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忙过去,
“母亲!”
“你到何处淘气去了?”
“我在城里见了姑父,姑父送了我好些东西!”
“姑父?”
柳氏念头一转立是明白儿子叫的姑父是何人了!
又好气又好笑道,
“你这孩子……”
方静与侯德宝虽说订了亲,但还没过门儿呢,这孩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倒姑父、姑父的叫上了!
方贤冲着她一吐舌头,
“是宋家哥哥教我的,他说姑父好东西多的很,只要把他哄高兴了,一准儿有好处!”
柳氏闻言笑得不成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好!你便跟着你那宋家哥哥混去吧!”
说罢把女儿招回来,
“素素,我们回去吧!”
方素素应了一声过来扶了柳氏上马车,宋屻波忙回转那茶楼把自己的马牵了出来,带着方贤上马,却是吩咐那两名门人,
“将方家十少爷的东西送回十里坡去!”
“是!”
这厢带着方贤打马护着柳氏的马车缓缓出了临州城,回转十里坡。
方贤坐在马上瞧了瞧那马车,又回头瞧了瞧宋屻波悄声问道,
“宋家哥哥,你……你是不是要娶我姐姐?”
宋屻波笑着应道,
“正是!”
方贤闻言大喜立时叫了一声“姐夫”,喜得宋屻波笑得一口白牙都全露出来,
“你可是喜欢我做你姐夫?”
方贤应道,
“喜欢!早些将我姐姐娶走,我便不用每日练功了……”
“噗嗤……”
马车里的柳氏笑得不行,方素素红着脸掀了帘子冲方贤怒道,
“方贤,你想得美,我便是嫁了人也要回来教训你的!”
……
那头方家在预备着嫁女,这头赵衡翀却是将方家平反之事告诉了方苒苒,方苒苒闻言喜极而泣,取了帕子捂着脸哭得不成,
“我总算不用躲躲藏藏了!”
赵衡翀过去抱了她道,
“原来方家人一直就是临州城外十里坡的藏身,我们寻了那般久竟一点儿也没有想到!”
现下方家不用躲藏,自是轻易就查出来了!没想到方家人竟藏在他眼皮子下头。
“十里坡?”
方苒苒抬头瞧他,眼皮、鼻头都哭得红通通的甚是可爱,赵衡翀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
“十里坡在什么地方?”
“离临州城不过几里地!”
方苒苒大喜抱了他腰求道,
“世子爷,你……你带我去吧!你带我去吧!”
赵衡翀自是不忍拒绝她,
“可是……”
“可是什么?”
“苒苒若是去见了家人,便不再回来我可怎么办?你便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镇西王府中么?”
方苒苒闻言脸一红低头轻声道,
“我……我回去是与亲人团聚,自是……自是要小聚一阵的,你……你若是想……想见我……便三媒六证,让人……让人上门提亲啊!”
赵衡翀闻言这才转忧为喜,抬了她下巴狠狠亲了一口,
“好!只许你在家里呆上一月,然后我便八抬大轿再抬了你回镇西王府!”
“嗯!”
虽说天色已晚,但赵衡翀还是凭着镇西王府的牌子带着方苒苒出了城,方苒苒这一回连那马车都不愿坐,只与赵衡翀同骑一马,一路快马加鞭跑到了十里坡镇上。
到了这处方苒苒却是有些呆愣了,
“这……京城附近的镇子都是这般热闹么?”
此时已是戌时三刻,便是临州城都已宵禁,怎得到了这小镇之上竟还是一片灯火,人来人往一副热闹景象?
因着只一条长街,上头摆满了桌椅,骑马是过不去了,赵衡翀便叫了侍卫过去打听,那侍卫过去寻人问了回来报道,
“世子爷,因着这十里坡镇上的方家嫁女,四方宾朋来贺,人便多了起来!”
“哦?”
赵衡翀神情一动,
“你可是打听了,方家嫁的是何人?又嫁与了何人?”
那侍卫道,
“方家出嫁的是方六爷的嫡亲妹子方静,所嫁之人乃是那千妙门的掌门人侯德宝,这镇上有方家的江湖朋友,也有千妙门认识的江湖朋友,两家的亲朋好友聚在一处怕是有几百号人,因而镇上才会如此热闹!”
方苒苒听罢是又哭又笑,
“是大姑,大姑她又出嫁了!”
却是立时想下马走过去,赵衡翀忙跳下来扶着她下来,把缰绳扔给了侍卫,护着方素素挤过人群来到了方府门前。
这时节大门还大开着,里头仆从们进进出出,方苒苒却是一个都不认识,赵衡翀护着方苒苒往里进,有那管事的出来招呼道,
“两位,不知是那一路的朋友?可是来参加我家小姐婚礼的!”
方苒苒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摇着头说不出话来,赵衡翀搂着她双肩应道,
“我们想求见三夫人!”
那管事的闻言有些犹豫道,
“现在这时辰已是不便再见内眷了!”
赵衡翀想了想又道,
“那方三爷可在?”
管事的应道,
“我们家三爷却是在的,您稍等片刻!”
这头立时进去禀报给三爷方鑫,方鑫得报还当是江湖上的朋友来访,满面笑容的出来,却见那院子里婷婷玉立着的少女,不正是自己女儿方苒苒吗?
“你……苒苒……”
“爹!爹……女儿好想你!”
方苒苒几步过去扑嗵跪倒,抱了方鑫的腿就哭,方鑫忙扶了她起来,上下打量女儿,
“苒苒……你……你怎会在这处?你……你这些日子人在何处?我们寻你寻得好苦!”
自从方苒苒跟着方妙妙、宋士铭失踪,方家也是多方打听,但茫茫人海音信全无,后头寻到了方妙妙,方妙妙只拿当初宋士铭骗她的话来说,
“你大姐姐说你半路生了病,他们请了人照顾你,待你病好后就送你回去,你为何没有回去?”
方苒苒闻言大哭道,
“爹……爹……他们胡说……他们把我……”
赵衡翀见状忙抢上前一步将方苒苒扶了起来,截了她话头道,
“苒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话!”
方鑫见赵衡翀相貌不凡,器宇轩昂与女儿十分亲密,不由忙问道,
“你……你是何人?”
却是盯着他扶着女儿的双手瞧,赵衡翀道,
“方三爷,这处不是说话之地,您看……”
方鑫回过神来忙道,
“我们到偏厅说话……”
回头又招了人过来,
“去后头请三夫人到偏厅说话!”
“是!”
下人领命去了,方鑫带着两人转到后头偏厅,这才在厅中宾主落座,冲着赵衡翀拱手道,
“这位壮士,不知高姓大名,仙乡何处?为何与小女相识?”
赵衡翀起身施礼道,
“方三爷,鄙人赵衡翀,家父乃是镇西王赵肃……”
方鑫闻言一惊忙起身,
“不知世子驾临有失远迎!”
赵衡翀忙道,
“方三爷不必多礼,本世子与令媛相识也是有一段故事,三爷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厢将自己与方苒苒的事儿前因后果这么一讲,方鑫才是恍然,转头又问女儿,
“我……我儿如何又藏身在那花船之上?”
方苒苒哭道,
“爹!这都是方妙妙与宋士铭害我,他们……他们将我卖到了花船之上!”
方鑫闻言又惊又怒,拍桌骂道,
“方妙妙如何能做出这种残害骨肉之事,你们可是嫡亲的姐妹!可恨那宋士铭已是潜逃不知所踪,若是被我知晓他在何处,必要亲手杀了他!”
后头付氏已是听到消息,这厢连衣裳也顾不得换,头发披散着就冲出了来,见着女儿抱头痛哭,
“我的儿,是为娘看护不周,让你受苦了!”
“母亲!母亲!”
方苒苒抱着付氏大哭,母女两哭得伤心,厅上的方鑫与赵衡翀见状都是不好受,方鑫忙温言劝道,
“付氏,女儿已经回来了,你快快领了她下去好生安慰一番!我这处与镇西王世子还有话说!”
付氏经丈夫提醒这才醒觉有外人在,忙擦了眼泪上前道,
“多谢世子爷救我女儿!”
赵衡翀忙起身拱手道,
“方三夫人客气,苒苒如今已与我定下鸳盟,赵某愿三媒六证娶她为侧妃,她即是我赵衡翀未过门的妻子,我救她也是应该,夫人不必相谢!”
方鑫夫妇闻言一愣,却也有些在意料之中,方鑫亲眼见女儿与赵衡翀神态亲呢,心中已猜到了几分,沉呤半晌道,
“世子爷,如今苒苒回归,家中又有喜事待办,且容我夫妇将诸事问清问明再做打算如何?”
赵衡翀点头应道,
“理应如此,即是如此便不打扰方三爷了,我隔几日再登门拜访!”
方鑫忙让付氏带了女儿回后院去,方苒苒回头瞧了瞧赵衡翀,赵衡翀冲她点头微笑,这才在方鑫的陪同之下出了方府,
“世子爷慢走!”
“方三爷留步!”
两人在府门口拱手别过,方鑫眼见得王府侍卫牵了马过来,赵衡翀翻身上马,打马离去,这时回转府中已是无心待客,急急忙忙往那后院而去。
这时付氏已是安排方苒苒洗沐一番,又换上了一身新衣,正坐在妆台前让付氏亲手梳着头发,母女两人正在说话,方鑫进来坐到一旁急急问道,
“女儿啊,你这在外头到底是经了些什么事儿?为何那世子爷会向为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