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早就气的不行了,一个劲儿的翻来覆去的和钱老爷子抱怨。
“老头子,你听听,这天底下咋有这么恶心的人家?怎么有这么恶心的姑娘?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嘛,还想扯着人家清清白白的小伙子,简直是笑话,当咱们家是啥收破烂的还是捡破鞋的?”
“行了行了,低声些,别闹得满村风雨。大江啊,你也辛苦了,赶紧下去洗洗涮涮,吃口热饭。”
钱大江也知道,这个时候也该给老爷子老太太留出时间,想出对策,于是起身告退。
钱老爷子怕张氏再嚷嚷开来,于是赶紧劝,其实他也是压着心底的脾气在劝,他不比老婆子好多少,属实是那个杨家有点欺人太甚了。
这个时代,不是清白之身的大姑娘都不好嫁了,别说是有过私奔,怀胎打胎经历的姑娘了。
他们老钱家也不是定不上媳妇儿,怎么就非得要捡这样的姑娘娶呢,就是长得天仙一般也不行啊。
“行了,老婆子,你也住嘴吧。不是给老四去信儿了吗?等老四回来,也就知道老四是个啥心思了。”
张氏就是气得再七窍生烟,钱老四没在家,也得忍着。
“我的儿子我自己了解,咱们家老四可看不上那样的破烂货。”
钱老爷子忍俊不禁,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还一口一个怀疑自己儿子和人家姑娘情投意合的呐。
这才多长时间,就改了口。
女人呐,别管多大岁数,还真是善变。
而此时府城一间铺子里,钱银山,钱玉山两兄弟正在商量着下批进货的时间。
喜乐从外边回来,眉眼带笑,手里扬着一封信。
“四哥,二哥,还没商量完呢,快来看看,家里来信了。”
钱银山刚要伸手去接,却被喜乐麻利的躲开了。
“哎,二哥,这回这信上可指名道姓写了四哥亲启,估计呀,没你啥事儿。”
钱银山气的牙痒痒,都是一个娘生一个爹养,区别咋这么大呢?
家里好不容易来封信,居然是单独给四弟的,估计又是老娘叨叨个没完。
唉,也不知道老娘那信里提没提自己这个二儿子。
不过钱银山的眼神却没一直没离开那信,他也好奇呢,老娘咋给四弟来信了?他也想看看信上写的是个啥。
钱玉山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起来,越看眉头蹙的越紧。
钱银山也是认字的,立马凑过去看。
但同样的,他也是眉头越蹙越紧,不过心里却万分庆幸。
刚才自己还希望这信是给自己的呢,现在他后悔了,还好这封信不是给自己的,因为这信可不是封慰问信关心信啥的,而是一封问责信,甚至是催老四赶紧回家的。
也是,若是有一天有人直接找上自家门来,说和自己情投意合,估计自己也会炸毛吧。
钱银山暗戳戳瞟了一眼钱玉山的脸色。
好家伙,够难看的呀。
比上个月铺子刚开业时,生意不好那几天的脸色都难看。
“二哥,喜乐,这些日子,铺子里的事儿,就请你们多上心了,我得回家一趟。”
喜乐不知道咋回事儿,一脸懵圈。
“四哥,这不是马上就要出发再去一趟南边了吗?咋好端端的,又要回长林县?”
钱银山则是一脸幸灾乐祸。
他知道,他不说,他就看戏。
喜乐一脸莫名的小模样,可比台上那些戏子演的好多了。
“二哥,你也不劝劝——”
喜乐还没说完,钱玉山便大步流星从铺子里出去了。
他还要赶紧回趟住的地方,带上上次从南边带回来给老爹老娘和家里几个孩子的礼物,然后赶紧回趟家。
好在经过两个月的经营,铺子也算有了盈利的迹象。
他们在府城这边,也已经又买了一辆马车。
所以钱玉山就打算赶紧赶着马车回家,回的晚了,就怕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定亲啊。
还有那个什么杨小姐,到底是哪路神仙,他不认识啊,真不认识啊。
铺子里留下一脸懵圈的喜乐,“二哥,四哥他是咋了?还是说家里出了啥事?”
只不过看二哥那脸上表情,也不像啊。
如果是家里真出了啥事,二哥咋这么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呐。
钱银山嘿嘿一笑,拍上喜乐的肩膀。
“我说兄弟啊,你就别瞎担心了,你四哥这回回去,是解决桃花债的。”
啥?
喜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桃花债?
这些年,他几乎日日都跟四哥混在一块,四哥什么时候有了桃花债,他咋不知道?
“行,那我可得陪着四哥一起回去,到时候帮着四哥长长眼。”
他怕钱玉山自己赶车跑了,着急忙慌也回了住所。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钱银山,“二哥,铺子里的事,您就多费心了,我也走了啊。”
钱银山无奈耸耸肩,喜乐啊,你也不怕“好奇害死猫”。
你四哥的戏,是那么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