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月见刘秀半天不言语,只得出言道:“王匡战死,算是英雄,我定王府以国公之礼把他葬于弘农城。”
闻言王凤有些愣神,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半晌后,他拱手,对韩明月严肃的道:“多谢女公子告知。”
韩明月摇了摇头,“王凤,如今大汉大势已去,你还是开城门投降吧,如此也能少造杀孽。”
闻言王凤放下抱拳的手,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大汉的将士,只能战死,不能投敌。”
“我感激你们厚葬我兄长,但我为大汉的将军,便该与大汉共存亡。”
见王凤如此说,韩明月心知他劝不动,便也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盔甲的中年将领出现在城墙之上,看到将领的出现,刘秀眼膜瞬间猩红,眼中满是恨意:“李轶,你终于出现了。”
中年将领也就是李轶看着下面的刘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点名要叫我,我又怎能不出现。”
刘秀手中的剑直指李轶,“今日,我刘秀定要杀了你,为我兄长报仇。”
李轶闻言沉默了,半晌后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此话,你还是能攻打进来再说吧。”
“如今我们隔着一道城门,你想杀我,摆摆手那么容易。”
刘秀闻言冷笑一声,当即便让人拿来了弓箭,随后拉满弓,对着李轶便射了一箭。
城墙上的士兵早有准备, 看到刘秀射箭过来,立马便拿着盾甲站在李轶前面保护李轶。
“镗———”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刘秀射出去的箭碰撞到盾甲后掉落在地上,并未伤到李轶分毫。
遁甲撤去,李轶平静的看着刘秀,“你在绿林军待过,绿林军的兄弟有什么本事你不清楚吗?”
刘秀闻言满眼恨意的看着李轶,“李轶,如今刘玄死了,但你和朱鲔,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闻言李轶豁然的笑了笑,不过眼中的情绪,却让人看不懂,害死刘演,他算主谋。他想要另谋出路,就不得不把刘演杀了向刘玄投诚,如今刘秀想杀他也正常。
当初,他们李家奉刘演为柱天大将军, 随他在南阳起事,后来刘演带着李家和绿林军联合,四处征战。
攻下宛城后,绿林军坚决要拥立刘玄为帝,他想让家族享受荣华富贵,想让自己不受牵连,就必须背叛刘演,不然绿林军岂会放过他?
刘秀见李轶一脸的淡然,一时怒从心起,当即便派人攻城。杀兄仇人近在咫尺,忍一刻心里都是煎熬。
“刘秀,你定王府大军一路攻城而来,就不怕疲军吗?”
王凤见刘秀不管不顾的攻城,一时有些急了,连忙出声提醒道。
刘秀并未言语,只派出刘林,重复攻城之前的炸城门步骤。
有了刘林手中霹雳雷的加持,只攻了两天 ,宛城便失守了,定王府大军当即劫持刘求和王凤,把剩下的汉军全部收为己有。
刘秀看着被郭家军抓住的李轶,心中痛恨,一剑便让他去见了阎王。
而刘玄,因为他早已被王凤杀死,倒是不用再死一次,只是葬礼办得潦草了许多。
看着身穿龙袍的小儿刘求,韩明月一时犯了难,这小皇帝,她是杀呢?还是不杀呢?
刚刚手刃了仇人的刘秀显然看到了韩明月的纠结,提议道:“找个府邸好吃好喝的养着吧,如此也能彰显我们王爷的气度。”
闻言韩明月点了点头,派人便把刘玄的所有子女都送去一处宅院养着,准备等之玉来了后发落。
而王凤这边,刘秀心中有些复杂,他兄长刘演的死虽然跟王匡王凤没有直接关系,但却跟他们有关,他一时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王凤。
韩明月自然不知道刘秀在想什么,只让人把王凤押下去关着,等王爷来后在决定他的生死。
然而还没等之玉前来,王凤便撞死在牢中,韩明月和刘秀听到消息赶去牢房时,王凤的尸体早已僵硬。
见此韩明月叹了口气,有些唏嘘的让人把王凤尸体带下去,与他兄长一样以国公之礼下葬。
刘秀有些恍惚,害他兄长的三个元凶,刘玄被王凤所杀,李轶被他亲手杀了,如今就只剩一个朱鲔。
间接凶手王匡和王凤两兄弟,也全部死了,可他如今,怎么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呢?
大概,再怎么报仇,他的兄长也不会回来了吧………
看到刘秀略显落寞的背影,韩明月叹了口气,她和刘秀不熟,自然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希望刘秀赶紧调整好状态,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朱鲔的三十万大军…………
接到宛城被破的消息,朱鲔有些傻眼,“王凤这么没用吗? 这才几天,宛城怎么就被攻破了?”
当即他也顾不得自己在生病,连忙拔营往宛城赶,他的主公刘玄死了,但刘玄的儿子刘求可没死,他要赶紧去宛城把刘求救出来。
不过让朱鲔没想到的是,他还没往宛城赶几天,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直接不能骑马,只能与姜云一起坐马车。
姜云见朱鲔一天比一天虚弱,微微皱了皱眉,担忧的道:“将军,军医不是说你已快好了吗?如今怎会如此?”
闻言朱鲔自己也有些奇怪,他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病得这么严重过,这次也不知怎么了,怎好几日了这病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看到朱鲔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姜云顿时六神无主的看着朱鲔,小声猜测道:“将军,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不然你身体如此强健,怎会病这么久还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闻言朱鲔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即便叫停了队伍,让人把伙夫和军医叫来。
能给他下毒的,无外乎就是做饭的伙夫和熬制汤药的军医,所以他把人叫来后立马就严加审问,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对他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