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顾清媤的手终于是自由了,脸色不佳的横了萧云铮一眼,就不想再说话。
萧云铮倒是老实了,松开手之后,脸色缓了缓问道:“你来将军府做什么?”
问罢,顾清媤心里一阵恼怒,怕是怪她来坏了他好事是吧?!
没好气的说道:“老夫人病倒了,本想让人传话,但是她不想让你担心,我听说你今日可能忙完,所以就过来与你说一声。”
说罢揉着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腕,说道:“没想到,还坏了你的好事了。”
她阴阳怪气的样子让萧云铮眉头一皱:“好好说话,祖母怎么了?”
顾清媤将手放下,说道:“被二夫人气的,大夫也看过了,说好生调养,不能再动气,老夫人虽然没说,但还是想你去看望她的。”
叹了口气,萧老夫人其实也是心疼萧云铮的吧,这两日日夜陪着她,也听她说了不少萧云铮儿时的事,别人都是儿时趣事,可他,都是凄事。
想来,萧云铮如今这性格也与他那晦暗无光的童年有关系吧?
听到祖母暂且没事萧云铮神色放松了些,看了眼她放下的手,想起方才自己拉她,好似没注意力道。
才想到这,他已经动手拉过她的手,将衣袖拉高了看,果然,洁白无瑕的手腕上赫然的一个红色的印子。
他更是疑惑的看她,这女人是豆腐做的吗?!
这般经不起折腾?
顾清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愣了一下,马上想将手腕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
她干脆说道:“你放开我。”
萧云铮感受到了她的不一样,问道:“你在别扭什么?”
别扭?!
顾清媤气不打一处来:“妾身哪敢啊,不过是怕坏了将军好事,将军要责怪罢了。”
好事?!
萧云铮没听明白,看她还在挣扎着要抽回手,他干脆将她一把扯到跟前,一手控制住她的手,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禁锢在他怀里,半点也挣扎不得。
而后,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坏什么好事?好好说话,否则,我可不保证下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边说,边收紧了还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她的腰肢太过于纤细,他一个手臂便能环住,还敢用力,怕稍用力能折断她这纤纤细腰。
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尖上,她顿时脸颊发热,从脸颊红到耳根子,想躲又躲不了,只能任由他这般擒住。
“将军方才、不是与郡主相会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说着,萧云铮越发听着觉得不对,而后松开她,仔细的看了看她,笑道:“所以,你就那般阴阳怪气?”
“我没有。”
她将脸侧到一边,不去看他。
却被萧云铮抬手转了回来,不得不直视他。
他神色认真的说道:“我与郡主并无半点瓜葛,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安阳郡主一直都不是心目中的人,以前觉得自己不会看上任何人,也曾想过或许听从皇帝的旨意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萧家开枝散叶,此生也就罢了。
可如今,眼前这个女人好似慢慢走进了他心里,也不知是从何而起,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等到他察觉的时候,一切都为时晚矣。
不过,好在,以后他们还有时间,有很多时间。
顾清媤看他神色坚定,心神竟有些动摇,被他忽如其来的话,说得有些无以应对。
看她呆愣的模样,萧云铮也不着急,放开了她,但手依旧牵着。
片刻后,才看到她低头唇角扬起的模样,想来,是不气了。
萧云铮神色自若,吩咐外面的人回萧府。
待他们回到萧府之时,老夫人已经睡下了。
翠嬷嬷说道:“老夫人今日特别疲乏,已经睡了几个时辰了。”
听罢,顾清媤焦急道:“可有找大夫再回来看看?”
“大夫来看过了,说要换个药方,但是老夫人喝完还是睡了,大夫说慢慢恢复,再吃几日药看看。”
翠嬷嬷说得有些许的无奈,老夫人这次病倒,好似没之前好得那么快。
顾清媤顿时愁容满面,很是担忧。
“明日我进宫请太医过来给祖母看看。”
萧云铮也甚是担忧,祖母平日里虽是年迈,但依旧老态龙钟,极少有这般病倒的情况。
听罢,顾清媤才缓缓点头。
再三嘱咐翠嬷嬷夜里照看好老夫人,她才和萧云铮回到凌云院。
萧云铮见她自慈容院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心中感激她对祖母的挂怀:“这些日子照顾祖母,你也累了吧?”
顾清媤摇头:“老夫人待我极好,我照顾她哪会累,我就是担心她的身子。”
萧家现在还没有能掌权管事的女人,若是老夫人就这般病倒不管了,留给柳氏去掌管,这萧家怕是危矣。
“我明日一早便进宫,待太医看过了再说。”
祖母一向硬朗,之前也发过旧疾,太医看过之后便好了,这次,想来也是。
萧云铮想及此,祖母这次是被柳氏气的,若是柳氏再造次气祖母,他也担心祖母经不起她这般折腾,是该想办法把他们弄走的时候了。
听他这么说,顾清媤也放心了些。
萧云铮见她依旧还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在马车上他便一直觉得她有心事,回到萧府她担忧祖母,现在她又是在担忧什么?
难道……
她知道顾渊霆父子俩在押回皇城途中逃逸的事?
心中疑虑,看她起身为他端来了茶盏,他讲茶盏放下,将她牵至跟前,问道:“你可是有心事?”
顾清媤愕然,被他看出来了吗?
心中一直压着父兄的事,他定是知道父兄的事,但为何不告诉她?若不是韩廷书与她说,她至今被蒙在鼓里。
他不愿意与她说,她若向他求情派人前去帮忙寻父兄,他可会答应?
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实在不敢冒然开口,万一惹急了他,便适得其反了。
话到嘴边,她还是决定再忍忍,再找机会与他说,便只是摇头说道:“没有,可能在府里待久了,人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