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蹲在保险箱面前,歪着头认真的看着它。
这个保险箱放在办公桌的角落位置,平时不注意看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不算大,银色的,她抬手摸了下。
很干净,没有灰尘,看的出来主人每天都有擦拭它,不然估计早就落灰了。
沈棠雪把它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它看。
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站了起来,抬手抚摸着那个保险箱,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的手停留在密码锁的位置上。
她很好奇贺北琛往里面放了什么,保护的这么精细。
连她都不曾知道这个保险箱的存在。
沈棠雪看着手中的密码锁,内心在天人交战,打开或者不打开的思想占据了她的脑袋。
经过一番自我斗争,她伸手小心翼翼的输入了贺北琛的生日。
密码居然错误。
沈棠雪歪着头,有点不敢相信,居然不是他的生日。
她知道贺北琛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把所有的密码都会设置成自己的生日。
他的生日也只有跟他亲近的人知道。
弯着腰,看着面前这个银色保险箱,眼底透着好奇。
她知道这样随便窥探别人的秘密不太好,但是刚刚一番操作让她更好奇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呢,居然连密码都跟以往不一样!”沈棠雪看着它嘴里嘟囔着。
她看了半天抬手把密码改成了自己的生日。
啪嗒……
锁居然解开了!
沈棠雪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银色保险箱,密码居然是她的生日。
她缓缓的打开它,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小木盒,木盒的边缘有些掉漆了。
只有边缘的一层红色漆掉了,可见主人经常都会把它拿出来不停的抚摸。
这样让沈棠雪更加好奇了。
她有种窥探别人秘密的心虚感。
她抬起的手带着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打开那个有些陈旧的木盒。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里面放着的是她的照片,虽然模样比现在稚嫩,但她不可能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
她确信照片上的人就是她,是十八岁的她。
她起初以为只有一张,当她拿起的时候才发现,底下还有厚厚的一沓。
每一张都是同样的大小,整齐的叠放在一起,让她误以为只有一张。
沈棠雪把照片全部都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翻看。
有十八岁的她,十九岁的她,二十岁的,二十一岁的,二十二岁的。
她是二十三岁嫁给了贺北琛的,照片里并没有二十三岁的她。
她分不清哪些是她多少岁时拍的,但照片的后面都标注了日期和她的年龄。
她看着手中的照片愣了许久,回过神的时候泪水早就大滴,大滴的滴在了照片上。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十八岁的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贺北琛的任何痕迹,她不明白贺北琛手上为什么会有她那时候的照片。
她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贺北琛认识十八岁的沈棠雪,而十八岁的沈棠雪并不认识贺北琛。
她猜他暗恋她很久了。
沈棠雪看着摆在她面前照片,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扯着一样,胀胀的有些疼。
在她不知道的日子里,贺北琛爱了她那么久。
时间久的就像那个有些陈旧,边缘掉了漆的小木盒。
旧旧的小木盒承载着他以前说不出口的爱意,她不愿相信的爱意。
沈棠雪无法想象,在过去那些日子,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容忍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无法想象,他的心肯定早已经千疮百孔。
她捏着照片的手不断地收紧,心口觉得很疼,她抬手捂住了胸口,连呼吸都觉得会扯到发疼的心脏。
她翻开最后一张照片的背后,上面标注的日期是她二十三岁生日的日期。
和其他的不同,这张上面写了一句话,爱你,是我最极致的虔诚。
她看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眼眶的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沈棠雪抬手掩住唇,抽泣声却不断地从指缝溢出。
过了良久,她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沈棠雪红着眼圈把照片都收拾好放进了那个小木盒里,然后重新把它锁进了保险箱。
她把保险箱放回了那个角落里,依旧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
直到脚都蹲麻了,才起身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直接躺了上去。
她本想眯一下再去回去的,许是太累了,过了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时宴乔原本不想再过分的关注她的,但心他却控制不住的想见到她。
即使他知道,沈棠雪和贺北琛是互相相爱的。
他站在贺氏集团的大门外,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他知道沈棠雪是第一天上班,肯定不会那么乖就到点下班的。
他上了楼,看见办公室外的赵安明还在加班,他走了过去问,“夫人呢?”
“还在里面!”
时宴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先下班吧,等会我会把她送回御园。”
说完他就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桌那边并没有她的身影。
他看下另一边的沙发,看见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时宴乔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就猜到她肯定会加班加点的处理贺氏的事情。
他走了过去,坐在边上,伸出手,想要帮她把遮住脸颊的发丝拨到一旁。
手却停在了半空,他手指微动,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时宴乔有些自嘲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站起身,微微弯腰,伸手推了下她的肩膀,“醒醒……”
沈棠雪感觉到有人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看见时宴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疑惑的开口,“怎么是你?”
时宴乔勾了勾唇,“我让赵安明先下班了,你不下班,人家怎么敢下班。”
沈棠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之前我有让他先走的。”
时宴乔挑了下眉,“他要是敢丢你一个人加班,阿琛知道不剥了他的皮。”
沈棠雪闻言有点忍俊不禁的微勾嘴角。
时宴乔看着她光着的脚,走到办公桌底下帮她把鞋子拿了出来。
他知道很多职业女性都爱这样,穿高跟鞋久了,觉得累都会偷偷的脱掉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