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空无一物。长呼了一口气,提步跟上。
刚才可能是眼花吧。
“洛大夫,身患隐疾的那位便是内子。个中缘由以及情况不便细说,还望洛大夫见谅。”
不等洛佴开口,李成左右而望了一番,见此刻街上人影已是寥寥,即刻就开腔。
可说出来的话不是叙述症状,反而先提出了一个请求。
洛佴在他刚出声的时候便皱起眉头,只是隐藏在这已经降临的黑夜中,让人看不清。
然而听到李成的语气分外低落,这才生生的把将要擦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转而说道:“这是自然,不知夫人还有何忌讳,大人一并说了,等号诊时,我也好出手些。”
不说症状便罢了,大多到时她多耗费些时间来确定,但有些方面必是得知晓的。
虽是如此想,可洛佴的心已经提了起来,指尖也慢慢的望袖笼中的暗袋摸去,那上面别了几根她特意留着的银针。
“多谢洛大夫见谅了,内子的脾气素来温和,没什么大的忌讳,这点可放心。就是这段时间,可能是因为病状,她略暴躁了些,不过也是无碍的。”
一边听着李成所说的细节,一边在袖子里摩挲着银针的洛佴眼神带着几分暗芒。
可心却随着他的话慢慢沉入了谷底。
出门在外,警惕心是必不可失的。
其实刚才她已经相信了这人九成,那一成不过是习惯使然。
可这已足够让她松懈。
但没想到这人竟出尔反尔,明明说过此刻便会把症状说出,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就算真的有缘由,提前告知出诊的大夫一些情况是无妨的,更别说哪家的请诊者不是在路上就急急忙忙出口告知症状,生怕迟了就出错,而这人却偏偏如此。
怎能不让人心生警惕。
更何况方才她又问了一次忌讳之事,李成却语不详焉,处处都在打马虎眼,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试问,哪家请诊的会如此?
洛佴此刻已心生悔意,可想起那客栈的价钱,一时间竟骑在虎背上,上不得,下不得。
没了思绪!
罢罢罢,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大不了见机而行,一旦出错,就逃离,至于财产?
忆起方才那掌柜的何李成的熟捻程度,大不了不要就是。
身外之物哪里来得性命重要!
思绪飘飘荡荡一路,目的地在洛佴警惕高涨的情况下已经在了眼前。
“洛大夫,这里便是我家了。”
洛佴把目光从左边房前的枣树上收回来,刚放下一丝的心却因为开门声又骤然升起。
从李成开门的动作上晃过,见那门已经被彻底推开,洛佴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在他的指引下往里面迈步。
可她步伐才走出一步,前面的李成就兀的转过头来,手指抵在唇间,气声“嘘”了下,示意洛佴放轻动作。
见此,洛佴只能踮起脚尖,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成身后,落脚无声。
这是处不大不小的宅子,一进,入门后就能看到三间屋子连着,左侧是厨房和一个放杂货的房间,右边和中间不大不小的一块地做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