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红衣少女,郭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阿栀,想要执刀,又岂会那么简单。”
之玉淡然一笑,“不简单又怎样,比起为人鱼肉,再难我也想做那执刀之人。”
说着之玉神色认真的看向郭匡,“二堂兄,你可要愿助阿栀?”
郭匡没有回答,而是拨弄着他腰间的玉佩,淡淡道:“以我之能,无论是投入王朗手下,还是更始帝座下,将来都会有一番造化。”
“阿栀让我助你,可你,能给为兄带来什么呢?”
见郭匡如此问,之玉从容不迫的解下腰间玉佩抛给郭匡,“如今阿栀人微言轻,不能给二堂兄保证什么。”
“可阿兄有才,如今既没有投靠王朗,也没有投靠更始帝,想来是他们二人入不了二堂兄的眼,既如此,二堂兄何不助阿栀呢?。”
“阿栀如今什么都没有,但是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当年汉高祖刘邦起势之前,不也是个寂寂无名的人吗?”
“我们兄妹出自一家,本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堂兄助我,也相当于在助自己,二堂兄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
听到之玉空口套白狼的话,郭匡低笑出声:“我从前竟不知,阿栀竟有如此诡辩之才。 ”
之玉闻言并没有接话,而是看向郭匡手中她刚刚抛过去的玉佩道:“如今阿栀不能给二堂兄保证什么,但二堂兄可先拿着这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当年父亲留给我的。”
“待将来阿栀发达时,若是亏待了二堂兄,二堂兄可拿着玉佩来找阿栀。”
闻言郭匡沉思了片刻,待抬头时,他嘴角已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把玉佩放到怀中,郭匡起身:
“既如此,那为兄便等着将来跟着阿栀享福了。”
“时日不早了,为兄便先离开了,阿栀若有事便派人来找我与你大堂兄。”
之玉闻言淡然一笑,“好。”
郭竟郭匡离开府邸后,便有丫鬟来报,说是夫人有请。
对此之玉毫不感到意外,郭夫人是整个宅子的主人,宅子里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更何况她一大早便派人去请了郭家两兄弟呢?
“见过阿母。”
郭夫人的院子内,之玉微微屈身,对着郭夫人行礼一礼。
郭夫人点了点头,“阿栀是有什么事吗?怎大早上的把你两个兄长请来?”
闻言之玉点点头,“是有些事情需要麻烦两位兄长,所以便把两位兄长叫来了。”
郭夫人问问并未放过之玉,而是语气淡淡的道:“我到不知,我儿有什么事,竟能动用一整箱的黄金。”
之玉见郭夫人有所怀疑,也不再藏着掖着,只此从容的回道:“招兵买马。”
“什么?”
听到之玉的话,郭夫人手中一直拿着的书顿时掉了下去,她有些不可置的看向之玉,想确定自己刚刚是否听错了。
但是看到之玉一脸平静的样子,郭夫人心中明白,她刚刚没有听错…………
郭夫人眼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阿栀,你怎或有如此想法,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之玉神色淡然,自嘲的笑道:“阿母,什么掉脑袋不掉脑袋的。”
“舅父的封地之中,男女老少加起来就有十二万人口,可舅父东拼西凑,硬是凑成了十万大军。”
“舅父此举,早就够我们掉脑袋了。”
“如今舅父卧病在床,谁也无法预料舅父有没有醒来的一天,若舅父不能醒,我们如此坐以待毙将来岂不危矣?”
“阿母,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舅父能做的事情,阿栀为什么就不能做?左右不过是招兵买马而已,别人招得,我为什么就招不得。”
“这怎么能一样?你舅父是刘家子孙,是大汉的封王,可你, 你一个女儿怎能做如此事情。”
看到方寸大乱的郭夫人,之玉淡然一笑,“阿母,我为什么就不能。”
“舅父是大汉的封王又怎样?如今他还不是投靠了王朗,那王朗与刘家可毫无关系。”
“阿母,如今天下大乱,舅父卧病在床保护不了你我,也保护不了真定,若女儿不站出来培养势力,真定早晚要被王朗的几十万大军吞了。
“可,可你一个女儿家,你若是出来招兵买马抛头露面,这于你闺誉有损。 ”
之玉闻言有些烦躁的道:“我知阿母是为我好,可如今身处乱世,活着已是不易,怎还能一直盯着什么闺誉。”
“舅父想把我留下联姻,可如今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不是已有妻室?舅父想用我的婚事做文章,搞不好还会把我送去给别人当妾室,如此我的闺誉就好了吗?”
“阿母,我不想做舅父联姻的工具,也不想给别人当妾。”
“我不喜欢被人控制却无法反抗的感觉,我所做的事情是有些离经叛道,可如今想让真定不受战火纷飞,孩儿就必须得这么做,阿母,我不想受制于任何一人。”
郭夫人看着一脸绝决的之玉,心中难受非常,她的女儿,她从小教养长大的女儿,心中竟存了这种心思…………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舅父醒来,那时的你又该怎么办?”
“你舅父醒来,他能容得下手中已有势力的你?”
之玉闻言冷哼了一声:“舅父既然不合时宜的生病,便怪不到孩儿身上,待他醒来,他便是容不下我也得捏着鼻子容,只要我手中有势力,且势力大到让他忌惮,他便拿我无法。”
“阿栀,你一定要这样吗?”
看到之玉眼中越来越浓的野心,郭夫人一阵心慌,她女儿向来乖巧,心中怎会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