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飞临县。
柳乐经过近一个月的时间,将飞临的八个镇子所有的情况汇总,除开古井镇之外,其他几个镇子都盛产红枣、花生,和飞临县城的情况差不多。
古井镇发现了沙棘林的存在,柳乐准备将这东西大规模种植,也会有防风固沙的作用。
虽然目前整个南州只有飞临县通往古井镇的路途之中,有一段的完全的黄沙之地,但若是不采取措施加以制止,那么扩散起来是会很严重的。
这会儿六月中,正是最热的时候,无论是红枣、花生、沙棘果都没有成熟。
柳乐在农业方面的了解不多,只能请教一些德高望重、有丰富经验的阿伯、阿嬷们。
慢慢的飞临县的县衙,几乎每日都会有不同的百姓登门,大家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没有了以往的死沉之气。
飞临县的百姓知道新来的小哥儿要帮助他们将这里的东西卖出去,言语和行为之间充满了感激和尊重。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柳乐在飞临县城混得风生水起。
新一季的花生和红枣得八九月才会渐渐成熟,但柳乐觉得他得提前做好准备,毕竟成熟的秋季距离寒冷的冬天就那么短短的几个月时间。
南州距离其他地方又隔的远了些,实在是不方便。
“阿爹、阿爹,你在写什么啊?”沈慕知和沈回言吭哧吭哧的爬到凳子上,偏着头想要看清楚柳乐在写些什么东西。
柳乐没功夫搭理两只崽,这会儿正在经历头脑风暴,写话本故事写得他有些钻牛角尖了。
若是沈淮安在,两人商量商量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但是七八天前沈淮安和万百泉去了燕子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沈回言和沈慕知见阿爹不搭理他俩,也不恼,也让竹心将他们的小人书拿过来,认认真真的翻看着。
他准备以花生、红枣、沙棘为原料,做一些衍生品出来,但是怎么才能让大家认识这些东西呢?并且愿意买这些东西呢?
用现代的话语来说,就得打广告来扩大其知名度。
之前京城逸事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各州州府都开办了起来,例如平州逸事、舒州逸事等。
御风镖局背后之人是沈淮安和秦风立,这多年的积累下,在整个大周几乎形成了垄断。
而怀乐楼、快乐小食、玉新楼、萤皓阁,包括德济堂,背后之人是柳乐和郑辰。
所以在隐隐之中,几乎整个大周的衣食住行都在其掌控之中。
柳乐现在写的是话本故事,将接下来准备推出来的衍生物写入话本之中,以这样的方式让其未见其物体,先闻其声。
磕磕绊绊的将初稿写好了,柳乐准备等沈淮安回来,两人再商量着改一改。
将所有的信纸全部收起来后,柳乐腾出手逗逗两只崽玩儿。
带着两只崽,走到院子里,往远处看一看,让眼睛得到充分的休息,毕竟这要是眼睛近视了,可没办法。
“夫郎,我和宋深选好了三个地方,您要去看看吗?”竹心从大门外走进来,说着今日他们的收获。
这会儿太阳即将落山,不怎么热,比较适合出门。
柳乐当即拍板道:“走吧,去看看。”
竹心走在前面带路,“根据夫郎的要求,地方大,离花生地、红枣林近,还得与各个镇相连接。”
“我觉得飞临县城门口左侧的那块空地比较合适,另外就是花生帝和红枣林交接的地方有一块大的凹地。”
“最后一个就是咱们前往古井镇时的第一个路口,地势平坦,可以修房屋当做作坊。”
说的这几个地方,柳乐大概都知道位置,相比较之下,还是第一个位置可能更合适一些。
但柳乐还是决定将三个地方再看一看,再做决定。
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快速的跑了一圈,选择了县城左侧的那块空地,能够满足柳乐说的三个条件。
“明日找些建房子的工人,修一个作坊出来。”柳乐马不停蹄的安排,“具体的图纸明天晚上给你们。”
“先将匠人找好,工钱给足,这么热的天大家都不容易。”
竹心和宋深应道:“是。”
得,今儿才将话本的初稿写好,明天就得画图了,柳乐无奈的思索着,但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能给这里的百姓带来希望和收益时,又觉得十分满足。
他来了这个从未听过的朝代大周,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之前,生活拮据、贫穷,柳乐只能以己为先;但如今,在各种条件的加持下,他有能力有机会,能帮助百姓做出改变,何乐而不为呢?
在现代接受了十八年的教育,“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理念。深入柳乐的心中。
柳乐一身轻松的带着两只崽回家,路上还好心情的教两只崽唱儿歌。
还没走到县衙门口,就看见了沈淮安。
“小安,你回来啦!”柳乐忍不住的快跑了两步,直直的撞进了沈淮安的怀里。
沈淮安顺势搂着柳乐的腰,做拥抱的动作,两只崽还是没有阿爹快,只能抱一抱爹爹的腿。
“我写了话本,你一会儿帮我改改。”
“我准备修作坊啦,先做做列出来的东西,不至于等花生、红枣成熟时,手忙脚乱。”
……
柳乐说一句,沈淮安应一句,话唠属性彻底激发。
晚上,书房里多点了些蜡烛和油灯,沈淮安和柳乐商量着再一次的将故事修改,最后才终于敲定。
“很晚了,睡吧。”沈淮安亲昵的揉了揉柳乐手指,给人按摩按摩,哦,对了,这个词也是从乐乐那儿学来的。
柳乐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眼睛带了些泪珠,“困了。”
“咱们回房?”沈淮安用手背为柳乐擦掉泪珠,手指指腹有薄茧,怕给乐乐蹭疼了。
柳乐点点头,往沈淮安怀里钻,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走了,想要抱。
沈淮安将人打横抱起,回了卧房,体贴的为人脱掉外袍,准备睡觉。
“明天我将话本稿子誊抄一遍,就让人跑一趟南州,送与书坊让人刊印售卖。”柳乐这会儿又精神了些,嘀嘀咕咕的对沈淮安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明天还得画作坊的图纸呢,我准备边修作坊边试着做做这些东西。”
沈淮安安静的听着,时不时说一两句建议。
“乐乐,想去南境看看吗?”沈淮安突然道。
柳乐翻了个身,趴着道:“怎么了?”
南境啊,柳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的,只是目前大周和南境的局势,应该不怎么合适吧?
“我可能得跑一趟南境。”沈淮安说的省略,大周的朝堂内部早就被南境皇室渗透了,而他们却对南境朝堂所知甚少。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了这件事,就得永绝后患。
柳乐想了想后回道:“小安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不能离开你的。”语气中带着固执和执拗。
这样的语气沈淮安非常熟悉,爹刚去世时,柳乐是这样固执的插入他的生活中,后来和乐乐一起回了柳家村,也是如此,所有的言语和行动都在向他传递着乐乐需要他,乐乐离不开他。
这会儿也是如此,乐乐的眷恋和依赖,让他十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