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正也招惹了一部分人嫉恨,这次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吧。
顺便还能让一部分人放心。也是时候露面了,你去将太学所有学子、官吏、讲师、还有几位博士请到前殿广场。”
早先张远让那些考生全部滚蛋的时候,还没有说要让所有人全都得出面。
这一次却要把所有的人都叫上,吾丘寿王觉得张远不仅是要得罪那些学子,这些在场的人估计都要得罪一遍。
“下官这就去办,不过估计要一个时辰。”
张远点点头,耽误的时间久一点也很正常,毕竟每一个人都得通知到。
等吾丘寿王走后,张远又开始对使唤起薛仁。
“薛仁想来羽林军中的伤药不少吧。”
薛仁也没在意,直接就点了下头。
“确实不少,羽林军上下的训练方式跟您当初在期门军中执行的一样。
总会有人在捕抓野兽的时候受伤,所以伤药备了许多。”
“那就顺便再派些医工过来,给伤势比较重的学子简单的治疗一下。”
“额,末将还没答应说给您伤药呢,就算备的比较多那也是从中军府领的,每个月能领的伤药都是定额,这一点您肯定比末将知道的清楚吧。”
“那你是要拒绝?”
张远瞥了眼薛仁。
“末将不敢。”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真要出了人命亦或者残疾了一堆人,是你赔偿还是我赔偿?
怎么一点远见都没有!”
不对啊,不是你们太学来请我们羽林军的么,怎么变成要我赔偿了?
薛仁根本接受不了这种转变。
得!
卖了力气得罪了人还损失了伤药,那些医工能不能回到军营也还是两说。
薛仁还真的就想对了,张远是打算把薛仁派来的医工给拐走。
现在这个年代,医工地位低就是因为缺少治病的能力,外面的医工张远不敢招揽。
但是军营里面的就不一样了,这群人虽然不能够治疗内科疾病,但是跌打损伤还是可以治疗的。
薛仁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怕待得时间越长就会被张远剥削的更多。
等房间再次空无一人后,张远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弄了盆水开始洗脸然后理好头发。
看起来比之前精气神要好上一些。
打算等会儿直接露面,再加上要赶走的学子很多都在地上趴着,也不可能来太学令府邸,张远就直接从吾丘寿王的房间出来了。
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当中。
一路上碰到的人看见张远后都十分的惊讶,好像张远是从石头里面突然蹦出来的一样。
张远也没有跟每个人都解释上一遍,冲着每个人和善的点点头就算是对他们的惊讶最好的回应。
等刚刚迈进自己居住的院子,张远就看到了颜异在院子中徘徊。
孔安国跟司马迁则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面坐着。
“我说颜异,你就不用担心太学令了。
陛下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要是太学令有事的话,现在估计已经人头落地。
要不然就已经打进廷尉大牢等待审讯,可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恰恰说明太学令现在安然无恙。
你在这里转来转去能够解决问题么?”
孔安国看着颜异在他面前晃悠了许久,实在有些心烦。
“可是,太学丞借着老师不在,现在在太学内呼风唤雨,甚至把羽林军给请来,现在那些考生都躺在前殿广场之上。
就算老师能够安然无恙的归来,这不又平添了许多的麻烦。”
“颜兄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太学丞惩治那些考生们惩治的对,惩治的大快人心。
只是请羽林军来行刑这件事情确实会遭受别人的诟病,但太学令不在,这件事情陛下不会记在太学令头上。”
司马迁看的都要比颜异透彻一些。
“迁儿说的对,左右就是事情闹大了,陛下派人彻查。
你是太学令的学生,太学令有没有问题你最清楚,真彻查了反而是好事。”
“老师一定没有问题!”
颜异突然回身肯定的说道。
然后他就看见站在院子门口的张远了。
“老师?”
“嗯,这才一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您这是没事了,陛下没有惩罚您?”
张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找了个凳子坐了下去。
“我又没有做错,陛下惩罚我做什么,我过去把太学偏殿着火的事情解释清楚,陛下就放我回来了。”
“您说您昨夜就回来了?”
“对,天黑的时候回来的,然后就去太学丞那里休息了一夜晚。”
张远坐了下去,司马迁跟孔安国就都站了起来。
“我就说太学令肯定没有事情,颜异你担心了一天一夜全都白担心了吧。”
孔安国是情真意切的高兴,张远还没有兑现之前的承诺,孔安国肯定希望张远一切顺利最好在官途上再往前走一步。
“叔父,太学偏殿着火不是自然发生的么,您跟陛下解释了些什么啊?”
看来人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情张远可以对刘彻承认,因为刘彻不在意阴谋诡计,可以跟王卿明说,那是因为张远需要击溃这个学生的自傲。
但是其他人不能说,不是怕他们泄密,而是不想让大家觉得张远是个无所不能用其极的人。
“陛下以为是我放的,我自然要去解释清楚,现在解释清楚了不就没事了。
君臣之间还是不能有芥蒂的好。”
张远这么说就挺合理的,司马迁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刚刚张远也说了自己昨天就回来了,而且还在吾丘寿王那里过了夜,颜异一听就没有想要控诉吾丘寿王的意思了。
他觉得张远应该都知道,包括羽林军的事情。
而且还觉得张远这么做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用意,虽然在外人眼里这样做十分不妥。
“你们几个待会儿也去前殿外等着吧,我有事情要宣布。”
孔安国点点头将司马迁给拉了出去。
颜异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下,还是没说出口。
他就是想要给那些学子们求求情,不过想到挨打也挨了,张远应该不会继续再追究下去。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就此结束掉是最好的结果了。
张远出了气,维护了颜面。
那些学生们吃了亏,但是也能够继续在太学进修学习。
双方皆大欢喜,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