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和秦风立速度很快,从外面回来时,太阳也不过刚落山,没来得及同秦风立多说两句,直接进了客栈的厨房,同掌柜只会了一声,借了灶台来使用。
托小二买的鱼,确实新鲜,放在木盆里还活蹦乱跳的,尾巴弹动着,周围洒了不少水。
“客官,这鱼新鲜着呢,下午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小二对沈淮安略带谄媚的介绍道。
沈淮安很是爽快的给了小二赏钱,这鱼确实新鲜。
小二笑的见眼不见牙,在这个偏僻小镇,好不容易遇上大方的客人,自然得好好巴结,“客官,这鱼不好收拾,我来弄,保证给你收拾的妥当。”
“不用了,我自己来。”沈淮安谢绝了小二的好意,坚持自个儿来,乐乐挑嘴,稍微没弄好又得委屈巴巴的说不好吃。
小二见沈淮安坚持,便作罢,将所需要调料的位置一一告知后,就离开了。
没有多磨蹭,动作麻利的杀鱼剖鱼,客栈的厨房备的东西齐全,油热下辣椒,瞬间香味就起来了。
为了能让柳乐多吃一点,沈淮安还是妥协了,按照柳乐的吩咐多放了一点辣椒。
做麻辣鱼的同时,沈淮安用小锅给柳乐煮了甜汤,用来解辣。
将所有的吃食做好已经半个时辰之后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其他人都吃完饭,估摸着没吃晚饭就剩他和乐乐了。
小狼崽现在的一日三餐都不用他们操心,木老爷子比谁都准时投喂狼崽。
沈淮安用木盘将麻辣鱼、甜汤和两碗米饭端上楼,竹应在门口守着。
“东家一直没醒。”竹应回禀道。
沈淮安手上端着食物,不方便开门,让竹应帮忙将门打开后,说道:“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屋内连油灯都没有点,漆黑一片。
灯亮了,柳乐趴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被子睡的正熟。
麻辣鱼正烫,味道重,很快屋内都弥漫着一股麻辣味儿。
很快,床上熟睡的人有了动作,先是头在枕头上拱了拱,似是在闻什么味儿。
“乐乐,吃饭了。”沈淮安适时出声。
柳乐完全清醒了,忙不迭的起身,“哇,麻辣鱼,饿了饿了。”
“慢点,鱼又不会跑。”沈淮安十分无奈,总是莽莽撞撞。
柳乐十分麻利的收拾整齐,坐到了桌子边,摩拳擦掌的想要吃饭。
“快尝尝味道怎么样?”沈淮安夹了一块鱼腹上的肉,还没在汤汁里,让其浸满椒麻辣,随后才准备往柳乐碗里放。
柳乐极其自觉,他就知道沈淮安是给他夹的,没有拿碗,张大嘴巴,示意直接放他嘴里。
他好久都没吃麻辣鱼了,从上一次胃疼,吃药,大夫不让他常吃重辣的饭菜后,阔别这么时日,今日他必须得好好尝尝。
肉质细嫩的鱼肉入口极香,麻与辣的味道覆盖了整个口腔,好吃!
柳乐眉头皱起,怎么会觉得这鱼好腥,太腥了吧,还想吐……
一直注意乐神色的沈淮安自然发现了,“乐乐,怎么了?吐出来。”
还以为是鱼肉上的鱼刺没有剔干净,摊开掌心想要让柳乐将鱼肉吐出来。
柳乐顿感不妙,推开沈淮安的手,急急忙忙的跑到屏风旁,对着提水进来的木桶,大吐特吐。
“乐乐!”沈淮安跟了上去,给人拍着后背,怎么会突然呕吐呢?
柳乐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将胃里都吐空了,但恶心的感觉还没消散。
“呜……”好难受!
“乐乐,乐乐,喝点热水缓缓。”沈淮安满眼都是担忧与心疼,尤其是看见泪眼婆娑的柳乐,面色惨白。
“好难受。”柳乐没什么力气的说着,想往沈淮安怀里靠,猛地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沈淮安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乐乐!”
屋里的动静太大,隔壁住的竹应感觉不妙,刚从房里出来正准备敲门时,屋内传来沈淮安的声音,“去请大夫,快!”
声音里的焦急和怒火让竹应为之一颤,正色道:“是!”
今日来时,竹应就看见客栈不远处有一家医馆,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径直去往医馆。
路遇秦风立都没来得及打招呼,慌慌张张的到了医馆,正好有大夫坐诊。
原本大夫觉着晚了,不愿意出诊,竹应直接掏出了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大夫表示也能跑一趟。
知道事情紧急,竹应没有丝毫耽搁,嫌弃大夫走的慢,直接将人背了起来,就往客栈冲。
带着大夫到达客栈时,总共也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大夫到时,沈淮安已经将柳乐抱到床上,用温毛巾擦拭着额头。
“东家,大夫来了。”竹应砰的一声推开门。
大夫刚被放下来,气都没喘匀,就被竹应往屋里拖。
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满头的汗,“年轻人,别着急。”
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往床边走。
“烦请大夫为夫郎瞧病。”沈淮安让了让位置,但仍是一只手紧握着柳乐的手,不愿意分开。
想要用手心的温度确认人应当没有大碍。
大夫见惯了这样的情形,倒也没多惊讶,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一方手帕,覆在手腕处,开始把脉。
沈淮安焦急的等待着,片刻后,大夫睁开了眼,老神在在道:“无事。”
“无事?那夫郎怎么会晕倒?”沈淮安声音不自觉的放大,这人难不成是庸医?
大夫瞧着两人年纪不大,估摸着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事儿,没有再卖关子,而直接道:“贵夫郎已有两月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