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了这次机会,喜乐只得有些讪讪的往钱家大宅的方向走。
他决定了,下次四哥再回岭山村的时候,他还要跟着来。
只不过,自己若是下次再来个偶遇,人家小曼妹子会不会多想?
不过想到李小曼那张笑吟吟的脸,喜乐仍是像打了鸡血一般。
小曼妹子看见自己的时候,一向都是笑呵呵的,想来至少是对自己不反感的吧。
看来他还是得跟着四哥好好干,抓紧时间挣银子,不说将来在府城买房子,那至少也得能在这村里盖上一间大房子啊。
对,至少也是青砖大瓦房那种。
到时候,自己有了宅子,再买上几亩田,手里也有了银子。
若是那时候再到李家去求亲,李家肯定会将闺女配给自己的。
喜乐只要想想,就觉得自己干劲十足,精力无穷。
他一边走一边想,注意力早就不在眼前的路上了,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迎面也走来一个人。
那人同喜乐一样,也是手里拿着个东西左瞧右看,根本就没看路,转角转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直接就走了个顶头碰。
那人“哎哟”了一声,好悬没坐在地上。
幸好喜乐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那人的衣裳,将她拽了回来。
“哎呀,真是对不住,你没事吧?”
喜乐抬眼一看,立马就愣住了。
“哎——姑娘,我咋看着你,有些眼熟?”
原来,那险些被喜乐撞倒在地的人,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
姑娘长得十分英气,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见喜乐同样眯了眯眼。
“我看着你也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人站在那里,互相看了好一阵儿,最后还是喜乐一拍大腿反应过来。
他指着那个姑娘,激动地说道,“你莫不是那个武姑娘?”
“你当真认识我?”
那姑娘脸上狐疑更深。
“哎呀呀,真的是你,原来你真的是武姑娘!
你还记不记得我?喜乐呀?府城庄家铺子?”
那姑娘似乎在回忆,“庄家的铺子?”
喜乐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姑娘。
“对,就是庄家铺子,青衣巷附近的那家铺子。”
姑娘像是想起来了似的,然后脸上一惊,一抹同样激动的笑容激荡而出。
“你是那个小伙计?”
“对对对,就是我,我叫喜乐,姑娘你可记起来了?”
那个姑娘眼里露出一抹惊喜,显然,能在这里遇见喜乐,她很是吃惊。
“我记得你,喜乐。”
“这真是太巧了,怎么你也在这,姑娘——”
“我叫武微云,叫我武姑娘就好。”
武微云笑眯眯的揉着自己刚才闪了一下的腰,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她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居然还能遇见故人。
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应该算是故人吧?
看到喜乐,武微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便闪过一张气宇轩昂的脸。
“真是太巧了,喜乐,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是你家?你也在这村子里?”
这是武微云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要不为什么应该远在府城的人,此刻也出现在这里?
“不是不是——”
喜乐连忙摆手,“我是和四哥一起回来的,四哥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哦,对了,四哥你还记得吧?”
武微云面上闪过几分不自在,喜乐还以为武微云不记得钱玉山乐。
“就是我们铺子里,那个帐房先生,你应该见过的呀?
上次他不是还给你偷偷塞了银子?”
武微云脸上露出一抹了然,原来上次给自己塞银子的真是他啊。
“哎哟,我忘了,四哥不准我说的。”
喜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才一激动,居然将实话说了出来。
他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武微云,见武微云没什么表情,只以为她不介意。
武微云脸上笑意更深,“没事儿,我就当没听见,不过那银子,可是帮了我大忙。”
要是没有钱玉山偷偷塞给她的银子,她也不可能带着阿爷阿奶,来到长林县岭山村,不可能顺利的买下现在住着的那套小宅子。
“武姑娘,你真是个好人。下次若是看到四哥,可千万别和四哥说你已经知道了,要不四哥肯定会怪罪我的。”
“不能不能,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说。”
武微云脸上扬着笑意,眼里闪着真诚的光。
她在府城名声不怎么好,毕竟二十来岁还没嫁人的老姑娘,被人家说三道四也属正常。
若不是自家六亲少靠,又只有她一人,恐怕都会连累的家里其他姑娘不好说亲。
“那钱账房——”
“哎呀,武姑娘,现在就别叫什么钱账房了,你是不知道,庄家倒台了,那铺子也被查抄了,现在我和四哥在府城自己重开了家铺子,四哥现在可是掌柜的了,再当不得姑娘一声帐房。”
“那真是要恭喜你们。我就知道,像你们这样心善的人,是必定会有福报的。看吧,若我没说错,你们自己开铺子,生意肯定特别好吧?”
“你咋知道?”
喜乐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当然是猜的。对了,那钱掌柜现在也在村里?他是村里哪一家的?”
以前是不知道,他们居然和自己在一个村里。
现在知道了,定当登门拜谢才是。
而且,那人当时塞给自己救急的银子,也该还回去乐才是。
无功不受禄,她还得好好感谢人家一番。
“喏——”
喜乐一指钱家大宅的方向,“就是那个钱家,看见了吗?三进大宅子那家。”
“居然是那户钱家?钱婶子的儿子?”
这姑娘十分玲珑剔透,随即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那人就是钱婶子说的自家小儿子啊,那个二十郎当岁还没成亲的钱玉山啊。
“正是。”
喜乐更是吃惊不已,“武姑娘,你这才来村里多久,这村里就都熟悉了?”
还有这武姑娘,刚才称呼“钱婶子”那语气,想必和钱婶子也是极为熟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