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青玖嗤道,“话别说得太满,俗话说最毒妇人心!她是你昔日的红颜知己,你肯定是觉得她无辜喽!”
千里眠黑了脸,心有惴惴看了一眼南荞。
她蜷缩在圆形的吊椅中,脸上盖着一卷书,看不见她的表情。天气渐热,轻薄锦衣之下玲珑身姿隐隐绰绰。
他心跳错乱了一瞬,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来。
青玖还在念叨:“要是让本公子找到是她下手的证据,本公子非得宰了她!你们不敢,本公子是鎏潮皇子,方觉的律法还能奈我何?!小荞儿别生气,老子给你报仇!”
南荞从脸上把书巴拉下来,露出一个苦笑:“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是大树底下遭雷劈,随便哪里走走都是活靶子。看来我以后是不能出门了,谁都想来阴我。”
三个男人面露心疼,无言以对。
琼衣上前来,脸色纠结:“主子,司天监的林主簿和孟监事在宫门外等了许久了。”
林非和孟菡是来求见南荞,让她去选流银蝶的。明天晚上就是放天灯大会了,司天监忙得团团转,流银蝶得提前一日选好了,养在特制的纱笼内,好在天灯大会晚间时分放飞。
南荞心里有气,一点都不想给皇家打工,林非与孟菡已经等了好一阵了。
南荞长叹一气,算了,自己纵然生气皇宫的敷衍,但是她这两个属下也是无辜的,她不该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她从吊篮里起身来,恨得牙痒痒:“哼!都想从我身上捞点好处去,那个贵君早上又让人送提醒单过来了,提醒我还没给他答复呢。怎么就他们能算计我,我也真想心狠手辣一点,算计他们一把,让小紫蛋把他们拧成麻花!”
“小紫蛋……”她忽然灵光一闪,瞪大了眼一脸喜色地看向面前三个男人,看得三人都一愣。
“我有个主意……”
青玖急性子率先开口:“什么主意?!”
“你们等等!”南荞兴奋地从吊椅里跳下来,一溜烟跑屋里去了,很快又奔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册子。
“啪”地一下把册子扣桌上,封页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五灵之术》。
南荞看向白惑:“呃……白惑,这书给他俩看看没关系吧?”
白惑回道:“没事。”
太息宫的秘藏总归和外界通用术法不太一样。
得到白惑的同意之后,南荞唰唰唰认真地翻了起来,翻到某一页后,一脸神秘地推到三人面前。
三人凑过去一看,赫然写着:
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之术。
这不过是个普通的五灵之术,用来荒年祈雨的。
白惑和千里眠正在思索南荞的意图,青玖懒得去猜,直接开问:“你想做什么?不会要在天灯大会上求雨吧?这还要求吗,白惑会布雨术。”
南荞愣了愣,看向白惑求证。
白惑也不否认:“小范围是可以的。”
南荞诧异,白惑难不成是个龙王?对啊,蛟族不就是龙的后备力量么。
南荞忙解释:“哎呀,不是下雨,放天灯这日子是司天监算好了的,若是下雨,我司天监的同僚会被皇帝老儿降罪的,我可不能害了他们。贺监正啊孟菡林非都对我挺好的。”
“那……”白惑一时也不知她有什么主意。
“来,我跟你们说……”南荞向他们招招手,示意三人把头凑过来。
几人虽是一头雾水,还是凑了上去。
南荞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还自己第一个忍不住,差点笑场。
青玖第一个拍桌子笑起来:“小荞儿,你这法子太损了吧,这满朝文武岂不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白惑和千里眠也是一脸不好评价的尴尬。
“怎么不行?”南荞显然有股子报复愤怒之气在里头,“皇帝上回联合玉琮这么阴我们,还差点把我们太息宫给掀翻了,因为老尊者不在,我们这个哑巴亏吃的。我每次进宫,总有摊上点幺蛾子出来,还不让我出个气吗?天灯照旧可以放啊,我又不是不让他们放,但是流银蝶择贤,这跟祈福有什么关系,都是往人身上贴金的把戏罢了。既然还查不出颐风的目的,那我们只要不让他达成所愿就行。我可以帮他作弊,但是,大家能不能看到,有没有耐心看,这就说不准了。”
青玖啧啧两声:“没想到小荞儿还挺记仇。”
南荞白他一眼:“你有意见?!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一个两个蹬鼻子上脸了,还不许我反击吗?!”
青玖举起手来:“好好好,没意见没意见。我举双手配合你的大计!”
南荞看向千里眠:“你不介意吧,我要是搅浑了选贤这个环节,对朝廷有影响吗?”
千里眠无奈摇头:“我没意见,就同你说的,这不过是给人脸上贴金的把戏而已。”
南荞知道千里眠非皇帝儿子之后,也觉得他应该不会是妈宝爹宝。
“那就这么办。呃,那么……”南荞巴巴望着千里眠。
千里眠一思忖,当即知晓她的意思,遂道:“我没带在身上,待会回去,让人给送来。”
“什么啊?你俩打什么哑谜?”青玖不爽他俩好像说着他和白惑听不懂的话。
“就是……能说吗?”南荞有些为难,毕竟只是千里眠的私事。
千里眠倒也不吝啬,直接说了:“我用来辅助纳灵的灵器。”
白惑微微诧异。
“灵器?”青玖面上一丝调侃,“对哦,听说你自小身娇体弱的,用这种东西也无可厚非。”
南荞一听青玖这口吻,便知他又在取笑千里眠,不觉有些生气地瞪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青玖被南荞一瞪,不禁觉得委屈,只得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