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如胶似漆
霍言峥意有所指,楚婉听出来了,便也就顺着他来:“那就给你抱一辈子可好?”
“也不够。”霍言峥轻柔地戳了戳楚婉晕出绯红色的脸颊,只觉得指腹下软软的,她肤色白皙,小脸又光滑又细腻,还像果冻一样有弹性,很好戳。
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戳一小下。
但他忍了又忍,克制住了。
“言峥,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楚婉转了个身,往前直走,娇娇地笑着,看着悬挂在天蓝色墙壁上的一幅幅画作。
尽管嘴上说霍言峥胃口越来越大,她却没有一丝不喜、憎恶。
他的胃口是她养大的,她会负责。
她心情好,只差没哼出歌来。
“是,我胃口确实大了。”楚婉小碎步地走在前面,霍言峥身姿挺拔,腿长,三两步就跟上她了,“你的这一辈子定给了我,但我已经不满足于此了。”
他本来想要的是她的一辈子,却因为步步沦陷在她温柔小意的攻势下和遍布赤诚情意的陷阱里,疯狂地滋生了他的贪欲。
让他想要的,更多。
而楚婉,也正好能满足他:“行,我把这辈子给你,也把许你一个永远,直至青丝变白发,朝朝又暮暮,往后余生是你,生生世世也是你。”
要是换了个人,她倒不乐意一辈子都赖在一棵树上。
但霍言峥不同,能和他缠绵生生世世,与他永不分离,这不是一件糟糕事,反而正中她下怀。
从展览馆出来,天已经黑了。
夜幕下的滨城,霓虹灯闪烁,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艳色,照亮成片成片的喧嚣。
“看了画展,我觉得自己是有收获的。”繁华的街道,路灯一盏接一盏,倒也不必让人害怕黑暗。
“这一趟确实没白来。”霍言峥认真地敛眉思索,也不觉得楚婉说错什么。
能够与楚婉再一次坦诚相待,确认楚婉对他的心意,这挺好。
楚婉却以为霍言峥同她一样受到了文化熏陶,从展示出来的画作里得到不同的领悟,她望着点缀在浩瀚夜空里的繁星,星星透亮,一眨一眨的,“要是下回再有画展,我们再一起来看。”
滨城是个大城市,每年举办的画展不在少数,但由着名画家举办的个人展却是不可多得的,并且还一票难求。
“行,等我这边得了消息,我来买票。”难得的约会机会,霍言峥不想错过。
在上车之前,楚婉想起霍言峥数次安慰她时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她若有所思。
紧跟着,她禁不住开口:“你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而我,是认可你这话的,只是,我想知道,霍言峥,你对我的好,你图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也不可否认,霍言峥对她是极好的,也是将她宠入骨髓,纵容到了极致,她其实一直都不懂,为什么霍言峥要对她这么好。
就好像当初,想嫁给霍言峥的千金前仆后继,可偏偏,霍言峥却选择了她,她找不到霍言峥这么做的缘由。
霍氏是滨城各大公司的天花板,霍言峥有权有势,没必要走商业联姻这一条路。
他要是真的想与楚氏交好,只需要向楚氏释放一个友好的讯号,那么,楚氏肯定求之不得地与霍氏合作。
照说,霍言峥用不着搭上自己的婚姻,从而为自己的事业铺路。
可除却楚氏的财富、权势,她能给霍言峥的,实在是不多。
或者说,不管是爱情还是其他,她给出的,都不是独一无二的,无论从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霍言峥都应该能温暖和幸福。
毕竟,曾经的她不爱他。
但在这滨城,爱他的人比比皆是。
楚婉沉浸在自己不算平静的心绪里,她想了很多,却没能想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霍言峥站在灯光下,身侧车流涌动,深黑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越发衬得他身长玉立,深沉内敛。
“我没图你什么。”
也用不着图她什么,霍言峥刀削的薄唇性感,抿成一道冷肃的弧度。
他略一沉默,在楚婉清亮眸光的注视下,又迟疑地道:“真说要图你什么,那便是我图你心里有我,图你只能属于我,图你的幸福……只能我给。”
“既然你有所图,那我便不能再让你输。”楚婉定定道。
她让他输过一回,但这一回,她不会再让他输了。
霍言峥浅浅地勾了勾唇,口吻郑重又蕴着几分轻松道:“自从娶你之后,我就从没想过要输!”
黑沉沉的墨色,遮掩不住霍言峥冷隽面庞的庄严和偏执,幽幽的冷色调从他浓稠的眸底掠过,留下了经久不散的晦暗色泽。
“是,你赢了。”该低头的人是她,和霍言峥的这一场拉锯战,她输了,输了个彻底,却丝毫不觉得难过。
楚婉笑意盈盈的,眉目流转,漆黑瞳仁里的灼亮辉光差点烫伤霍言峥的心扉,霍言峥目不转睛地盯着楚婉看。
犹如在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恋人,柔和的眼神里尽是一眼忘不到底的深情缱绻。
可实际上也没错,她的确是他的恋人。
只是那几乎能溺死人的深情缱绻,倒像是虚晃的影子,满含一股子的不真切,令楚婉瞧着瞧着,都经受不住,晕乎乎的。
这透着不可言说的暧昧一幕,让站在十米远地方的赵兮彤既郁闷,又妒嫉。
她在目睹楚婉和霍言峥一起双双进入展览馆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直徘徊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开。
并非她不愿跟进去,而是她想进去却被拦下。
没有门票的她苦于无门,明明不甘心,却不得法,不仅害得自己险些下不了台,还让路过的人看了一出滑稽的戏剧。
赵兮彤呆呆地站着,从下午到晚上,从落日到灯明,她自虐一般看着展览馆的人进进出出,始终没有看见楚婉和霍言峥出来。
等终于见着人了,还没等她上前,就见他们举止亲密,有说有笑地相依偎着,似是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一样,不可分离,又如胶似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