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帐篷里安妮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声音和布里布里不断询问“哪里疼?”、“是这里吗?”、“这里有没有不舒服?”的声音,二阶堂顿时一腔的无奈。
“鲸落君,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弱啊,动不动居然还能肚子疼。”
林鲸落低着头打游戏机,随意“嗯”了一声。
“你说安妮要是痛死了,陈富婆会不会责怪咱俩?”
林鲸落淡定摇头,回应道:
“要是疼的厉害,安妮可以立刻退出比赛,到时就会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过来。”
“也是。”二阶堂点了点头,没再将这件事放心上。
“砰砰砰砰砰!”
就在俩人准备慢慢观望,等布里布里出来问问她什么情况时,突兀的枪声忽然自后方响起,声音激烈,直在林中激起无数“哗啦哗啦”展翅高飞的鸟雀。
低头打游戏的林鲸落没有抬头,只淡定看着游戏机屏幕开口:
“四点钟方向,你去还是我去?”
安妮这边得有人守着,他俩只能去一个。
“我去我去。”二阶堂已经好几天没跟人动手,跟打了鸡血一样就要行动。
“每次都是你去,我也好久没跟人动手了,要不咱俩石头剪子布吧。”
“鲸落君你特么……来,一二三咱俩一起出,你不许耍赖。”
两个黑衣少年开始准备出石头剪刀,林鲸落一手捧着游戏机一手准备甩出布,然而当他们的胳膊刚抬到一半,二人就同时停下了手。
不用去了,对方已经向自己这边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持续不断的枪响随意响彻,后方的树木纷纷被橡胶弹头打的爆裂,木屑和树叶飞溅的到处都是,空气中都开始起了火药味。
林鲸落面朝帐篷,捧着游戏机没有转身,他最近对游戏机里的一款单人闯关游戏很入迷,目前正打到关键时刻。
二阶堂转身了,面朝枪声肆虐的方向,眼中满是难以言表的兴奋。
这声音,是在猫戏老鼠吗?有意思了啊。
“噗噗噗噗!”鞋底踩踏草地的声音响起,破碎的密林中,一名脸颊被鲜血染红的黑人壮汉从枪林弹雨之中飞奔冲出,其背上还趴着一个棕色皮肤的小姑娘。
这名黑人壮汉的情况很不好,右眼眼皮又肿又紫,显然是被橡胶子弹打中过,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大腿处更是有一道刀伤深可见骨。
他背上的女孩儿也是满脸焦急,趴着头根本不敢抬,而当这明显是一主一仆的两人冲出枪火密林,看到二阶堂和林鲸落时便骤然刹车止步,眼神中也涌现出一丝深深的无奈。
居然在这个时候遇到其他对手,这……
“林先生,上杉先生,安妮妹妹好些了。”
帐篷内,布里布里掀开帐篷,露出身旁裹着毯子的安妮。
安妮这会儿被粉色毛毯裹的很紧,小小的脸蛋缩在毯子里像一只小松鼠,正张着大眼向帐篷外好奇张望。
打开帐篷,看到除二阶堂和林鲸落以外,小营地还来了新人,两个女孩儿皆是愣了愣。
“林先生上杉先生,这是……”
“应该是两帮董事打起来了,其中一帮打输慌不择路想跑,结果遇到了咱们。”
林鲸落捧着游戏机来到帐篷口蹲下,抬头看了看安妮憔悴的脸,然后问向布里布里——“安妮怎么了?”
布里布里脸色古怪,安妮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小脑瓜。
“她痛经了。”布里布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痛经?”林鲸落听的一愣,上下瞧了安妮一眼。
合着是痛经,刚才问你怎么了你还不说。
“安妮妹妹不太知道自己会痛经。”似乎是明白林鲸落的疑惑,布里布里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她经期很准,所以每次来之前都是家里人提前照顾,每次都早早的给她贴上暖贴,给她煮姜茶,这次来之前沃斯小姐其实也给她准备过了,还给她的手环写了备忘录,结果她还是给忘了。”
林鲸落听到布里布里的话,整个人都听无语了。
这姑娘以前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看着安妮害羞的缩在布里布里身旁,一脸不好意思自己真的太笨的模样,林鲸落也是真的佩服这小姑娘的心大。
要是遇到塔比,这俩得算是棋逢对手了吧。
福克斯沃斯也是,这些事情告诉自己和修道就好了,让自己和修道来照顾她。不过想来也是人家觉得自己和修道两个男生不够细心,容易忘记的缘故。
“砰砰砰砰!”
一串枪响打断三人的交谈。
场中,背着女孩儿的黑人壮汉突然被一串橡胶子弹击中本就受伤的大腿,整个人控制不住“扑通!”一声重重倒地,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二阶堂点了根烟,静静看着他跪趴在自己面前,然后仰起头,眺望黑人和小女生后面的三个人影。
一个染着金色头发,戴着金属项链的不良少年,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青年,青年的右边脸颊上有看起来很嚣张的三角疤痕,还有一个酒红色头发穿棕色大衣的白人女郎。
“加上这个壁垒的,我手里就有四个身份手环了,呵呵,这次的第一稳了。”
“哟吼~居然还有其他准董事在这里,老子运气真好。”
染着金发酷似不良的少年双手插兜。逼格满满的露出冷笑,看着黑人壮汉身旁的少女满眼戏谑。
小营地瞬间热闹了起来,林鲸落盘腿坐在帐篷边专心打着游戏,两个女生窝在帐篷里好奇观察着二阶堂。
“林先生您不去帮一帮上杉先生吗?对方有两个人。”
“不用帮,他无聊的很,要是跟他抢架打他会跟我绝交的。”林鲸落淡定回应。
几人说话之时,三角形刀疤青年已经来到脸色难看的棕色女孩儿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摘她手腕上的手环,旁边已经没有作战能力的黑人壮汉虽然想要反抗,但喘着粗气几次都站不起来。
棕色女孩儿一言不发,也没有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环被拿走,被青年丢给身后的黄毛不良。
而随后,这名青年就笑眯眯的将目光落在了二阶堂的身上,同时嘴角上扬:
“你们是哪个壁垒的?”
正在抽烟的二阶堂不说话。
青年笑了笑,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骤然抬起脚上的黑色军靴,对着趴在地上的黑人壮汉脑袋重重踏下!
“咚!”
坚固的黑色军靴靴底和人的后脑发生碰撞,爆发出一声闷响,直接将黑人壮汉踩的痛吼,整张脸都被踩进了草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