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吃无碍。”苏屿白直直的望着唐果。
唐果恍惚的以为他在卖萌。
“那……那就一口罢。”
苏屿白这才露出个笑来,夹了一筷子肉,细嚼慢咽起来。
眼见着的,他眼眶慢慢红了。
他眼眸动了动扫了眼在注视着他的唐果,继续吃。
“咳咳咳。”
没忍住,还是咳嗽起来。
已经准备好凉茶的唐果一副就知道的模样,给他递上了茶。
这吃东西就是吃自己能吃的,今日他怎么还非要逞能。
等喝了茶还不咳了,苏屿白淡淡道,“不辣,呛。”
唐果配合着点头,“的确不辣是呛。”
苏屿白,“……”
唐果又开始炫起来,吃得倒是开怀。
苏屿白其实早看出了端倪,小姑娘心情不好。
“小果莫不是因为侧夫的事烦忧?”
唐果侧目,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苏屿白笑,“除了刺客那便是关于侧夫的事。”
唐果吐出口气,放下筷子,看了看周围才凑近苏屿白道,“我是觉得,我尽孝后就走,那些嫁进来的人怎么办。
南诏男子就像是其他国家的女子,一生全系在一人身上。我感觉我这里就是火坑,一个个的小白兔往我这火坑里跳。
我又不能直接同女皇说我来住住就走,她还不得气死。”
苏屿白轻笑一声,拿着帕子擦掉她嘴角的辣椒油。
唐果见苏屿白的白帕子上都弄上了油,有些尴尬,直接抽走了他手上的帕子,“我给你洗,你看看我这……下次我注意卫生。”
“无碍。”苏屿白道,“我们是夫妻,此等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咳咳。”唐果拿起茶碗大喝一口,等喝完才发现这茶是刚才她给苏屿白的。
本来就辣得嘴肿,又加上此时唐果微红了的双颊,她瞧着有几分喜感。
但这画面落在苏屿白的眼中,就是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纯纯的带有滤镜的看人,越看越喜欢。
唐果被他盯得不自在,索性主动找话说,手上悄悄的将那空了的茶盏往一边放。
“是罢,这个事。”
苏屿白道,“他们即是自愿的,小果莫要自责。且不说他们各自在为谁谋划,就说那将军家的小公子,我打听到,他是不想嫁人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忽然想嫁给你,这事有几分蹊跷。或许……是女皇的打算。”
唐果蹙眉沉思,便又听苏屿白道,“但的确是姜云将军亲自去宫中求的婚事,旨意恐怕也快要来了。”
“且再看看罢。”唐果道。
果然,圣旨不过一日便来了。
思公主和将军家的那个小公子订婚了的事儿,就传便了京都。
毕竟将军家的小公子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舞刀弄棒的还最爱闹事,是出了名的。
都说他要嫁不出去了,这转眼竟被赐婚给据说回来后得女皇十分宠爱的思公主。
这消息怎么就不令人震惊呢。
四公主府上,欣然用鞭子抽着那个传来这个消息的男侍。
“你说的是真的?”
那男侍捂着伤口,怯怯道,“的确是真的,有人看到圣旨进了思公主府上。”
\"贱人!\"
这话不知道骂得是谁,欣然鞭子甩得\"啪啪\"响。
“公主饶命!饶命!啊!”
那男侍被打得浑身是血道子,不住的求饶。
谁成想欣然是越打越兴奋,她咬牙切齿道,“我本来还想勉为其难的收了那个粗鲁的男人做夫郎,没成想他竟然让他娘去宫中求赐婚,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有人听她这么吆喝,赶紧劝,“公主您慎言啊!”
“哼!”欣然冷哼一声,瞪了那人一眼,却也是不说话了,只是狠狠的将鞭子甩在那个男侍身上,一下一下的出气。
直到将人打晕过去,她才舒了口气,去沐浴。
水雾朦胧中,有男侍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背,欣然撩起水洗掉脸上的血,眼神越发的冷。
她不甘心!母皇将那姜词安给了那个上不太面的东西,不就是想让姜云成为她的助力。
难不成……
“哼,凭什么,我倒要看看那个小贱蹄子怎么嫁进公主府。”欣然暴躁的站起身来,吓得给她擦背的男侍连忙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公……公主。”
欣然眯眼,“抬起头来。”
那男侍不敢违抗,缓缓抬起头来,欣然看到他长得还算白净笑了笑,“进来。”
那男侍抖得更厉害了,再次匍匐在地,“奴不敢。”
欣然不耐烦坐回浴池 ,“你想死吗?”
男侍又是一抖,颤巍巍的走进了浴池中。
欣然这才满意,不一会儿浴室中传出男子的求饶声。
等人欣然出来后,在外守着的男侍熟练的进门处理,抬走了被淹死的男人,处理干净浴室中的痕迹。
另一边,收到圣旨的姜词安喜不自胜,看天天蓝,看水水清。
姜云表示没眼看,也担忧思公主看着不错其实是个歹人,到时她儿子怎么办。
但她也隐隐猜到,这婚事是陛下的意思……只期望着儿子的心中人是个良人。
做母亲的总是这样,就怕儿子到了妻家受了欺负。
姜云摇摇头转身离开,留下姜词安还在湖边傻乐。
忽然跑来个男侍给姜词安递上了一个请帖。
“公子,三公主办了个宴会,邀请您去。”
“什么破宴会,我才不去。”
姜词安挥挥手,看向湖面继续乐。
那男侍继续道,“说是特意为了思公主办的宴会,这才特意送来了请柬。”
姜词安一愣,回身拿过请柬,就琢磨了。
这样的话,他不去岂不是就等于不给他未来妻主的面子。
“罢了,去就去呗。正好让那些柔弱的公子哥儿们后悔说我嫁不出去,这不,我就要嫁出去了。”
“公子说的是。”
为了唐果举办的宴会,唐果自然也是收到了请柬。
凡是这宴会不是说为了她,她也就不去了。
次日,唐果盛装打扮后带着青风出门,青风给她准备了顶顶华丽的衣裳。
他说,“只有这样贵重的衣裳才配得上妻主您。”
唐果沉默,乖乖穿衣。
衣裳是从宫中送出来的,那就是女皇的意思,她没法不穿。
坐着马车穿过几道街,到了三公主府。
唐果被青风扶着下车,入眼可见的,三公主府比她的公主府朴素很多。
进去更是发现,三公主府面积不大,处处显示这主人家的低调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