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显想了想点头道,
“父王说的是!”
这父子俩商议完后,赵赫显回至后院,进到室内却是勃然大怒,将那桌上、几上一应物件乒乒乓乓数扫落在地面之上,
“什么怕边陲异动,根本就是不信我……”
赵赫显身上的赘肉因为暴怒而不停抖动,脸上肌肉上下跳动着那还是在外头和善憨厚的样儿,
“下头的几个兄弟数被送入军营之中,又请了博学鸿儒教授学问,一个个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安民,只留我一个担了这世子的空名被送入临州城一呆就是八年,我除了这临州城那处也不能去,成日呆在府中如何不将自己吃的痴肥?”
想到府中母妃送来的信笺赵赫显更是心头大恨,
“那贱人生了三个儿子都被人悉心栽培,我虽被立为世子,在这等紧要时刻却也不愿信我,难道……难道……他真如母妃所说一般,想废了我另令世子?”
赵赫显想到这处只觉心头怒气一股股往脑门冲,太阳『穴』青筋『乱』跳,双目赤红,不由高声叫道,
“来人啊!”
外头有人媚声应道,
“世子爷有何吩咐?”
妖娆的身子闪入室内,进来的却是个生得十分美艳的侍妾,赵赫显死死盯了她,沉声道,
“过来!”
那女子捂嘴一笑道,
“世子爷今儿可是又有兴致了么?且不必心急,奴家为您寻了新货『色』,世子爷尝尝鲜,心里有什么不舒坦的便会过去了!”
赵赫显过去重重在那女子身上捏一把,阴沉的声音里藏着隐隐的兴奋与嗜血,
“带路!”
那女子拉着赵赫显到了后院一处屋子,上前推开门一看,这里头一应摆设皆无,只在地面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墙上却是挂满了鞭、镣、铐等各类器具,中间房梁之上垂下了绳子,那处早已有人被去了衣裳,四肢缚上绳索吊在半空之中。
赵赫显瞧见到那娇美无暇的肌肤不由的气息又粗重了几分,那女子笑道,
“世子爷,这女子是私逃出家门,身上连路引官凭也没有,带了不少银子和一个丫头……”
赵赫显过去仔细瞧了瞧那女子,面目果然生得美貌,身子更是丰满诱人,那女子瞧见他过来骇得是满眼的惊惧,嘴里被堵塞着只得唔唔嗯嗯的求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一颗颗落到胸前,赵赫显脸上肌肉抽动着伸手『摸』了一把,又把湿润的手指放到嘴中吮了一口,
“她不是还有一个丫头么?”
那女子闻言咯咯一笑,
“世子爷今儿的兴致真是好!”
说罢转身出去吩咐人,待到另一个瘦小娇柔的女子唔唔哭叫着,同样被吊到屋中时,女子才笑着福了一福,
“世子爷尽兴!”
自己出来关上了门,也关上了里头女子的惨叫和赵赫显犹如野兽的咆哮粗喘之声,微微一笑,
“宗主的吩咐,属下可是办到了!”
想到那俊美无匹的脸庞与强健的身躯不由的浑身发热,耳听得里头的声响更是双腿发软,
今日便寻个机会回去向宗主复命,只是不知宗主可是有兴致与奴家云雨一番,
第二日赵肃与赵勉果然打马至宫门前求见圣上,宫门侍卫立报云馨婉,云馨婉闻言惊疑不定,
“二王何时入京,为何本宫竟不知情?”
身旁阿蕊也是惊道,
“二王入京娘娘不知,现下又要连袂入宫求见陛下,这是何意?”
云馨婉皱眉道,
“吩咐下就说圣上龙体欠安,不能面见,让他们明日早朝有本再奏!”
下头传出话去,在宫门处的二王互视一眼心头却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秘旨果然是陛下所发,若是云馨婉使诡计这时便应大开宫门将我二人迎进去才是!”
想到这处心中安定,镇西王高举手中的密旨,大声喝道,
“陛下下旨传召本王入宫,谁敢阻拦以抗旨论处!”
身旁平南王一手扶在腰间,剑已离鞘半尺,那守门的将官仔细看那圣旨见上头朱红御印,字迹乃是皇帝亲笔手书,心知在这事儿若是处置不当,自己说不得真要血溅当场,不得已只得行礼道,
“两位王爷,请稍等,下官立时回报中宫!”
说罢人又立时奔入中宫报于皇后,宓秋寒闻听一惊,
“你可是瞧清了他二人手中的圣旨?”
“回娘娘,瞧得一清二楚那上头确实是陛下亲笔,用的乃是皇帝信宝……”
宓秋寒大怒,
“赵廉如何将密旨送出宫去的!”
这后宫被她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赵廉身边除了一个保寿是她手下之人,为何竟被赵廉送了秘旨出去?
阿蕊在一旁沉思片刻道,
“娘娘此时正是朝会结束下朝之际,两位王爷守在宫门之处,又手拿秘旨那上头写些什么我们不能而知,若是被他们当着百官的面念出来……”
只要是皇帝下了旨意二王便是将那阻挡的侍卫立毙当场,四位阁老也不能有异议。
宓秋寒眉头一皱,想了想道,
“让他们进宫面见圣上!”
冷哼一声道,
“我倒要瞧瞧赵廉想做什么!”
那皇帝宝玺她如今也只握有一方行宝,其余赵廉藏于何处她皆不得知,早前也曾『逼』迫赵廉交出,但数次都是无无功而返,『逼』急了他便扬言宁可立时仗剑自刎也不愿交出皇帝宝玺。
宓秋寒恨得咬牙切齿,没有宝玺她便是坐上了皇帝宝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赵廉决不会让大魏江山落入『妇』人之手,若不是这样她如何要千方百计拱太子上位?
外头人去宣了二王觐见,宓秋寒冷笑数声,
“如今我儿大势渐成,看他赵廉还有如何翻身!”
他眼前只有一个太子,难道还想传位于二王不成?
若是赵廉真有那魄力,又何必在宫里苦苦支撑这么久?
回道吩咐阿蕊道,
“这宫里最近很是不干净,给我好好清理清理!”
“是!”
阿蕊躬身福礼,宓秋寒鸾驾往皇帝寝宫而去。
到了那处下了鸾驾进到里头见到半躺在龙榻上的赵廉,冷笑道,
“臣妾倒是小瞧了陛下,竟有这般手段倒将二王秘密召回京来!”
赵廉半眯着眼鼻子里哼了哼道,
“那是我皇家至亲,我召他们进京叙一叙早年旧事有何不可?”
“倒不知陛下与他们有何旧事要叙?”
赵廉冷冷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多嘴多舌,打探这些便如同那乡野长舌『妇』一般,倒还敢称母仪天下!”
“你……”
宓秋寒狂怒正要发作,外头保寿禀道,
“陛下,二位王爷已至殿外!”
赵廉冷冷道,
“我们兄弟相见,你一个『妇』人在此作甚?云馨婉你如今是越发张狂了,连外男也要随意面见了么?”
宓秋寒一心想知他到底为何要见二王,只得强压了胸口怒火冷然道,
“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话讲!”
说转一甩袖转至后头内室,保寿这厢宣了二位王爷入内,二王进来跪地大礼参拜,再抬头见龙榻上的赵廉都是暗暗心惊,
“陛下……”
赵廉冲他们苦笑道,
“贤重、观虞瞧朕如今的模样,可是行将就木,半截身子已入土了?”
他一开口却是只称二王表字,半点不提君臣之礼,那两位听在耳中更是心惊胆颤,
“陛下……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时,不过偶有抱恙,只要『药』石精心必能重振精神……”
赵廉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道,
“朕身子如何心中最是清楚,只是因念着祖宗社稷,百姓江山才拖着一口气不愿离去……”
二王闻听立时大哭,
“陛下切不可发此悲绝之言,臣等闻之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代陛下病痛,便是万死也难报陛下恩……”
赵廉闻言叹道,
“你们对朕之心,朕心中明白,想当年朕还是潜邸之时,少年张狂与你等纵马游街,狂歌痛饮……”
这到厢说起几人少年时不由一阵唏嘘,二王泣不成声,
“那时何等意气风发,朕总觉江山尽在脚下,万里随意驰骋,你等一心想赶赴边疆,取敌寇首级于千军万马之中……唉!如今垂垂老矣,一日不能食一碗,酒也不得饮半瓢……”
说得二王又是伏地大哭,三人这厢忆往事数今朝,说的欢喜时大笑,说的悲伤时都是涕泪纵横,赵勉上前来拉了赵廉青筋暴突的手道,
“陛下……陛下必会好起来的!”
赵廉摇头道,
“唉……朕病入膏肓,想起少年时的情形便动了心思召你们入京来见,唉!这一见只怕便是永绝了……”
二王悲不能抑捶胸顿足,嚎啕涕零,宓秋寒在内室皱着眉头瞧着三个半老头子鼻泣一把,泪一把的折腾了半晌,才听赵廉道,
“朕,自知天不假年,寿命无常,心中总有一事不决,相托付两位兄长……”
二王伏地叩首应道,
“愿为陛下赴死!”
赵廉长叹道,
“朕有一子生于东宫长于东宫自来体弱,后幸有灵『药』相助回复康泰如今大婚成人,已临朝听政……”
“陛下,我等必尽心辅佐太子,决无二心!”
“太子天『性』聪慧,敏出常人,朕不担心,只是朕还有一子,生于民间自幼颠沛,皇家负他良多,朕如今力有不逮对他愧疚非常,想将他托付两位兄长,替朕代为教导,将他好好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