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她挣扎的睁开眼,盯着这黑黢黢的空间,耐住恐惧,背起了印在脑海中的《甲乙经》。
有了针具,怎可荒废光阴?
翌日,修整完毕的洛佴推开门,一望无垠的雪色便入了眼帘,她紧了紧衣领,缩着下巴,长呼一口气,终是踏了出去。
一脚踩下去,是嘎吱嘎吱的声响。再抬起来时,脚面上方简易覆盖的干草已经沾满了雪,脚底板亦是如此。
可她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一步接着一步,片刻就把那座小茅屋抛在了身后。
掩在领子里的嘴巴无声的裂开,乌黑的眼黛上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满是朝气。
虽然这天比着昨日更刺骨些,可今日的她却是和昨日的她不一样的。
有了对未来的憧憬规划,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从鬼门关走一遭,洛佴觉得无论什么人都能想通。
就算活着比死了累,可最后还不是期翼能看遍这世间的繁花炽霞?
没错,此刻的洛佴就是打算把昨日的一场遭遇当成鬼门行,而后永远封存在记忆深处。
再之后,用着她这一身本事活下去。
更甚一些,在探知求学的路上一直前行,直到有一天证明自己当初的抉择并没有错。
想到这处,洛佴微黯的眼归于平静,朝着她记忆中的方向前进。
三日后,披着风雪在夜幕来临之前赶来的人抬头望着眼前虽萧索,然巍峨之势在这风雪席卷中未磋灭分毫的沙城,那双眼睛里全是兴奋。
看了片刻,便收回视线,缩着手往不远处的城门赶去。
“这是路引。”洛佴一过去,就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路引递上前去。
那士卒从上往下看过后,下意识到递还给人的动作一顿:“你是大夫?”
伸出手的洛佴抿了抿唇,虽然疑惑这人为何会多问一句,可依旧点头。
“大人不知这大夫的身份有……”等了好半晌,没见士卒有其他反应,只是定定的在那思索着什么,洛佴瞅了眼天,语气颇为急促。
“无碍。”那士卒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另一个一直在盘查的方脸士卒闲歇下来朝她回答,然后转过头和同僚说道:“我看她应是正好的,你若是再迟疑,这沙城苦寒,哪里还会来得第二位女大夫?”
说这话的时候,方脸士卒也没有避过洛佴,大喇喇的朝面色不定的同僚说。
洛佴听到这话后,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出声,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那捏着洛佴路引的士卒咬了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
“不知洛大夫来沙城可有去处?”
“暂未有打算。”洛佴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若是大人有何难处,大病某未敢断言,小病倒是有成算的。”
那士卒听闻此言面色微僵,可到底是走投无路了,哑着声回道:“洛大夫唤某李成便可。洛大夫还未有打算,某对这沙城还称得上一句熟知,我这班也要结束了。洛大夫倒不如……”
“那就有劳李大人了。”看得出来说出这几句话,李成已是强撑,洛佴在他停顿的时候立马打蛇上棍,应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