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南荞心想,咋办,她从哪变出这么一本古书,只得瞎编,“我以前在修缘谷时随师尊修炼时,随便翻到的一堆破书,师尊说那些是旧时代的书,在方觉是被禁止的,不能带出来。”
留石听罢,脸色失落了几分,叹道:“旧世界的确有许多奇思妙想与造福社稷的办法,毕竟殇族人的头脑是所有种族里最好使的。可惜啊,现在他们自顾不暇,成天想着抢地盘,把他们老祖宗的智慧都丢了。可恶,无涯老头儿怎么从来不给我看这些书,他知道我爱好这一口!”
南荞讪讪笑,等太息尊者回来,又得跟他对对词了,反正白惑说他也知道她的来历。
留石一拍大腿:“南丫头,我先不同你说了,我得把这法子去告诉外面那两个老头,你也不用给我画图了,我听懂了!回头,我上奏皇帝,让他好好嘉奖你!”
“哎,大师,不用——”南荞才喊出,留石老头儿一溜烟跑远了。
南荞无奈,她并不想出这个风头。树大招风,她现在风头正盛,太息宫本就不招皇帝待见。回头写封信让望海送去,让留石低调点。随后,她便仍旧朝着珍木园走去。
她才离开,宫墙转角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那个肃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暗潮涌动,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猛地凑上来道:“哥你看什么呢?!”
“做什么?”肃王眉梢一抖,压低声音,“这是宫里,注意身份!”
那男子恹恹耷拉下脸,只得道:“卑职参见肃王殿下。”
肃王皱眉点头。
那男子还想探头看肃王方才注视的方向,却被他一瞪眼:“走了!”
他只得跟上,还用灵力在两人周围结了个界,以防隔墙有耳,这才道:“觅江的事是不是要成了?属下听说八城已经联名上奏炸毁堤坝恢复通航。荡水兽终于可以入海进阶了!”
他们豢养的荡水兽好不容易蜕了三次皮,前两年的水患也是因为荡水兽蜕皮激烈翻滚,招来雷雨洪灾。终于蜕完皮之后,觅江却建起了堤坝。那堤坝上还结着方觉几大灵术师的印,令妖兽无法破坏。但是如今却被这堤坝拦着入不了海,这入不了海该如何进阶!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于是,他们动用暗地里的力量,怂恿沿岸几大城市的商会,就大坝阻拦两端贸易一事联名上诉拆除大坝,理由便是这两年根本没有水患,这个大坝就是个累赘,影响了觅江两岸的繁荣。
肃王却是拧起眉来:“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南荞按原计划,去珍木园找了花锦树。
“你来了你来了。”花锦树轻轻摆动着枝丫,花瓣纷飞。
在外人看来,花锦树是被风吹落了大片的花朵。
南荞站在树底下,抬头望着树巨大的花冠,它似乎有开不完的花。她摸上树干,用灵力发问:“你来自哪里?”
稚嫩的童声如实道:“沉花秘境。”
预料之中。
“可是沉花秘境里的东西不是不能拿出来吗?”
“因为我是自愿的。”
南荞表示理解,又好像不是特别理解。
南荞问道:“你说我身上有你们神主的神力,神主是谁?是……那种神?九天之神?”
花锦树摇了摇枝叶:“神主就是最伟大的神主啊,是我们的雨露,我们的光芒,我们永恒的仰望!”
南荞有点尴尬,这树还会作诗呢,还挺押韵?
这可是种让人肃然起敬的信仰啊。不过,说了等于白说。
“那你们神主如今在哪里?”
花锦树忽然就悲伤起来:“她离开了,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沉花秘境。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会回来的!”
“你看出来她的神力在我身上?”
“对。神力!你的身上有神主神力的气息。那一直是水夕保管在神殿之中。那是神主的神力啊,你怎么得到的?”
“这我不知道,它自己飞到我身体里的。”
花锦树沉默了一下:“那你和我们神主有缘。好好利用神主的神力吧,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
一棵树操着一口稚嫩的男孩声音,却说着无比老气横秋的话,这场面其实有点违和。但是南荞无法反驳,他说的是对的。
由此看来,这个世界原本的确是有神的。
昭天祭台上,圣女与神沟通,造福万民,普度众生。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神离开了。神殿坠落在沉花秘境。神力埋藏在天神的宝座之中,由神兽看管。
她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神兽青眼而获得了这股力量。虽然还不知道怎么用,但是最显着的表现就是她的先知能力。
看来,水夕应是知晓全貌的。但是,她听不懂它的话,她能与草木交流,却无法与神兽交流!这鸡肋的。
“好。我不会辜负你们神主的期望。”
南荞放开手,正准备离开,传来一个声音:“懿阳郡主,真是巧了,咱们又遇到了。”
南荞眉梢一挑,转脸看,果然是皇贵君颐风。不过,今天他是一个人。
什么情况,巧?这么巧?
南荞面不改色地笑了笑:“皇贵君有礼了。贵君也来赏花?希望贵君观赏愉快。我先告辞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怎么,本宫看起来是可怕呢,还是懿阳郡主不屑于同本宫多说几句话?”颐风的口气明显冷了下来,还端了傲慢。
南荞止住了脚步,先入为主的印象,让她本不想同他过多接触,但是,这人怎么回事。
她只得道:“皇贵君此言差矣。我不怕也更没有不屑。只是,我听闻后宫郎君是不得私下接触外女的,甚至有些与宫女有染的郎官,也要被杖毙。所以,我也是为了皇贵君的名声着想。若是被人看到您和我这一个外来之女接触,恐怕对您的名声有损。”
颐风笑了笑:“这么看来,懿阳郡主的确是为了本宫着想。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宫的品性如何,陛下是最清楚的,断然不会因为本宫同哪个女子说几句话就迁怒于本宫。郡主多虑了。”