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被抓个现形,心中非常慌『乱』,挥手便向赵不凡打来,意欲挣脱逃跑。
赵不凡哪会给他机会,右手提着他的衣领,左手轻描淡写地几次格挡,便让时迁觉得浑身灼痛,彷如火烤那般,这都是九转金阳真气的威力,对于内力不高的人来说,这种伤害很剧烈。
周围的人急忙散开,全都远离两人,生怕被殃及。
时迁几番挣扎无果,心知打不过,很快放弃抵抗,讪笑着央求:“哥哥武功好生厉害,实在让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求哥哥放过小弟这一回,以后定然不敢再冒犯哥哥,若哥哥有什么用得上小弟的地方,也只管吩咐,小弟定然竭尽全力!”
这时迁还真是江湖习气甚为浓厚,面对强人,想着的是如何结交,说话也中听。
赵不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包袱里的东西呢?”
“全都在……”
时迁正要回话,远处安坐不动的算命先生却突然暴起,不知从何处抓出三尺青锋,流光一闪,直袭毫无准备的赵不凡。
“小心!”众人齐齐惊呼。
吕方离得最近,什么都没想,直接纵身跳起,猛然推开赵不凡,挥动方天画戟抵挡,可那算命先生的武功非常高,远不是吕方能比,再加上他为救赵不凡而先机尽失,招式还没到位,利剑却已经割到他的后背,他只来得及稍微躲闪。
“嗤!”
剑光划过,直接从吕方右肩划到腰部,割裂出长长的伤口,巨大的力道让他翻出去好几圈,重重摔落地上。
“吕方!”稍远些的折月芝和郝思文齐声惊呼。
那算命先生可没有半点停留,冷哼一声,长剑再度刺来,由于时迁这会儿是位于赵不凡身前,所以那剑光直刺他心窝,对方显然是想将他也顺手先杀死,避免被阻挡住剑招。
时迁已经被突然的变化弄懵,完全没反应过来,满脸惊恐地看着利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赵不凡可不想他死,一把将他推飞出去,催动周身内力,迎着剑光推出一掌。
“亢龙有悔!”
若隐若现的龙吼声响起,澎湃的九转金阳真气催动着降龙十八掌,带起劲风呼啸,威势孩人。
算命先生的脸『色』瞬间剧变:“你怎会丐帮的镇派绝学?”
伴随着话音,他极速变招,若此时不变招,那赵不凡的掌力会先一步打到他。
因为降龙十八掌的威慑,他『摸』不准赵不凡虚实,出于谨慎,便横剑在手抵挡,想着先拼上一记,待『摸』清底细再说。
“嘭!”
赵不凡的手掌拍到剑脊,九转金阳真气按照降龙十八掌的运行法门倾泄奔涌。
刹那间,两大高手硬碰硬,『荡』开的劲气极度可怕,直把周围的人都吓呆了。
这样的正面交锋,赵不凡明显略占优势,他的身体条件和纯内力修为都比对方要强上一些,两人一触即退,赵不凡连退九步就稳了下来,但算命先生却连退十几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内力修为?为什么还会降龙十八掌?”
“阁下倒也不差,出招时剑闪金芒,想必就是人称金剑先生的李助?”赵不凡泰然自若,显得极其从容,可事实上他体内非常翻腾,他的内力修为确实占据上风,可由于武学修为跟不上,很难完全驾驭一身功力,硬碰后内力翻腾不止,而且也幸好刚才是硬碰,若是李助施展剑招抢攻,那真就麻烦大了。
真要说实际出手武力,李助是货真价实的三品实力,但赵不凡内力在三品绝巅,武学修为却只有八品,实际出手武力在五六品徘徊,而且还很不稳定。这情况与鲁智深相似,可鲁智深的武学修为要更高,是踏踏实实练过来,适应程度不是他能比。
何况两人走的武道之路全然不同,鲁智深的武道重在一个狂字,适合这种内力修为高、武学修为低的情况,但赵不凡走的勇之武道却是追求间不容发时无所畏惧,置死地而后生,这就需要足够平衡扎实的基础和足够的掌控力。
赵不凡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若真刀真枪的对战,绝不是李助的对手,所以这会儿故作轻描淡写,借助早前的威势来震慑对方,期望把他『逼』走,避免再有人受伤。
李助『摸』不透他的底,被他深厚的内力和降龙十八掌所摄,不敢妄动,眼见折月芝和郝思文也冲上来,面『色』很难看。
“哼!你们仗着人多,今日不与你计较,隔日再来取你『性』命!”
话音落下,李助催动轻功,疾驰而去。
“不用隔日,今日就是时候!”赵不凡可不弱声势,纵身急追。
折月芝和郝思文也急忙跟上。
可事实上赵不凡有意放慢速度,眼见轻功特别好的折月芝要追出去,还顺手拉住她,待追了几步便冷笑道:“李助,今日要给麾下将士治伤,没功夫接待你,来日本将军定要登门拜访!”
“那我恭候赵将军大驾!”李助爽朗地笑声远远传来,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折月芝非常愤慨,一双美眸杀气腾腾。“我本来可以截住他的,合我们三人之力,完全有机会杀掉这人!”
“可李助临死反扑,无论想拖着谁去死,我们都抵抗不住!”赵不凡回头看着她。
这话说的是事实,折月芝略微细想便明白过来,瞬间泄了气。
三人随之匆匆赶回焦挺的小店,正好见到时迁和焦挺在给吕方止血包扎,此时郭盛也已经在这里,见到他们,立刻解释道:“将军,我刚才听到这边有打斗声,担心将军出事,便赶了过来,不过战马已经全都绑在树上,应该跑不了。”
“没事!”赵不凡挥挥手,没工夫管他,径自来到重伤昏『迷』的吕方身前。“他怎么样?”
时迁一边麻利地包扎伤口,一边回道:“哥哥放心,伤口已经处理,焦挺大哥也用自制的金创『药』给他止血,暂且包扎上就不会有『性』命之危,只是他伤势不轻,哥哥还是需要找大夫开『药』!”
这时迁倒真是油滑得紧,一口一个哥哥,还真是自来熟,仿佛早前的恩怨全然不存在那般。
不多时,他给吕方包扎好,拍了拍手,直起身来。
“好了,哥哥现在把他送到镇上找大夫吧!”
赵不凡也怕耽搁吕方治伤,当即吩咐道:“郝思文、郭盛,你们先背着吕方赶到镇上找大夫,我和芝芝稍后便来汇合!”
“是!”
郭盛与吕方感情最是要好,当即抢着将昏『迷』的吕方背起来,郝思文则拿着三人的兵器,迅速朝着早前放马的方向跑去。
刚才的事让好多人都吓坏了,居住在附近村子的人都已离去,只剩几个在此落脚的过客胆颤心惊,惶惶不安,甚至还有女眷和孩子,赵不凡担心李助找到帮手会去而复返,甚至迁怒于这些人,便让折月芝带着他们去镇里落脚,每户给了一两银子。
这些过客千恩万谢,喜笑颜开地跟着折月芝连夜上路。
送走他们,这里也彻底冷清下来,只剩下满院狼藉,赵不凡回过头来看向焦挺,微微笑道:“你莫要担心,今日损坏,我照价赔偿,可惜你独自待在这荒郊野外也不安全,刚刚离开那人是伙强寇,难保不会再来,到时候我已经离去,他们若发起横来,迁怒于你,你恐怕难以匹敌,我今日害你无家可归,不如你今后就跟着我,总比你在这荒郊野外开店营生要好!”
焦挺迟疑着抱拳问:“哥哥武功了得,小弟自然也愿意跟着哥哥,只是刚才听人唤哥哥为将军,还不知哥哥如何称呼!”
“我叫赵不凡,在霸州任职!”
一听这个名字,焦挺立刻顿住,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旁边的时迁明显比他反应更快,急声问道:“哥哥可是人称九尾神狐,几度打得辽国抱头鼠窜的赵将军?”
“确实有人给我『乱』取个九尾神狐的外号!”赵不凡笑着点头。
刹那间,焦挺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惊喜难当:“哥哥,噢!不,赵将军竟然愿意收留我?”
“怎么?你不愿意?”赵不凡笑着反问。
“不,不!我愿意,我愿意!”焦挺看上去有些老实,压根儿不懂得藏心事,心里想什么全都在脸上。
时迁赶紧说道:“焦老哥,那你还不快行礼,今后你可就是兵将了,赵将军亲自招纳的你,还怕没有好前程?”
焦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学着单膝跪地,行个军礼:“属下焦挺拜见将军!”
这军礼真是行得惨不忍睹,除去单膝跪地这点没错,其它全都是错,还不如行个江湖上的抱拳礼来得更让人舒服,直让赵不凡有些哭笑不得,上前扶起他道:“今后都是自家弟兄,若非在军中,便不用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