?”
“他杀死救命恩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对方是自己人?”有人笑着反问道。
不知什么时候,她们已经被一大群女眷围住了。特别是赵嫣然的这些妯娌们,看到她那凶狠的模样,目光里就多了几分不屑。
大堂嫂:“像鲁淮王这种阴险奸诈的小人也配称为盖世英雄?简直笑死人了!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简直是猪狗不如,死有余辜!除了想跟着他捡便宜、得现成的人,只怕没有人希望他活着!”
赵氏这个贱人,屡次用鲁淮王做幌子,让顾氏对她另眼相看她管不着,但她不该自己给男人纳了小妾又去怂恿她的婆婆,若不是为这件事,她才懒得理会这种人!
倒是王氏,见儿媳妇这般,心里满意极了。
既然他们准备靠着四房,那王菁和刘永安不方便说的话,便该由他们说出来。
赵嫣然越是上跳下窜,岂不越显得大房和二房不同?至于三房那两口子,根本不在大伯母王氏的算计范围之内。
不少看热闹的亲眷则借机好奇的问王菁,“鲁淮王真死了?”
最近一段时间,二房婆媳整天“鲁淮王这样,鲁淮王那样”,搞得有不少刘家的旁支甚至觉得刘家早晚一天要去奔投了赵文去,人心浮动得厉害。
谁想得到,鲁淮王居然会突然死了。
“这消息是孙第兴带回来的。”王菁淡淡地说道,其实刘家的眼线也查到了这个消息,但孙第兴做为刘文的女婿,带回来的消息岂不是更具有说服力?
像赵嫣然那种觉得王菁说谎的人并不在少数。
刘家及刘家的军队的高层之前不过是种地的农民罢了,没有多少政治常识,很容易成为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说是眼线打探到的消息估计还要多费一番口舌,而赵文的女婿带来的消息却不会有假。
况且孙第兴是定远人,和郭之兴闹僵的时候,曾带了一部分定远人去奔投赵文,听到他的名字,大家都不觉得意外。
“孙第兴回来了,我家还有个表姨在打听他的事呢,我那表姨就一个儿子,跟着他去奔投了鲁淮王,好几年也没有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家也要找他问个人,我们邻家的姑娘嫁到了定远,男人也是跟着他去的,后来一直没有消息。”
像这样的情况还真不少。
刘家今天的满月宴,来的全是女眷,因为人多,待客的地方直接选了临湖的园子边上。
支客的人更是按身份、地位、籍贯将不同的人分到不同的桌子上去。濠州那边的人本就坐在一起,议论的都是孙第兴。
农家不同于高门大户,在坐的许多妇人曾经都种过田,行过商,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世面的人。
三五句话过后,便有人提出来,要见一见孙第兴,希望能从他那里打听到失踪的亲戚的消息。
王菁早从刘永安那里听过孙第兴如何气死郭之兴的事,这会儿见他主动找上门来,便有心想为郭之兴和他的妹妹郭香巧出了这口气。
“孙将军若是知道他这么受大家的欢迎,想必十分高兴,快请!”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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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第兴得知王菁相请,心情十分激动。
众周所知,刘永安曾为了这个王氏连鞑子的公主都不愿意娶,不惜变成草寇。
可惜他只是个小混混,没想到有一天,还可以见到这个女人!
他心中这般想,面上却做目不斜似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到了众女客云集的地方。
“禀少奶奶,这位就是孙第兴了。”那下人回道。
孙第兴像观赏一朵名花一样,毫不掩饰他对王菁的欣赏,连下人直呼他的名讳也没对他造成任何触动。
王菁淡淡地朝孙第兴颔首,“孙将军是吧,请你过来,实则一些夫人们有些事情需要请教你。”
孙第兴马上换出一副义正词严的面孔出来,“能为夫人您效劳,在下倍感荣兴,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多人则着急的插话进来,问他当初带走的人如何了。
老实说,孙第兴带走的五千人已经死了四分之三,但他自不会告诉这些妇人实话,如说他们在鲁地过得很好,不久就会来接家人过去。
至于大家问到赵文被杀一事,他则痛快地承认了,“鲁淮王被毛贼所杀,孙某这次回来,就是希望刘大人能够主持公道,还鲁淮王一个清白。这不仅是我孙某人的请求,也是我底下数十万弟兄的请求。”
言外之意,赵文死了后他接手了赵文手上的兵权。
褚氏:“孙大人若是为公务,就不该告诉我等无知妇孺。您这样,未免给大家一个不做事不谨慎的印像。”
至于赵嫣然,一听说赵文手下的人被孙第兴接手,一下子变成的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孙大人,我弟弟呢?他是过继给鲁淮王的义子,叫赵毅然。”
孙第兴一听,马上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是赵毅然的亲姐姐。
“这位是赵夫人吧,世子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他十分自信地说道,“若是刘将军肯出面为世子主持公道,我们一起联手,收复旧河山,指日可待。”他模仿着赵文平日说话的语气,将他的气势学了十成十。
毅然已经被封为世子了吗?
她的弟弟,马上就是下一任的鲁淮王,她这个鲁淮王的亲姐姐,就算不是公主最起码也是郡主!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说动四叔向毛贼出兵了!
赵嫣然心里激动极了。
恨不得刘家马上出兵,将杀害鲁淮王的凶手给抓到才好。
她心里十分清楚,刘成方这个人并不容易被人左右,若想说动他出兵,去鲁地和毛将军的部下开战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事在人为,直谏不行她只有将主意打在红英身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