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她说这个词让南荞心里有些不适,但仍旧耐着性子问下去,“你指的什么方面?”
“就是……你看他俩灵力这么强大,倾慕他们的女子千千万,他们虽然同你缔结了缚令,但是跳归池对于他们来说也不会造成危及性命的伤害。就算掉了些灵力,凭着他们的天赋,很快又能修回来。你难道就不怕他们离开你,投向别的女子的怀抱吗?”
见南荞愣愣的,似是有些忧愁的神色,飞斛湉虽然忐忑,但若是能让南荞讨厌男人,她豁出去也得提。
但是南荞很快就微微一笑:“你说的这种情况啊,我也考虑过。虽然我现在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毕竟白惑和青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但是若真如此了,那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嗯。”南荞点点头,眼神柔和如晨光,“感情讲求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如同两条绑在一起的红线,双向奔赴才会幸福美满。但若是一头想放手,另一头极限拉扯,那么这条红线的结局将是断裂,两败俱伤,双方都痛苦。既然不爱了,那便放对方离开,给自己留一个体面的背影,对大家都好。时间会冲淡一切。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的。既然他不懂欣赏你的美你的好,自有别人将你捧在心尖上。而且啊,女人也不是非要找男人,自己也会活得很精彩啊。在我家乡啊,好多女子都是不嫁人的,过得也特别好啊。”
飞斛湉眼睛里像是有了星光,她说“女人也不是非要找男人”?一股兴奋涌上她心头,她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南荞的手:“那你离开那两个男人吧,我们自己去活得精彩!”
南荞愣住了,她说了这么多,这丫头只听懂了这一个意思?
她尴尬抽回手道:“不、不行。我现在和白惑青玖还是心心相印呢,我为什么要离开啊,光是想想忽然见不到他们了,我心里就很难受。”
“你不是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吗?难受也不过一阵子,很快就好了啊!”
南荞狐疑地看着飞斛湉:“湉湉,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啊,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发现了白惑青玖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瞒着我的那种?他们不会真的要背叛我吧?那我等会先去检查一下他们身上的缚令再说。陛下刚赐婚呢,就想红杏出墙啊?看我怎么让陛下收拾他们!”
她后半句是半开玩笑说的,因为白惑和青玖想背叛她?那他们还费力爬上她的床,赶都赶不走?白惑一天天的总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渡她灵。为啥?性格分裂呢?
如果没有真情而是阴谋……那就算了,城会玩,她认栽,她不配,她自认眼瞎,最坏不过一死,说不定她还能魂归故里。
“主子!”绾茵奔进来,激动万分,似是想说什么,但看见南荞和飞斛湉两人面色凝重的样子,忽然就不敢说了,“奴婢……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啊没事,”南荞回神看去,“怎么了,这么兴高采烈的,有什么好事吗?”
绾茵一说起,又兴奋不已:“来了,方觉来人了!”
南荞一骨碌从榻上站起来,掩不住的欣喜:“真的,是给我带东西来的人吗?”
“嗯嗯嗯!”绾茵急忙点头,又神秘兮兮道,“陛下派人来请您去雍华殿呢!”
“雍华殿?去那干嘛?不是咱太息宫的侍卫吗?我记得是叫秦河与邵羌啊,白惑说这两人是鹰隼,飞得快,就算恪景跟来了,也没资格让陛下去雍华殿接待吧?难道……”
绾茵更加兴奋地点了点头,期待着看着她。
南荞忽然震惊一瞬:“天纥来了?!”她立马否定自己,“不可能,天纥这么忙,金羽军都归她管,她一走,王城不是要乱套了。那还有谁啊,有空来的……”
她看向绾茵那兴奋的样子,又欲言又止不告诉她,心头一惊:“难不成……他来了?!”
“嗯嗯嗯!”绾茵两眼放光,头点得捣蒜一般,“就是他!”
南荞匆匆赶往雍华殿,本来可以坐步辇,但只准备了一台,飞斛湉非要跟着去,她也不好自己坐而丢下飞斛湉走路,于是便陪着她走。
“你们说的究竟是谁啊?他是谁啊?”南荞走得飞快,飞斛湉有点不高兴,她这么着急,这么想见那个人?
绾茵在后头笑嘻嘻道:“县主,是萧王啊,我们方觉的七王爷萧王!”
萧王?飞斛湉愣了愣,一时没明白过来。
绾茵的声音又提示她:“咱们主子同萧王也是有婚约的,主子亲自选的萧王,陛下当场赐婚呢。”
啊?对啊,她的又一个……未婚夫!
南荞转过脸来皱眉:“绾茵,多嘴。”
绾茵低头看向身旁的琼衣,吐了吐舌头,琼衣也冲她摇头皱眉。
一行人到了雍华殿门外,南荞的心情有点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她对千里眠的感觉,一是佩服,二是感激,三呢?有爱吗?肯定达不到。毕竟,她先前的道德观摆在那儿,接受青玖还花了好一段时间。看白惑青玖相处得融洽,再说了他俩本来就是兄弟,也不会有真正的嫌隙。
南荞抬脚进去,飞斛湉紧跟上去了,随从们都留在外院里。
雍华殿是仅次于女帝上朝的圣华殿的第二大宫殿。千里眠此行并不是出于两国邦交,而是私人原因,因此进宫之时便命人送拜帖至魅姬,自请低调,无需大张旗鼓。因而魅姬也并未宣朝臣随同。她也知道他是为南荞的事而来,也就叫了自家几个儿子和王君陪同。
南荞与飞斛湉走到走廊转角的时候,只听见她姑姑飒爽的笑声与赞美:“真不愧是兰荇赞不绝口的儿子,简直就是针砭时弊,一针见血啊!阿占,阿泰,现在小眠几句话就给你们解决最头痛的大问题,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人家?”
锦王君笑道:“那是自然的,待会儿我让人去准备,回头就给贤侄送去。”
穆王君也是哈哈一笑:“后生可畏啊!幸亏我们与方觉是盟国,否则兵戎相见起来,我还真不敢说能打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