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完成boss上次给的抓耗子考核已经过去了两天。
系统那边经过审查发现没有检测到任何数据异常,倒是boss本人也在刚刚发来贺电,通知他这位组织最年轻的干部大人一如既往的保持了史上最快的升迁速度,又得到一个新的称号——组织继承人。
喜提虚假.组织二把手,即将被真实二把手针对还要对着乌丸莲耶喊爹的那种。
平心而论,这个称呼除了能给他带来敌对组织的集火,降低他的生存率之外,其他的好处不能说少得可怜,只能说是一个没有。
拜托,他都在组织里干过三十几次社畜了,难不成还不清楚乌丸莲耶追逐的理想吗?
一个人要追求复活,那首先就得做到最基本的永生。而既然乌丸莲耶能自出生到现在跨越了将近一个半世纪的时间,能否永生暂且不提,但看样子至少是能再熬死一个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的。
让他成为组织的继承人,也就仅仅只是给了个头衔罢了。乌丸莲耶一天不死,他这继承人就一直会是个摆设。而如果乌丸莲耶死了,泷夜一可能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控国家力量给隔壁咒术界那帮碍眼的老古董灭了。
对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地方吵吵闹闹争名夺利的人们,最后都会沦落为一个脑花的实验品——这里的脑花是指隔壁活得比乌丸莲耶丰富多彩且长寿,性别大概是男,爱好换装、角色扮演、脑门缝线、疑似生子,又对五条悟爱得深沉,只舍得费尽心思封印却不舍得杀他的反社会超级无敌大反派。
鄙人不才,曾经见识过一次脑花为祸全社会,还见识过一次整个日本被脑花和五条悟打得沉海的恢宏场景。
额,你问日本都沉海了他是怎么看到的?那次他是一早跑到隔壁种花家看戏来着。
别看泷夜一救过那么多人就以为他是个铁好人。他也不是头一回摸鱼摆烂了。退休养老度假放松嘛,总会有那么几次突发奇想“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然后就在自己拥有自主行动能力之后拍拍屁股离开日本。眼不见为净,爱谁谁,别死在我眼前我权当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要不是这个习惯,他也不会直到自己亲眼见到活生生的萩原研二,才发现这货不光没死在11月的爆炸案中,还能活蹦乱跳的训导他。
说起这个,他那一直打算偷懒的大脑突然就串联起了更多的事。
“也不一定啊……”泷夜一皱着眉头琢磨,“我记得还有一次是太宰那家伙玩脱了,然后演变成了咒术师对战吸血鬼家园保卫战,最后还是悟和他一起收拾的烂摊子。”
“啧,这么说来我想好好寿终正寝岂不是还要把这些隐患先解决了?”黑发微卷的青年理了理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的鬓边发丝,走在河边突然眼含不满的低声嘟囔出声。
那还叫什么摆烂啊。算了,希望太宰他们给点力,别搞砸了。
有些人就是不经念叨。在脑海中的这缕思绪一闪而过时,他所想之人也突然漂入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没错,是用“漂”的。
泷夜一停下脚步四处望了望,发现周围并没有那种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好心人,只能再次将目光追随在那抹两条腿呈〈_〉姿态缓缓旋转漂浮在宽阔河面上的奇特身姿上。
如大海般蔚蓝深邃的眼睛中掠过几分纠结,衣着贵气而绅士的青年喃喃自语道:“不小心逛到鹤见川岸边了啊,难怪会看到这种风景,当做没看到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在仅剩下的一点良心逼迫下想通了的他提起一口气,清冽响亮的声线一字一句悠悠回荡在此处,显得有些慢条斯理,“请问是,太——宰——君——吗——”
河面上其中一只长腿抖了抖,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啧,已经失去意识了么。”泷夜一再次环绕四周寻找好心人失败,只得痛惜的最后看了一眼身上的这件黑绸衬衫,认命的把手机钱包掏出来扔在脚下,脱掉大衣长叹口气助跑几步跳下了河。
也不知道太宰治是怎么做到可以在昏迷当中保持着自己落水时的姿势的。泷夜一游到这人身边时压根懒得去找头在哪里,拖着一条腿就率先爬上了岸边,扭身又揪住衣领,把头一直埋在水里的死猫崽子给一把捞了上来。
两个人浑身俱湿,差别只在于其中一个已经腌入了味儿。青年攥了把发丝捏出一捧河水,随即没好气的拎起少年死尸般的躯体,翻了个面让其保持面朝下的姿势,毫不犹豫猛地抬起膝盖赏了对方一记重击。
“噗——咳!咳咳咳……”
太宰治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率先感受到了鼻腔里熟悉的火辣辣呛刺感。
他迷迷糊糊的吐了几口河水出来,觉得自己好像还保持在飘忽忽的状态,正在思绪发散的琢磨着这次溺水醒来的感觉怎么好像有延时呢,结果就突然发觉眼前尚未聚焦的视野开始急速变动,随后而来的就是“嘣”的一声陷入黑暗外加鼻梁骨剧痛。
拎着人悬在半空中又不打招呼直接松手的当事人面上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浑身黏腻还有点冷的感觉糟糕透顶。
于是等太宰治呛咳着狠揉鼻梁从地上爬坐起来时,还未来得及看清这次是哪位好心人如此心狠手辣,就听到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线响起在自己身后。
“醒了就赔我身新衣服,顺便请我吃个饭。”
“阿啾!唔……夜?”
猛地打了个哆嗦的太宰治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天边斜阳便有一缕微光落进那双鸢色眸底,在其中酝酿出了点点咖啡蜜色的光彩。
他喟叹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么残忍对待入水者,原来是你……话说脸真的好痛啊。”
“把你捞上来我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泷夜一亲眼看着太宰治像猫猫狗狗一样坐在地上疯狂甩头,把水滴溅的到处都是,不由得嫌弃的后退两步,眉头紧蹙。
“就算还没结冰,但选在这个季节跳水自杀,品味还真是差劲啊太宰。”
“唔……确实好冷,是我失策了,最近不会再选择入水了。”
原本熨帖的黑色西装此时紧黏在身上,太宰治伸出手指揪了两下后便从善如流的放弃了拯救。他刚要弯腰起身,下一秒就在大力拉扯之中感受到了腹部肌肉处猛然袭上神经末梢的疼痛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嘶——你还做了什么,是拿卡车撞过我的肚子吗!”僵硬的保持单膝跪地姿势的少年瞬间抬起头,一脸控诉的指责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的青年。
“救活了不就得了嘛,要求那么多小心没人送你去死。”
太宰治满脸幽怨:“知道我想死那就别救啊。”言毕他就双手一摊倒在地上开始打滚,“好痛好痛!好痛啊——”
“痛就对了。”泷夜一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撒泼,五官凌厉的脸上勾勒出一抹危险至极的笑容,“下次再让我捡到你的话,会比现在更痛。”
“咦惹——”
“你再不起来我就自己走了啊?”
“夜你欺负人!我要告诉织田作和安吾!”
“坂口君会不留情面的嘲笑你吧。至于织田君,让我想想,大概会因为我的到来而为你感到高兴,从而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还真是了解。”太宰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拧了拧衣服,河水随之哗啦啦的拍落,“只是通过平日里我和你的网上聊天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吗?我都差点以为你早就认识他们了。”
“这个问题自己找找答案?就当打发时间的解谜小游戏好了,反正你无聊的生活也需要点像样的调剂品。”泷夜一并不在意他明晃晃的试探,挑眉看向比自己矮一截的狼狈少年,“带路?”
“嘁,你这两年是吃激素了吗,我记得前年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只是比我高一点点吧?”太宰治嘟囔着拎起团在一边不成样子的湿漉漉西服大衣,抱臂抬脚慢慢悠悠上前引路。
泷夜一没理会他的故意找茬。他现在是组织里martell的青年样貌,身高自然也需要跟少年泷夜一做出明显的区分,因此是有用增高鞋垫的,再加上一些穿衣细节导致了视觉错觉,所以才会看着比太宰治高出一大截。
不过他本来的身高也高于现在的太宰治,因此太宰治的这个茬也算没找错。
青年只是略带惊奇的打量着少年随意搭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且将自己的疑惑脱口而出,“我刚才就很好奇了,这外套是怎么做到跟着你漂在河里半天,在我把你捞到岸上的时候还挂在你肩膀上的?”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太宰治偷偷在大衣内侧里缝了线固定在衬衫肩膀上呢。
少年太宰治得意的哼笑两声,“这就叫做穿衣的技巧!”
泷夜一嘴角抽搐,“耍帅的技巧还差不多。”
“这可是我在各种场景下练习了好多次才磨练出来的Lv.max技能……所以你这次来横滨是要做什么?”太宰治侧目瞥他一眼,“总不至于你们组织又有什么东西被港口mafia劫了……阿啾!”
又是一个喷嚏。
“劫了就劫了,关我屁事。”泷夜一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眼,却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我老板最近脑子抽风,又想当我爹又疯狂给我树敌,我看他是想让我抓紧去死。”
“?!!”太宰治倏然停下脚步,一脸惊悚的看向青年,“喜添爹?!”
“滚。”泷夜一没好气般抬腿,踹得少年一个踉跄。
“哇,这么说你岂不是成为了继承人!”鸢发微卷的少年人稳住身体后忽然双手合掌,不顾路边行人看精神病一样的目光,夸张至极得大声嚷嚷出声,“那这不就超过了我的升职速度了吗!”
“是啊。”泷夜一凉凉道,“升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太宰。”
“还真是让人心情不爽啊,那就今晚在中也的车上放一个炸弹吧!”
“?会被追杀的吧。”
“小蛞蝓傻乎乎的,就算抓到我,只要再骗他一次,他很轻易就会被转移注意力啦……”
“离我远点,你身上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