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面的天刚出现第一道亮光时,沈回言和沈慕知就起床了,手脚的动作都放得很轻。
他们得起来练功了,这是爹爹从小给他们养成的习惯。
以前爹爹在的时候,爹爹会带着他们一起,但现在爹爹不在,他们也要勤奋练习。
柳星和柳雨是沈淮安一手带出来的,这个习惯也有,每天早上练习四人组会在院里碰头。
只不过柳星和柳雨的路线是往后山,沈回言和沈慕知的路线是围着村子跑,通常宋深和竹心都会跟着。
最开始,两只崽出门跑步的时候,会碰到早起一些村民,对于这一行为不理解。
这么小的孩子哦,没必要这么辛苦嘛。
虽然说村里的孩子都养得糙,但哪有这么早就起床的,比大人还起的早。
后来,经过陆青柔他们的解释,又见识过沈淮安的功夫,不禁啧舌,每天跑跑步就能这么厉害么?
不少人生了心思,想要自家孩子也学学,看看歹竹能不能出好笋?掀起一股跑步的风潮,但几乎全部的孩子,连一天都没坚持下去。
柳乐早上起床之后,就开始张罗着今日做蛋糕活动。
沈回言和沈慕知起得早,已经跟着陆青柔摘完柿子回来了。
烤蛋糕的模具,柳顺和柳安也在做着。
一家和和气气、忙忙碌碌的一起张罗,很是舒服。
从中午开始,柳家就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蛋糕味儿,又香又甜。
沈回言他们也不出去玩儿了,就围着灶台、阿爹一起转悠。
柳家村这边一派,但京城却的局势却越发紧张。
京城,越秦王府,丑时。
“主子,找到人了。”竹一惊喜的敲着项朔的卧房门。
听到敲门声,项朔立马翻身下床,即使是一身中衣,也极有气势。
“找到皇上了。”竹一补充的道。
这段时间将身边的人全部派了出去,从飞临的传信中可知,项瑞没死,应当还在京城。
“在哪?”项朔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也不自觉的开始抖动。
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若是找到了真正的项瑞,会事半功倍!
“在……在胡桐院。”竹一回道,没想到是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有两个人看守。”
“我们已经将看守之人控制住,只是皇上……”
项朔手里拿起外袍,飞速往身上穿,“带路。”
从越秦王府到胡桐院这一路,项朔的心情很复杂。
项游是他的兄长,喊了几十年的皇兄,父皇还健壮的时候,他们也有兄友弟恭的时间,感情很好。
但随着父皇年纪渐老,兄弟之间的矛盾开始凸显,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发觉他的三哥变了。
项朔闭上了闭眼睛,保持了片刻,再次睁开后,恢复了清明,又是那个严肃正派的越秦王。
胡桐院是皇宫附近的小院子,里面的巷道弯弯绕绕,马车进不去,只能步行。
竹一走在最前面带路,“主子,最里面那间。”
项朔的步子越来越急,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很小很小,挨挨挤挤的摆了两张床。
那两个看守的人被竹一他们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坐在床上那位……老人……
可以这样形容,头发枯燥、花白,身上穿着补丁的麻布衣服,头深深的低着,背部已经弯曲,应该是做过多年的重活儿。
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粪便的味道……
“三哥?”项朔试探的出声。
那位老人没有任何动作,似是已经麻木了。
竹应小声道:“皇上他一直做着收粪桶的活儿,眼睛看不见,耳朵也有点问题,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脸上还有……被烫出来的疤…”
项朔听完,提高了一些音量,“三哥,我是项朔,还记得吗?”
“啊……啊……”
听见项朔两个字,项游有了动作,手也在比划着,嘴里一直啊啊啊的发出声音,不成调。
或许是许久没有说话,不习惯。
“三哥,不着急,慢慢说。”项朔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